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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白醫女的病

  讓雲溪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後院木門打開的刹那,她看到的是誰。


  白醫女秀雅的容貌在此刻卻有些慌張與猙獰,她的肩膀處有著石子大小的傷口,血順著胳膊滴落在地上。


  白醫女直接跪下,眸色卻是毫無生機。


  雲溪依靠在井邊,看向白醫女:“白姐姐為何三番兩次地動手?”


  白醫女此時卻是猖狂地笑了起來:“白若自以為認識你便是人生的開始,從未想過認識你之後,白若的性命就如同那死在國公府的醫女畫眉一般,八字中唯獨多了一個死字!”


  雲溪握緊濕淋淋的衣裙,卻是強忍著怒意笑道:“這與雲溪又有何幹係?”


  “何幹?”白若聲音悠長而自諷,她卻是直接掐向了雲溪的脖子,被寧西洛一腳踹開,她趴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漬,笑的格外淒涼,“白若沒有你那麽聰慧,隻能在這宮中步履艱辛地活著,任何一步錯了,都要死,如今已然不怕皇上,也不怕任何人了!”


  她正準備咬舌自盡,卻被身後之人點了穴道,渾身動彈不得隻能惡狠狠地看向雲溪。


  張良匆匆趕來,行禮道:“樓蘭麻藥在白醫女房中找到了。”


  張良將那瓷瓶呈給寧西洛。


  他微光輕掃,將瓷瓶直接丟在了雲溪身前:“可認得?”


  白若此番將她推到井中便是罪,還連累西州天子落水,便是罪上加罪。條條狀狀加起來不死也會脫層皮,若是再扣上一個下毒,寧西洛不僅會殺了她,還可能會株連九族。


  雲溪想了想,手輕輕觸摸在那冰冰涼涼的瓷瓶上,輕撇白醫女一眼,莞爾一笑:“臣女才疏學淺,並不識得這種東西。”


  “你不認得也正常,奴才聽聞這東西對有內力之人才會起作用,哪怕白醫女將這藥直接灌在你的肚子中,想必二姑娘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張良將那瓶子撿起,再度放進懷中,轉身走向白醫女,蹲下笑道,“那日,奴才在二樓可是親眼見到你將這藥撒在了酒壺中,二姑娘也是一飲而盡的,隻是恰巧這藥對毫無內力的二姑娘無任何作用罷了。”


  白若張了張口,卻再度閉上。她的眼淚溢了出來,卻狠心沒有任何辯解,隻是瞪大眼睛看向張良:“是我看不慣雲溪,所以想要害她!今日之事,與那日之事,都是白若一人所為!”


  張良道:“若是蕭院正退了,院正之位怎不會落在你的頭上?你好不容易爬到今日的位子,又何苦做這些事情?還是說,誰抓了你的把柄讓你去殺了二姑娘?”


  白若緊咬下唇,轉而嘲諷地笑道:“把柄?誰能有我的把柄?我嫉妒她生於將軍世家,也嫉妒她有著實力強大的母家,更嫉妒她被皇上賜婚!”


  看著白若此番掙紮,雲溪卻是厲聲道:“兄父看我不順,母親早已不在,被皇上賜婚那日我甚至不知未來的夫君長相如何,你有什麽好羨慕的,你在撒謊,你若是被人拿了把柄,雲溪想方設法也會救你,你對雲溪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可既往不咎!”


  張良幹笑,隻能將目光投向皇帝,他卻是目光悠悠地縈繞在那白醫女身上。


  “將她外衣脫掉。”


  “諾。”


  張良有些苦悶,這突如其來的差事落在了他頭上,張良隻能硬著頭皮解開白醫女的腰帶。


  白醫女怒睜著瞳孔,眼淚直接流了下來:“雲溪,你求求皇上不要脫我的衣服!”


  看著白醫女痛苦的模樣,雲溪心中猶如刀絞一般痛苦,她跪在寧西洛身側:“皇上,她還未曾嫁人,你不能這樣!”


  張良停下手後,便聽到皇帝淡薄的聲音,“繼續。”


  外衣落地,她的肩膀露在這片空氣中,隻剩下紅色的胸衣,張良直接避開了眼。寧西洛卻是將眸光向她小腹之下的位置看去,紅爛一片,很是恐怖,鳳眸如今已然冷如冰窖。


  “秘密將賴婆子帶到朕房內。”


  “諾。”


  寧西洛掠過白醫女,直接朝著院門走去,龍紋長衫因為被井水浸濕,因此滴了一地水。走至一半,他突然轉過身,“雲溪,你也過來。”


  ******

  雲溪隨寧西洛一前一後進了客棧三層的屋子,卻沒有看到客棧一角站著的沈驚鴻,衣袖翻轉,他便離開了那裏。


  屋內中心懸掛著宣爐,是沁人心脾的墨龍香。因為房間未曾開窗,所以格外晦暗,此時張良已經帶著賴婆子在這房內候著了。


  陽光射進屋內,渲染了白醫女那張蒼白的臉。


  宮婢服侍他換了衣服,他便直接坐在桌邊翻看書籍,赤紅朱筆在上麵上畫了幾個叉才停下來。他頷首,卻看到雲溪的目光打量著他:“給她換上你們的衣服。”


  兩名宮婢領了旨,便呈了一套宮婢的衣服,在雲溪麵前見了禮:“二姑娘,奴婢服侍您。”


  若是穿了這宮婢的衣服,出了門被閑人看到,定會說不清道不明,雲溪咬咬牙,直接跪下:“皇上,夏日炎熱,衣服幹的極快,不用換。”


  “這……”宮婢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


  “讓她凍著,不必管了。”他道。


  宮婢將衣服放在雲溪身前,退於寧西洛身後,一人拿了一把蒲扇,輕輕地扇著。


  張良道:“賴婆子,聽陳大人講,千燈鎮內知了名的好醫者便是你,今日你且看看這位姑娘身上身上是否被人下了毒?”


