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複雜
果然，名聲大的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顧風眼神這麽好，卻幾乎連張二狗的影子都看不見。
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呀？老子才第一天練劍呢。
啪啦！
手臂一痛，顧風匆忙去擋，接著就又感覺背部被鞭了一下。
此刻的天色還是有些昏暗，顧風感覺張老頭就像幽靈一樣在襲擊自己。
他也不傻，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樹枝，勉強阻擋著張老頭的進攻，另一邊，強行讓自己安靜下來。
天色也不是非常的暗，但是張老頭好像總能出現在自己的……視野盲區，這就是他給顧風的感覺。
並且他的劍也比之前更加淩厲，如果說剛才是重劍無鋒，那麽這次，這根樹枝帶著殺氣，寒芒初露！
很恐怖，很厲害！
難怪這老貨剛才說死了會下地獄，這家夥或許真的殺過人！
對比他來說，顧風就是個稚嫩的雛兒！
啪啦！
這次是屁股，肉最多的地方，饒是如此，顧風疼的齜牙咧嘴，感覺自己的屁股都要裂開了。
惱怒之下，他也是一根樹枝打了過去，隻可惜，打了個空氣。
啪啦！
顧風感覺自己的衣服都快掉了，但越是如此，就越激發了他的好勝心。他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中出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第一次和張老頭的交手，張老頭像流水，這一次，張老頭化作了高山！
但顧風比起第一次交手，也是厲害了許多。
砰！
或許是運氣，或許是預判，顧風終於打到張老頭的樹枝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啪！
或許是感覺有些丟臉，張老頭直接一“劍”拍在了顧風露在外麵的皮膚。
“嘶！”
顧風痛得要死要活，火辣辣的滋味讓他心裏都湧起了一股恐懼。
心理戰術嗎？
緊緊握著手中的劍，他的心卻慢慢沉寂了下來。
雖然說，人不能成為劍的奴隸，但是劍畢竟是劍客最誠摯的朋友，戰友，而且永遠不會背叛。把劍想成是自己的臂膀，如此，方能用好它！
砰！
樹枝對踫，顧風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耍了個心機，欺身上前，一個膝頂，卻是空了。
“嗬嗬……”張老頭的一聲輕笑回蕩夜空，顧風腳步一變，再次上前。
他的視力，因為靈根的改造，比以前都看的清晰明了，瞪的老大，總算看清了一點張二狗的動作。
“我擦！給老子閉上眼睛！”張老頭自然也看得明白，顧風眼神太好了。但是，這時候不是借助外力的時候，隻能強行讓顧風閉眼！
顧風隻得照做，隻是這樣子，難度係數就大的多了。
“用心……”
唰！
張老頭的話還沒說完，顧風就衝了過去。
砰！
顧風隻感覺自己撞上了一道牆壁，情不自禁地睜開眼，才發現撞到樹了。
“看打！”張老頭的聲音再次響起，顧風又是匆忙抵擋。
一劍掃來，一股力道輕柔連綿，震的顧風手臂微微僵硬。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張二狗的內力了。
自己可沒有那玩意兒！
“為師說的話不好用了是吧？”張老頭站在原地，輕哼了一聲。
顧風也顧不上欣賞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趕緊閉上了眼睛。
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這樣的訓練，其實是非常辛苦的！
看到顧風自覺的樣子，張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頭，叮囑道：“心一定要靜，把這想象成生死搏殺，一定要有壓力，才會有動力！”
說罷，再次隱入了黑暗之中。
其實他就算站著不動，顧風也看不見，他隻是視力好，又不是會透視。
閉上眼睛，黑夜光明都是一樣的了，沒什麽影響。
事到如今，隻能靠自己的感覺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顧風感覺自己的身子在像一塊破抹布一樣被對待。
不過，除了自己撞到樹上、石頭，摔倒坑裏、灌木叢等等，受的一些擦傷摔傷。張老頭對自己的“鞭撻”，反而隻是火辣辣的疼，隻是暫時的，並不會有什麽隱患。
但就算這樣，顧老板也是真的被教育的服服帖帖的。
也不是沒有進步，自己沒輕沒重的，倒也還擊到了張老頭三下。
雖然隻是留下了一點點小傷勢而已，但這已經讓張老頭有點拉不下臉了。
不過想到顧風是那種經常頓悟的怪胎，倒也釋然了，況且還是自己這輩子收的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弟子。
“哼，老夫這麽厲害，你小子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還要拜那個廢物為師？那我不管，心法一定要學我的，而且得盡快！”張二狗哼哼唧唧的，很是介意跟南宮小虎同教一個弟子。
顧風隻是閉著嘴，任由老張頭“憤世嫉俗”的辱罵著！
沒有詩人的文采，但是有詩人的嘴。
換句話說，就老張頭，挺能噴的！
“行了，我年紀大了，先休息會兒。你自己玩著吧！隨便舞，隨心舞！”張老頭交代了一下，在那個大石塊上盤膝而坐。
在顧風驚訝的眼神中，擺出一個抱元守缺的陣勢，就像道家吐納一樣的那種姿勢。
這是在……修練？
張老頭閉著眼，口中喃喃自語，跟個神棍似的。
當然，如果被他知道顧風是這樣認為的，大概少不了一頓師慈徒孝了。
顧風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來，為了防止挨罵，趕緊提著被摩挲的滑溜的樹枝，找了個空地，接著舞起了劍法。
張老頭教學，還是有一套的。而且給顧風的感覺，是比南宮小虎要上心。
不過稍微一想，顧風也就明悟了。
算下來，自己在張老頭這，是根獨苗苗，準確的說還隻是半根。但是在南宮小虎那裏，隻是眾多弟子中的一員而已，縱然有些天賦，但是也沒必要那麽過於關注。
不過孰是孰非，顧風又不傻，自然分的清楚。隻是現在，也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
畢竟南宮老頭，也給了自己祖傳的煉體術，那可是南宮家的根基啊！
居然這麽簡單就給了自己這個外人，也不能說對自己不好吧？總是把別人想的太糟，那自己也過不好！
人啊，果然是個複雜的動物。
顧風吐槽了一句，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安心練劍。
一直到六點半，天色亮了起來，顧風才結束了修行，和張老頭聊著天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