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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第一女官(一)頁問虛的擔憂 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第一女官(一)


  第十一節頁問虛的擔憂上


  存知色肅,坐回她身邊,扶了她肩膀,四目相視,“兄弟是兄弟,我憑自己的本事幫他力所能及的,就夠了。不能因為他的兄弟情,而要求舅舅改變最有利的行事方式。我講句真的,你也別填大道理。傻丫頭,謝嘉樹的事,真不好辦!他是謝家的長子嫡孫,幫他必須謹慎!因為,我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沒有能力——千說萬說,就這一個原因最實在。其實,我隻是想你有事兒能跟我商量,好嗎?”停了停,求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現在心意有所改變。這樣,他的事兒,我們倆一起看。力所能及的,我們都幫。女王大人,敢請批答?”


  這就沒啥好說的了。蘩卿抬手劃拉走他的雙臂,應的十分不情願,“愛卿容孤再想想。”沈存知愛極了她這樣撒嬌,含笑攬了她的腰,低頭目視,作勢謙卑道:“女王大人盡管想,隻是,要容下臣把話說完。可好?”蘩卿清清嗓子,做個一手捋著胡須,“愛卿但講無妨。”


  “其二:大皇子做太子的話,甄家何以見得就能做了外戚第一人?不一定啊!你也說了,真理在天下人口中。皇上貴為天子,也不能不服!皇後母儀天下,天下清正之士共認。什麽最厲害?通鑒開篇明宗,名器也!人間正道,禮法。所以,妹妹啊,愚兄認為,你呀,太高估甄家了!名不正言不順,亂禮,天下有識之士共討。她頂多就能做個寵妃罷了!”


  “這我也知道。但寵妃不易做,哥哥……能得寵妃的名,大有可為。”


  “傻瓜!做寵妃,頭一個條件是什麽?”


  “姿色啊。”


  “後宮佳麗雲集之地,甄貴妃非豔冠群芳不能恃此獨寵。顯而易見,妹妹認為她姿色何如?”


  “中上不滿。美豔不出眾。氣韻不足皇後。氣勢不如常妃。皎潔不如榮妃。進宮多年無寵,一朝晉升,靠的是性情投契?我怎麽覺得,皇上好像比較喜歡聰明可愛的?非要論個出色,讀書?也不及皇後和榮妃,但一定勝過其他嬪妃。”


  “若我說,書禮之道,亦非她所長呢?”


  蘩卿的眸子炯炯有神,若有所悟,笑意漸湧。存知瞧她是完全忘記了沈君那碼事的不愉快,通身舒暢,笑道:“她啊,不過才知平庸的普通女子,勝在更心狠手辣而已!能走到今天,全賴有高手在背後出謀劃策!然而,這第二個條件,乃……”


  蘩卿搶了話,“運算之度!非她所長!”


  “聰明!說白了,這隻是借來的才華,是騙術而已!瞞的過聖上的法眼嗎?”


  蘩卿搖頭輕笑。


  存知起身負手緩踱,掩飾虛躁慌慌的心緒,“這麽多年,她雖盛寵,但無獨寵。後宮的其他女子,不乏懷孕流產。一件事,就夠她禁足一個月。這都說明什麽?她所依仗的,甄國泰,色中之鬼。甄承憲,寡老而已。出頭的櫞子,冒尖兒的竹筍,都是虛張聲勢,何足為論!別的不說,隻阮文這事兒一出兒,就不知道有多少正直的朝臣,等著手拿把攥的想彈劾他們咧!他們?妹妹,不用謝昌雄對付!”


  蘩卿被說的啞然,想幫謝昌雄的想法不覺又減少了些,語氣悠悠,猶豫著道:“哥哥分析的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存知道:“這些呢,是我的看法,不一定對。妹妹好好想想再說。咱們再說申萬年。為王琅出謀劃策的人,不大可能是他。”


  “除了他的話,”蘩卿歪頭絞著碎發輕輕搖頭,思忖著問:“那,難道是王家的新謀士?是我們的消息滯後了?”