  賴婆子顫巍著身子,被張良扶到白醫女身前,身手便要號脈,白醫女卻是將手直接背了過去,聲音抖成了篩子:“皇上,臣本醫女,又何必讓民間小醫來號脈?”


  張良直接將白醫女的手臂從身後拽到了前方:“賴婆子,你且開始吧。”


  賴婆子將手微微放了上去,似是臉色越加蒼白,嚇得直接後退了幾步,聲音滄桑:“姑娘怎會得上花柳病!這病治不得,治不得的啊!”


  雲溪心中一窒,這花柳病大多數那煙花之地女子所得之病,即便傳染也隻會傳染給男子,她還未出嫁,怎會得如此病?這種病若是染上,怎能治得好?所以,寧西洛隻是想要查看她身上有被人下毒的痕跡,因此才會讓張良脫了她的衣服。


  “誰做的?”鳳眸並未離開那頁紙,他的語氣卻是淡然。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了,白若的清白沒了,丟了性命又有什麽可怕的?嗬嗬。”白若笑出了聲,眸中的淚水越來越多,“我今日害了二姑娘,便是死罪,我不說,也是死,那我為什麽要說?白若賤命一條,又何必浪費時間?”


  “你若不說,你從哪裏來,朕便誅九族到哪裏。”他翻動書頁,似是說著一件平常事。


  一陣腥甜從喉間直接湧出,白若突然吐了一地的血。


  賴婆子直接用手摸了摸白醫女的額頭的溫度,再度探向了她的脈搏,滿是褶皺的皮擰巴在了一起:“這姑娘染病怕半月有餘,之前似乎一直用禁藥維持著身子,看起來康健,但是卻極大的縮短了性命,這幅身子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雲溪看著眼前的白若,單薄的身子似是蟬翼,她雖趴在地上,卻依舊仰臉看著雲溪,是痛恨,也是不屈。


  雲溪轉過身對著寧西洛磕下了頭:“白醫女要殺的是臣女,臣女有資格請皇上罷免了她的罪過,女子得了這種病自然是不死不屈,羞於說出實情,望皇上恩準臣女照看白醫女最後的時日。”


  白醫女頷首,以極為不解的露水美眸看著雲溪,袖子輕拭唇邊的血,她的聲音遲緩而纖弱:“不需要你來可憐我,若不是認識你,我怎會輪到到這般田徑?”


  張良示意,兩名宮婢直接走了過來將白醫女攙起。走至寧西洛身旁似是詢問後,張良張口道:“如此顯而易見的結論再問下去便沒有意義了,誰用什麽方法威脅白醫女,奴才如今也猜的了三分。但是借刀殺人這種事情,沒有充足的證據,又如何定那人的罪呢?今日後,你便隨二姑娘一起上路,賴婆子會一直照看你。”


  說完,張良便直接點了白醫女的睡穴,且對著雲溪笑道:“雲將軍對二姑娘做了什麽,二姑娘一清二楚,皇上既然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幫你,二姑娘應該要明白自己要付出什麽代價。”


  雲溪叩首:“臣女自然明白。”


  ******

  二層西北角客房。


  雲辰玥緊張的來回踱步,而雲嶺卻是坐在桌角耐心地擦拭著自己的佩劍。雲辰玥直接坐至雲嶺身側,將手中重新接好的長鞭拍在了桌上。


  “白若那日下毒定是劑量太小,因此雲溪那賤人才會逃過一劫。如今,皇上認定了我與那賊人有肌膚之親,如何辯解皇上都不信,非要我嫁給那賊人,若是旭哥哥知道了,我該怎麽辦?國公府的門,此生我都進不去了!”


  “你此番還看不明白嗎?那樓蘭麻藥隻對有內力的人有效果,若是你吃了定然會四肢無力多日,雲溪他根本沒有任何內力!”雲嶺起身,從袖兜內拿出了與白若手中近乎是一樣的瓷瓶,眼底的狠厲卻是無法掩蓋,“那鬣狗被她殺了隻是碰巧罷了,在將軍府多年,她能不會一些簡單的身手嗎?此番是我們大意了。”


  聽到此話,雲辰玥氣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丟在了地上,麵色通紅:“大意?此番你的大意將破壞父親的一切計劃,國公府進不去,我這身子又給了旭哥哥,今後再想嫁給誰都不夠了!想起來白若與那雲溪賤人相識,我便惱怒,若是雲溪不死,她永遠別想拿到藥!”


  雲嶺驀然起身,厲聲喝道:“今日你沒有將藥給她?”


  “自然沒有給,我偏要她難受著!”雲辰玥此時的麵目已經接近扭曲,袖子掩住半張臉卻是嗬嗬地笑道,“我讓那幾個乞丐享受了這冰清玉潔的白醫女,還給她帶來了這一身的病,不好好玩上一玩怎能抵消我心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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