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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雲溪妥協碰北淵攔截

  雲溪起身帶動了桌椅,碗筷微動。


  顏冥放下筷子,美到極致的眸子閃了一抹光:“薑國降軍兵馬八千,你身為準太子妃贏了武狀元掌權三萬兵馬,自你離開,這些兵馬皆歸於龍子卿之手。而他手中本便握有武卒營,公孫將軍與莫擎山將軍自宗慶府一死,手中萬人兵馬自然落入這龍子卿的手中。”


  雲溪坐下,卻是狐疑道:“這些我都知道,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看到雲溪如此問,顏冥朝著雲溪坐近了些。


  雲溪盡可能的起身去躲避,可顏冥的手已經握在了她的肩膀上,板凳皆“砰”的一聲落至一地。


  她背靠床榻,顏冥的鼻尖對著她的鼻尖。


  如此近的距離凝看顏冥的容顏,不是第一次,雲溪覺得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顏冥年齡不大,做事衝動,且不計後果。


  如今看著他如此行事,雲溪輕聲:“鬆開我,好嗎?”


  顏冥靠近她的唇角,輕聲道:“與你成親本是大事,龍子卿被寧西洛抓了,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有區別嗎?”


  顏冥打量著雲溪的唇,微咽口水:“若龍子卿自知寧西洛會假扮他,若龍子卿自認為你會戳穿寧西洛,若龍子卿自認為這宗慶府會亂起來,你說是什麽後果?”


  “寧西洛怒,定然會殺人。”


  顏冥唇角言笑,勾勒了極致的美:“宗慶府的禁軍太少,少到了極致,你不覺得嗎?”


  雲溪背後已然冷汗陣陣,她猛然瞪大了眸子:“你的意思是,龍子卿利用這次成親,於宗慶府借刀殺人?”


  “從始至終,東宮的目標便是等上君主之位。無論用什麽方法,隻要入那龍椅,無論是自己,還是你,或者是他人的手,皆能利用不是嗎?”


  “這與我無關。”雲溪冷笑。


  顏冥聽此,卻是極快地吻住了雲溪的唇,雲溪預點顏冥穴道卻被他的手抓緊,一直到雲溪被推至床榻之上,看著顏冥眼底的欲,才真正的害怕了起來。


  顏冥離開了她的唇,笑道:“隻要看到你對我有任何不悅的表情,我都會吻你。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話,也能明白現在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自宗慶府之後,她便被顏冥看的死死的。逃走八次皆被羅桑發現,在此之後,雲溪便徹底放棄了。如今,西州入不得,這北淵似也得罪了……


  所有計劃的一切,皆全盤散了。


  雲溪眉眼皆凝著他:“顏冥,我對你——”


  他食指輕置於唇部,眸色掠至門後。


  顏冥起身,雲溪已然站起,那門被打開,小二直挺挺地站在那裏,雲溪眸色朝下看去,已看到小二腹部的血。


  再然後,小二便直接摔至地上,露出了畫涼那雙涼薄的眸。


  畫涼握著血劍,與雲溪對視:“龍子卿,發現你了。”


  客棧之內喧嘩聲於此時響起,畫涼側眸看著身後,直接扯落了那人皮麵具。


  禁軍朝著客棧而來,而畫涼背對著那些人,直接將長劍甩出,十幾人的脖頸被劍刃劃傷,直接死於樓梯之處。


  畫涼握上了雲溪的手:“今天,要離開胤都了。”


  顏冥走至窗戶之側,側開窗的刹那,已然輕笑:“窗外是弓箭手,客棧之內皆是禁軍,你說殺,我們便逃。你若不殺,便等著被殺。”


  雲溪身子僵直,推開畫涼一步步朝著客棧樓梯而下。


  所有禁軍手握長劍,皆指向雲溪。


  所有人麵露驚恐。


  雲溪停住了身,輕聲道:“若怕,劍便握不穩了。”


  黑幕於眼前,月而上。


  自客棧之外,那一身粹白之衣入了這客棧,一張俊顏凝至雲溪。


  雲溪站在此處,笑道:“皇上。”


  龍子卿一怔,疾步朝著雲溪而來,卻被禁軍攔下:“皇上小心,世人皆說太子妃與西州勾結,如此才造成先皇慘死的局麵。這種人,不可留!”


