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被利用的榮妃
第一百七十四章被利用的榮妃
“怎麽了?什麽東西掉了?”蘩卿仔細聽著眼前的情況,問道。
駱思恭逼近高興,目眥欲裂地伸手道:“還給我!”
高興仿佛被駱思恭唬嚇住了一般,可憐兮兮的哭求道:“啊!是,好!奴婢不要您的東西!還給您,求您放過我,那常平這幾日藏著一個人的,我都看見了的……”
“哦?有這事嗎?”
“是,有的!奴婢看見了!”
“怎麽回事,細細講來。”說著伸手,“你把東西還給我,慢慢說!”
“就是那日,奴婢被喊了過去,”高興一邊慢慢作勢欲遞過來,卻突地急速後躥,一躍而出,衝向了屋外,口中不停地大聲呼嗬,出口的話已經變了,不再是苦苦哀求,而是令駱思恭瞠目結舌的:“堂堂緹帥,受皇上信重,卻與後妃私交,私相授受!榮妃和駱思恭原來是一對無恥的狗男女!這是榮妃的香囊,我認識!這是榮妃的東西!被人發現了齷齪,駱思恭這是要滅口哇!都來看看啊,快來啊!天理何在!救命啊!救我!駱思恭濫殺無辜啦!”
駱思恭暗罵了一聲可笑,伸手抓了一把,竟然沒抓住,不由憤恨地罵道:“卑鄙的賤人!”回身瞧一眼蘩卿,“沒什麽大事。你呆著別出來!”畢才趕忙追上去,“賤人!哪裏跑!抓住她!堵住她的嘴!”
早已經推守門口的兩個侍衛出手攔住高興,誰想這姑娘動作十分敏捷,在他們過來的空當,突地矮了身子向外鑽去,兩個侍衛從後麵將高興踹翻在地摁倒,後至的駱思恭隨手扯了一塊窗紙堵住了她的嘴。高興口不能言,卻依舊嗯嗯啊啊啊的不肯老實。
這份動靜著實不小,四下廊房守值的太監宮人早紛紛出來觀瞧,短短片刻,已經將這屋門圍得水泄不通。人群外的塗文早將這邊的事兒瞧了個分明,這會兒冷笑一聲,急速轉身,朝乾清宮奔去。
常平這會兒已經被捆綁住往東廠帶,他倒是老實沒反抗,隻是口中一個勁嚷嚷:“冤枉啊!大人,常某冤枉啊!這賤女人胡言亂語的,您可別信她的!”邊就朝不遠處暗地裏的一個小太監打了個眼色,那小太監瞧得明白,麻溜地往內宮報信去了。
這番變故駱思恭委實沒有想到。一邊取走掉在高興身邊的香囊,一時腦中飛快的運轉。此時,卻聽人群中有人說了聲:“陛下來了!”駱思恭倏地舉目去瞧,果見皇帝正在廣場中央站著,聽麵前跪著的一人回稟,目光時不時往這邊瞧一眼。
跪著回稟的人正是偷貓過來想看看蘩卿的塗文。
卻說這邊的動靜委實不小,早在湯文海跑去時已經傳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彼時還沒輪到見孫氏,聞聽這邊出了事才出來,正瞧見孫氏麵色凝重焦急,被湯文海扶著欲下台階而去。皇帝問了兩句,心中不悅,也便隨著一同過了來。
禦駕剛到乾清宮廣場中段,就碰到了趕來的塗文,皇帝聽他大略敘述,麵色越來越陰沉。
塗文是個心中頗有成算的權監。他多年混這一行,自知這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在拿不準哪頭輕重,如何選擇偏向的時候,也決不能不偏不倚靠中而行。凡事稍偏,就是佞幸這行的暗規。
他在敘述歹人刺殺等事時,一邊就在內心稍做了一下權衡,待說到高興事時,便言語多有精煉,隨意道:“奴才今兒在敬事房當值。瞧著那歹人被抓走,就轉去當差了。剛問了兩件事,就聽到一個宮女在院中嚷嚷,遂出來瞧瞧。問了離得近的宮人,才聽說,那宮女在沈尚食那屋當值時溜出號子,見出了事被拿問就怕了。遂自述與個姓常還是姓陳的公公牽扯不清,好像就是說被受強迫。對榮妃娘娘的主持也多有不滿,久而生恨吧!奴才聽著她汙言穢語的都不著調,怕是瘋婆子借機鬧事吧!不值當陛下放在耳中一聽!”
孫氏手裏還掖著那張白狐狸皮,聽塗文的話大有講究,心中暗暗就是一驚。駱思恭這是進了屋子了?宮女還從他袖袋裏撞出個香囊?
她心中有鬼,隻怕是他和蘩卿倆人多有私秘。暗暗就罵了聲小祖宗不長心!臉色不由得難看了起來。
皇帝聽完塗文的敘述,皺眉冷哼一聲。他今日本就不佳,黑黃萎靡的臉這麽突地一拉長,端地十分嚇人。塗文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嚇得不迭伏地磕頭。皇帝卻沒說什麽,隻叫了起,眼角瞥見孫氏一臉難看,“嬤嬤這是怎麽了?且別急,多大事由,一塊兒問問便知!”
“陛下駕到!”隨著秋銑高倍的聲音,這邊裏外的人紛紛跪倒磕頭見駕,“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駱思恭邊跟著推金山倒玉柱,邊餘光掃了一眼皇帝。逆事纏身,他雖不著急,卻實在膩心。
他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今兒這事兒九成九又是榮妃小心眼兒的算計被人利用了。這麽多年往來替他們送信兒的都是常平,榮妃是覺得這人危險了吧!
這個吃醋的蠢婦,一定是因為想除掉常平又擔憂他背後有所防備,看高興不順眼又不想得罪看重高興的順妃。這才相出這招,讓倆人矛盾互搏。自以為聰明,想利用倆人的糾葛,神不知鬼不覺的鏟除隱患。可她卻忘了要掂量一下,這麽沒輕沒重的冒然行事,無異於提起屠刀砍螞蟻,是得不償失的愚蠢行徑,根本不值得!真是鼠目寸光,絲毫看不到已經被人利用,入了別人的算計!
這已經不光是心胸狹隘了,最可憐可笑的是,妄她自稱深情一片,卻絲毫沒有想一下,要擦幹淨她的猴屁股有多費事嗎?如此毫無用處的深情,不過火中取粟,非但負累而且危險,哪裏如沒有哇!
啊!當初,他爹是怎麽瞧著此人值得培養的呢?
後悔卻也無用。為今之計,隻能先解了燃眉之急,暗暗琢磨著等下該如何答話緩過此節。
皇帝的態度卻與他想的不一樣。先叫了起,隨入中堂問事,四下環顧,目光隻在他身上一逡便過了。並不著急叫他回話?他見狀就暗暗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