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楚臨安停手
聽著雲溪言語,楚臨安麵目蒼白,徒然站起了身。
四周靜的出奇,所有人都聽到雲溪所言:“世人皆喚她一句將軍,隻有畫武將軍與寧西洛才會稱她為溪兒,而你則是這世間第一個叫她溪姑娘的男子,這稱呼是你給的,也是伴隨畫溪一生的稱呼——”
溪姑娘,這一稱呼從何而來,雲溪自身並不知曉,隻是知道所有人都這麽稱呼她而已。而那日昏迷之後,她便聽到了楚臨安如此言語,便篤定了如此回複楚臨安便是最好的答案。
雲溪每句話都讓李將軍懷疑幾分,他最終沒忍住,打斷了雲溪破口大罵:“楚公子,這賤人所言你莫要聽信,她在拖延時間,若是真有人來救她們,我們兄弟又該怎麽辦?你遣散了千人,隻留下我們,不是棄大家的性命所不顧嗎?”
有士兵大聲怒道:“王爺將我們派給你,是相信你能有所作為,如今若是讓我們送死,倒不妨以皇子作為要挾,然後殺了公主,如此回到東蜀也算大功一件!”
另一個士兵跟隨道:“本來便商量好將這醜女人殺了,奪了皇子便走,如今你出爾反爾,不僅沒有將公主犒勞給我們兄弟,還聽信這醜女人的話,便等同於害了我們!”
……
有人突然握住了流煙的手臂,流煙嚇得睜開了眸,便看到有男人直接親了過來,她惡心的避開,卻還是被男人親到了脖頸上。
流煙恐懼,流露出惡心的神情:“滾開!”
“婊~子。”控製住住流煙的士兵直接扇在了她的臉上。
有人嗬斥道:“若是不聽命於楚公子,回了東蜀也是死。如今這女人也殺不得,那個女人也殺不得,皇子也落不到我們的手中,既然我們不能離開這裏,倒不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也不枉費世間走一遭了!哈哈!”
流煙隻知道她的臉是火辣辣的疼,下一瞬被士兵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眸中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流煙惶恐地大叫著:“你別過來!不然本公主定然會滅你九族,讓你不得好死!”
士兵不以為然,然而鬆了鬆自己的腰帶,直接抽了出去!
刹那間,一隻袖箭直接射穿了那士兵的頭,兵不見血!鮮活人,刹那間變成了一具死屍,從流煙的身上滑落下去,眾人皆看向楚臨安身前麵色蒼白之人。
似是用盡了所有力氣,雲溪才挪動了半分,那藥力大增,她隻是動上一動便要了渾身的氣力,還好,她射的精準,那士兵早已沒了氣息!
楚臨安不僅無怒,反而笑出了聲:“這袖箭是溪姑娘教你製作的嗎?今日所見時,還以為是你偷來的,看你使用極好,定然與溪姑娘是有些交情的。”
屋內早已亂做成了一團,卻隻有楚臨安一人在笑。
而那些士兵卻無一人敢再靠近流煙,隻有李將軍對著楚臨安怒道:“楚公子,如果再不帶著他們走,將士們的性命都將搭在這裏,西州的救兵與君主定然不會放過我們。即便你給這賤人下了藥又如何,西州君主當真會為了她,放了我們?”
楚臨安看著雲溪蒼白的麵目,俯身直接扣住了她的下顎:“你們走吧。”
屋內的士兵紛紛相望彼此。
李將軍道:“楚公子,你說什麽?”
湛藍的眸隻是輕輕地掃視著雲溪,微微地露著笑意:“今日我與你結盟,你答應給我所有我想要的東西,我便讓他們走,給你與西州公主自由。”
雲溪猛然愕然,凝視著麵前湛藍雙眸的楚臨安,無絲毫波瀾,笑的格外溫和。她聽到身後士兵們慌忙逃竄的聲音,大門被敞開,寒風淩冽,吹亂了楚臨安一頭的墨發。
白皙的俊顏在悠悠的油燈昏黃中幽幽暗暗。
流煙被人直接踹至一旁,蜷縮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那些逃竄的士兵,手臂微微顫抖著。
轉眼間,這屋內變得靜悄悄,而那敞開的木門在風中悠悠晃晃,那些人再也不必叨擾她,她的身邊隻剩下兩具士兵的屍體。
寂靜的出奇。
雲溪咧出了淡淡的笑:“楚公子言而有信,放了公主與在下,那麽雲溪必然將一切所知所想告訴你。”
他的手微微鬆了,神情中寫滿了開心,像極了孩子。
白皙的手輕輕地觸摸在雲溪身上所捆綁的麻繩,一根一根地解開,她的身體瞬間得到了放鬆,直接癱軟在了牆壁上。
雲溪手臂上的袖箭被他輕輕取下,他問道:“即便被捆綁,你也能輕而易舉使用這東西嗎?溪姑娘為什麽連這種東西都教你?”
說這些話的時候,楚臨安失去了那危險冷漠的模樣,反而是很開心。
雲溪隻是愕然。隻是說上一些畫溪的過往,楚臨安便可以如此開心嗎?即便是放棄西州公主的性命,放棄討好東蜀的機會,也要得知畫溪的一切嗎?
畫府多年,身為溪姑娘的她與楚臨安的相處實屬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畫藍鳳與楚臨安相處在一起。她隻知道楚臨安的脾氣並不好,畫藍鳳即便再聰明地去學習醫術,也時常會被楚臨安罵哭。
“你若知雲溪與畫溪的名字中都帶了一個溪字,便可知我與畫溪之間的關係。在過往多年,護城河之事還未出現之前,畫溪便……百般照顧我的。”雲溪思索,如此說道後又是狐疑,“我雖知道你對畫溪所說的那些話,卻不知你為何要說那些話,似是記憶中的所有人都叫畫溪為溪姑娘,即便是青鸞也是如此稱呼的,你又為何說你是第一個如此稱呼她的?”
雲溪凝望著他,那神情中卻寫滿了淡淡的傷情,似是看錯了,也似是她不解,竟從一個潛在的敵人的眸中看到了這些東西。
楚臨安微微張了口,又緘默其中,他一身黑衣被風震蕩作響。
此時,流煙靜靜地看著前方,淚水早已幹涸。
楚臨安起身走至木門前,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觸摸在那坑坑窪窪的木門中,直接關嚴,風聲在這一瞬銷聲匿跡。
楚臨安轉過身,對著雲溪露出了慘淡的笑意:“若她還記得,又怎會甘願卷入兩國之亂,若她還記得,便不會拚了命也要嫁給寧西洛。若她還記得那些事,又怎會死……”
他站在屋內,清涼的眸中渲染著淡淡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