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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破冰(五)將計就計二

  第一百九十章破冰(五)將計就計二(第六節)


  不是駱思恭對侍墨有耐心,亦或者舊情難忘,他隻是十分想知道侍墨的來處,又實在不想久留她。誰想審了半天,全無頭緒,反倒更是一團亂麻,心想,看來隻能留她多活幾天了!一麵甩出了最後一次試探:”綠萼是你們的人?”


  “是啊!”侍墨挑眉笑。搔首弄姿,得意洋洋。


  不是?哈哈!綠萼!她又是誰的人!

  駱思恭毫不在意的隨意擺擺手,“帶下去吧!把慧姨娘也帶走,好好查查。就說她害了爺的寵妾侍墨!她屋裏的人,丫頭婆子,跑腿的記賬的,都好好問問!”


  侍墨不甘心,“駱思恭,你分明說給我退路的!你說過饒我不死的!我說我知道的,你饒我一命,如何!”


  “現在才想起來反水?”


  “不晚!”


  “是不晚!”駱思恭不再掩飾不耐煩,“因為早晚都無所謂!”


  侍墨眼底一緊,駱思恭道:“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死!我讓你舒服!”說著吩咐長順,“留著有用。告訴那邊的人,都掏幹淨!一點兒都不能剩!”


  長順想到她居然利用三夫人,就犯上了壞勁兒,笑道:“爺,這東西狡猾,跟您都滑溜著,他們!您還是給個底線吧!我也好跟弟兄們交代!”


  駱思恭笑,“你小子!長心眼兒了!”


  “那是!您賞的那是您的好處,我求一句,他們不得感謝我?您就高抬貴嘴,賞奴才個臉唄!”


  “嗬嗬嗬!好小子!有長進!衝這個,爺準了,怎麽折騰都行,別弄死就成!”


  長順瞧著侍墨笑得眉眼開花,高聲應道:“好咧!謝侍墨姑娘啦!”


  侍墨這才絕望了。下地獄前最後一次凝聚狠毒,“你試探了這麽久,就是想知道誰是我主子!我告訴你吧!你知道不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哈哈哈,還有,沈蘩卿死了嗎?快死了吧?我告訴你哦,你這輩子都不會得到她的!你記著!別喜歡,越喜歡越得不到!駱思恭,我可是好意!你要聽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笑的日子,可得笑夠了!”駱思恭沒覺得如何,長順的巴掌已經扇下去,左右開弓,“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駱……嗚嗚嗚……”侍墨雙眼噴火,可惜再多的憤恨都是嗚咽,被堵了嘴的一刻,地獄之門已經為她打開了。


  這個事情一結束,就到了該上工的時辰。


  這夜頁問虛和頁茜自然是留在沈家沒回來了。寅時三刻,駱思恭出門,頁家倆兄妹就用馬車帶著沈存知搬出了沈家。


  宅子是頁問虛頭一陣買好的,三進的四合院,就在頁家宅子隔三條街的轉角。離得近,又是連夜吩咐心腹趕趁回去,連沈存知的一應日用俱全都收拾妥當的,因此隻消人挪進去便好。


  頁家人輕車簡從,悄無聲息的搬家挪地兒的功夫,咱們駱三爺早到了皇門下等,長順拎著燈在側侍候。


  皇宮最早開的是東門,那邊的守衛一看,今兒炙手可熱的駱緹帥居然來了門外等,這可是個天上掉餡餅的新鮮事兒!少不得諂媚著頭一波先奉進了門。


  駱思恭出手闊綽的下了賞,不為別的,就為想聽個吉祥話解煩,一大早為個好彩頭。進了內廷,因無傳召不得入後宮,先活動銀子使個小太監請孫氏來方便處說話。


  孫氏下意識一口回絕,她正十分討厭著駱思恭呢!

  小太監見此,就把駱思恭教的話說了:“緹帥說,沈尚食昨日磕傷頭部,好像犯了舊症,時而昏沉走神兒。您老可別讓她著急一回!”孫氏大驚,——犯病了!這才飛奔而來。


  一路順風踩著風火輪,見了駱思恭也顧不得許多,開門見山隻問:“阿蘩犯病了?怎麽回事?頁三這小子,怎麽沒音啊!”


  “孫嬤嬤果然一絲也沒聽到的話,嗬嗬,您不覺得怪?”


  孫氏與他對視,皺眉,沉了片刻,喘勻了氣,老眼裏就都是精光了。有人刻意不想讓她知道。為什麽呢?


  “哼哼!”駱思恭丟過去一個自己好好尋思的眼神,一邊便將昨日沈修平如何犯宮車,如何撒酒瘋死了小太監等事說了,孫氏聽的捶腿,跌足恨道:“這病犯一回傷一回!這沈修平真是個……蘩卿這回有抽搐嗎?犯病的時候有記憶嗎?精神如何?”


  “來的是蘩卿身邊大丫頭叫芍藥的,聽說那丫頭是您的心腹,從她嘴裏,我能聽到什麽!”又問:“癔症是什麽病?”


  孫氏自忖總是瞞不過他,不如索性嚇嚇,遂冷笑,“古書上記載著蠱疾之症,你可知道?”


  “鮮聞。並不知道。”


  “那木僵症可聽過?”


  “夜遊?”


  “應該也是一種,我聽我祖父說過。”


  那就不是了。“阿蘩呢?”


  “有點兒奇怪。會走神。出神嚴重的時候,會暫時失憶。發燒。高燒不退會抽搐。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駱思恭眉頭緊擰,身體一震。敏感的道:“楊家壽宴後那十幾天,她並不是真的昏迷不醒?”


  “一直都不是深度昏迷。應該說,大多數時候是昏睡的狀態。僵撲起來的時候有兩次,當時我和她舅舅都不在跟前。時間很短。”


  “您說奇怪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孫氏煩起來,駱思恭就懂了,她也說不清……


  “連您都不知道,這是……您說會傷什麽?”


  “每天都要吃安宮牛黃,上好的牛黃不好淘換,這事兒你不是門兒清嗎?裝什麽蒜!”


  傷的是是大腦!“她……頁問泠,他有沒有……我是說,遺傳的還是……”


  “我們問泠好得很!”


  “那就是說,如果是遺傳的話,那就是樊姝彤了!”


  “遺傳也該有誘因!”誘因!

  “那就是說,是不是遺傳倒也不是最要緊的。那會是什麽情況呢?因為,”駱思恭試探道,“中毒?中毒會導致癔症反複發作?”如果和樊姝彤有關,這怎麽聽都不像偶然了。這個時間地點討論這個自然不合適了,想著打住,講了那件絨衣的事兒。


  孫氏聽著蹙眉不語,神色複雜,十分不好看。


  駱思恭瞧著她一直掂掇思腹,隻得又說起了別的。


  聽沈存知昨晚可能出了事,孫氏張著嘴半天合不上,急色再也遮掩不住,“什,什麽?究竟怎麽回事?”


  “具體不清楚。似乎是風熱還是風寒的,發了燒。”


  “他三舅去了?他娘也去了?”


  “是。”駱思恭說了頁問虛和頁茜連夜去了沈家的事。孫氏拍著大腿打跌,罵了好幾遍沈放老不死的無能的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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