  存知站在她身邊,取了搔頭梳理她散著的長發,將那些掉落的碎發撿了,一根根仔細的放在一邊的帕子上。蘩卿覺得費事,道:“扔到地上便是,回頭下人就掃了。”存知道:“心血虛耗才會這樣掉發。這麽費神的日子不會過太久,快了,妹妹再等等。”又道:“王家的內情,亟待弄清。但不是申萬年是肯定的。申禦城如今事敗。那廝,也是個花花公子,紈絝子弟,聰明在外而已。安陸的良田千頃,妹妹尚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那是和景王當年的舊產業連著的。可不是小事。”


  “膽子這麽大?景王的產業?事隔多年,這事兒不好弄清吧!”關鍵是,若和景王的產業掛鏈,那又和謝家脫不開幹係了!


  “內情如何我們難查。申閣老正為此焦頭爛額呢,這時候出什麽頭?你想想,是你,你會這麽做嗎?這不是不打自招?不明智啊!好妹妹,為王家出主意救謝昌雄的這個人,走的是一朝險棋。”


  蘩卿思腹著,突地眯了眯眼,“嘶——!”


  存知垂頭看,她手裏攥緊了自己的袖子絞,眼底深曜專注,性靈欲飛,撲麵直衝而來。登時意暢神舒,心軟的一塌糊塗,愛意如潮,手癢的直懷念小時候的時光。如今大了,再不能隨意抱在膝頭捏揉親昵,咬兩口解饞。長歎一聲,轉頭對頁問虛悵然道:“舅舅,我以後是一定不要生養女兒的了!”


  他說這樣孩子氣的話不多。“哦?”頁問虛似笑非笑的覷過來一眼,眼珠子熠熠流光,微微一眯,“都是天意,由得了你?”


  “哎!自己嬌養著長大的孩子,含在嘴裏怕化,捧在手心怕摔。卻要嫁出去受人磋磨,看人臉色!天下的道理,就這個最招人煩!匪夷所思!”


  頁問虛無論心裏對兄妹二人的關係有再多疙瘩,也被這話說的幾番大笑出聲,聞問笑斥一聲:“臭小子!男婚女嫁,古來之禮!容你置喙!再瞎扯揍你!小戶人家的柴米夫妻,尋常誌學之家的發妻正室,女子都能當半個家,不盡然像你想的這樣!大宅門裏的日月不能概括天下事。”


  “小門短戶的都沒見過世麵,骨子裏大都自卑怯懦,這種男子得誌便猖狂,配不上!未發跡的舉子儒士,鄉紳氏族吧,這種人最善於鑽營。知道他圖的什麽而來?見異思遷,為利所趨,無情無義。和這兩種人唾津交換,無異於明珠蒙塵,可不痛煞人哉!”


  “那就嫁個大戶人家!”


  “朱門大戶,見識倒是足夠了,卻無情更多些!浮蕩子弟,紈絝公子,沒幾個有出息的!縱然稍有建樹,也逃不過花心好色的坯子底兒。歸根到底,一心人難求。花無百日紅,見慣了後宅齷齪的人,哪裏會將情誼二字看在眼裏!憑什麽我家嬌嬌的女娃兒要去伺候這些須眉濁物?憑什麽呀?舅舅,當初我娘嫁人的時候,您有沒有不爽快?”


  頁問虛歎道:“你妹妹多,發什麽牢騷。我可就兩個,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那麽討厭你爹了吧!”


  存知笑笑。


  頁問虛乜了他一眼,略計,歎道:“哎呀,其實這丫頭啊,長進不小!多虧了她講的清楚,才解開我心頭的疑惑。吾家有女初長成。你也別總拿她當小孩子!更不能總寵著她了!你娘說得對,事事都依賴你,她將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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