  “如此……罪名嗎?”雲溪凝看龍子卿,冷笑。


  龍子卿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意,他將禁軍手臂推開,一句:“無礙。”


  粹白衣衫隨風而動,而龍子卿朝著雲溪而來:“東蜀人皮麵具到底是沒有擬容術好用,這客棧小二為了五兩銀子,便賣了你的消息。”


  雲溪心神冷凝:“他不知我是誰,談何為賣?到底不過是是你猜的準罷了。”


  客棧之上,燈籠高懸。


  龍子卿微微一笑:“你總是能護著別人,可別人並非是你心中所想的樣子。”


  風掠至發梢,那雙桃花眼眸暈染了黑夜之中的清亮之色。


  雲溪輕聲而笑:“你尋我,是要殺,還要將我帶入後位呢?”


  聽雲溪一言,龍子卿卻是一怔。


  這個問題,寧西洛也曾麵對過,百官言殺,而寧西洛用足了方法護著她。即便是虛假的,寧西洛也曾做過。


  在寧西洛眼中,別人要阻,那便殺了別人。


  雲溪想到這裏,白皙的容顏卻是落了蒼白,她又想起了寧西洛,不是嗎?

  龍子卿聲音淡淡:“成親那日,朕被文治綁了。胤都百姓皆說,你跟西州一起,殺了人。朕不能不信百姓的話,不然這昏君之名自是擔當不起。”


  朕?

  雲溪淺笑:“雲溪明白了。”


  雲溪背過身,徑直而去。


  她自知龍子卿一直凝著她的背影,無論用什麽眸色眼光,她已然不去在乎了。畫涼還在等她,她最重要的事情已經不在北淵了。


  龍子卿溫和道:“聽聞,你跟現在和東蜀人在一起,是因為背叛了西州?還是說,西州在利用你之後丟棄了你?”


  雲溪不回,徑直走著。


  禁軍手中的劍指著她,雲溪輕甩衣袖,數十人從樓梯之上落了下去,哀聲連天。


  龍子卿揮手,隻一句:“抓活的。”


  風於耳,雲溪低眉凝望樓梯之下的粹白身影:“你我緣分已盡,龍子卿。”


  這話語清冷,自雲溪起身的刹那,袖箭飛出數十人落地。


  客棧燈籠落至而下,畫涼自窗而破,顏冥直接拽至雲溪的手臂飛出客棧。而禁軍也隨之而出,上前禁軍追於雲溪身後。


  客棧燃燒,漫天大火。


  那一身粹白衣衫的人站在那裏,眸色柔和地凝著雲溪的背影:“江此意呢?”


  一將軍模樣的人在龍子卿身後躬身:“追去了。”


  龍子卿淡淡一笑:“那流煙呢?”


  那將軍沉聲:“還在那裏,江此意的死士護著,無人能動。”


  龍子卿輕輕“哦”了聲,站在火光連天之下,桃花眼眸掠了太多的溫和:“北淵命脈輸給西州君主,到底是丟人的。若是今日輸給了東蜀人,又何嚐不是丟人?”


  將軍一怔:“您的意思是——”


  桃花眸冰冷一瞬:“朕,未曾動過殺江此意的心思,北淵如今還失不得他。”


  將軍跪下,磕頭:“末將知錯。”


  龍子卿長身玉立,遙望黑幕深處的動靜,輕聲道:“這天變的太快,父皇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若朕能以此為戰拿下了西州,被擄之事便過了。”


  將軍渾身皆顫。


  新任君主竟用“死得其所”來形容先皇,到底是認真的嗎?那將軍想著,抬眸已看到龍子卿已經遠去。


  有人走至他身前,一劍落下,將軍便身死倒下。


  “揣摩朕,總是錯的。”龍子卿背過手,輕笑。


  那出劍的人輕步跟在龍子卿身邊,輕聲道:“太子,要如何做?”


  那人帶著麵紗,一雙美眸於下。


  龍子卿淡淡道:“論武功,你的武功比青墨要高。”


  那人聲音顫著:“溪姑娘她……真的能回來嗎?”


  “朕將她抓回來,自是要捧在手心中。藏在宮裏,嗬心養著。朕要讓她親眼看著文治是如何死在北淵手裏的,讓她親眼看著北淵的恥辱是如何被鏟除的。”


  “何時起戰?”


  龍子卿停下了身,對著那人笑道:“青鸞,你比朕更想起戰。”


  麵紗之下,那秀鬱的容顏露出了蒼白之色。


  “並非如此。”青鸞搖頭,垂眸跟去。


  “不急,再等等。”龍子卿冷笑。


  月色於空,身後禁軍跟隨著,而遠處大火連綿不斷,青鸞眸至遠處,淚水至臉頰之上。


  ——姑娘,這秘密被青鸞瞞下,隻是為了給你一個堅定的理由去殺了寧西洛。若北淵起戰,若文治身死,那麽畫武將軍的仇便報了。


  ——這戰你不用去,畫家軍若出,所有的罪皆青鸞背著。


  ——青鸞,無錯。


  她闔眸,淚水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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