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疑點重重的往事 一 裕景之爭與遼王
第一百三十六章疑點重重的往事
一裕景之爭與遼王
“可是,”頁問虛蹙眉,不解的道:“事無頭不起。……遼王有庶兄,算是有個領頭人能聚攏舊部。景王一脈已經斷絕了!京城的景王府一向享受優待,景王之母劉老太妃如今還在宮裏安享晚年呢,景王一脈,沒有龍頭,怎麽聚攏人心?”
“嗬嗬!……”
“……不會吧!懷遠你草木皆兵了吧!”
“你的想法也有道理,……,你繼續。”
“再說,謝家當年是景王的擁躉不假,但我覺得,嘉樹還是挺穩重的一個孩子。他不會去南海與叛亂的海寇勾連的。他爹和爺爺還在京城大牢呢!”一提到景王,就不能不想起樊華。樊華連著樊家,樊家又有個不光彩的大罪。“景王雖當初也是有問題的,但畢竟與遼王不同。而且,樊家還在。謝家那麽識時務的人家,這個時候,他們唯一保命的方式就是想法兒減輕罪責,謝家的人才能得以保全性命。放著大路不走,他們要去勾連遼王的舊部?”
越說越覺得也不是不可能,頁問虛腦仁疼,眼中驚疑不定,卻依舊嘴硬的搖搖手,“不會!肯定不會的!”
駱思恭笑,道:“無藝,你想的太簡單啦!嗬嗬嗬,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謝家這麽多年政治正確,沒道理現在反而要流於亂寇。誰知道呢!還有別的可能,等著吧,等回來謝嘉樹的消息,便見分曉。”駱思恭知道頁問虛已經信了,遂也不再多說。謝家起火的當天出海好幾艘船,雖然最終沒搜到武器,但他一直相信,那隻是謝家棋差一招,並非謝家無有不臣之心。
“你的意思是,也可能往東,去東海?”
東海也有海寇,不過那似乎和嚴家有些關係。嚴家是政治絕對正確的,所以,駱思恭就不願踩這雷區了,擺擺手,“謝家的事一出,……皇上回手就是內宮整肅。無藝呀,難道你以為這隻是為了立太子嗎?”
當然不是!頁問虛想起蘩卿跟他說的話。撩起眼皮,看著駱思恭問:“何意……?”
“這個,”駱思恭看著他晶亮的眼睛,複雜的笑著皺皺眉,嘖了一聲,又長長的呼了口氣。頁問虛瞧著就知道他是說不清又知道一些,頗苦悶的意思。也皺了眉,道:“這種事,順水走著得了唄!你近水樓台先得月的!”
“嗨!哎呀,內廷剛動,就牽出了二皇子。二皇子的事……當年的啟祥宮夜變,你聽說過嗎?”
“略有耳聞。”頁問虛對他有點同情,他這位子不好坐,想了想,道,“我打聽過的,途徑自然就是我的師弟們,所以,你也就能猜到了,都不據實啊!大概不就是說,五年前,宮中鬧鬼?”
“嗬嗬……”頁問虛是個實在人,心還軟。駱思恭見他不提靜貴人,神態自然,不像作假,就不想多問了。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無藝也信鬼神嗎?”
“嘿嘿,我比較喜歡因果報應的說法。”
不提兩人交流啟祥宮夜變的事,話自然有很多。
且說“黑鐵塔”方明校尉藝高人膽大,為了王憶王個儂的一句話,居然夜入了皇宮內闕。好在後宮夜半無人出入,他製服那蜈蚣之後,跟秋姑姑說了一聲,急速離開。照舊從坤寧宮西南頭的圍牆牆根下翻出。照前走夾道是乾清門,那是死路一條,他一抹頭徑直往後側的西五所夾道而去。
天交四五更,正是黎明前最暗的黑時將過,卻沒到侍衛巡查的時候。所以,他心裏雖緊張,卻並不慌亂。邁開大長腿,甩著輕飄飄的功夫,一路跨步如奔。
直過了鹹安宮夾道,就是慈寧宮後身,側左轉過隆道閣西牆便是隆宗門。按理,這個時候,隆宗門是沒人守的,交更的太監還沒到出來的時候。他壓著在黑漆馬虎的地方順過,驀地卻依稀瞧見前方有個太監鬼鬼祟祟的從隆宗門方向飛馳向前而去。他是練家子,瞧那走路的步子認出這位也是一樣的,功夫還不賴,暗自就警覺了起來。
索性不遠不近的跟著。那人一路過了司禮監掌印的辦公地和南司房東外圍牆,在武成閣後角門側牆跟下翻牆而入。宮裏的牆滑且高,此人個頭不高,中等身材,翻牆越梁居然十分輕鬆。方明這才皺緊了眉頭,越發打定了主意一跟到底。便也順著一樣的地方越強而入。誰想晚了這一腳的功夫,已經找不到那人的蹤跡,武成閣裏太監不少,他但從身形是無法尋出那人的。他有些懊惱的出了暗影地,見有人過來,就做小解的樣子抖了抖褲子,係了係腰帶。來的人也是幾個侍衛,有認得他的,心照不宣的笑笑,說了句:“東門沒你尿的地方麽?跑這麽老遠的!憋不死你!”方明回道:“那邊查的緊這兩天。你他媽的不也從文昭閣過來了?”說笑著打了招呼去了。
方明以為跟丟了那廝,心裏頗不痛快,轉轉悠悠的不願意放棄,覷著時間還早,便順著不顯眼的路一直進了東廠。在禦馬監、馬神廟轉了一圈兒,又知會了幾個相熟的侍衛分頭查找。半晌無果。那幾個人就泄了氣,幾人在東廠刑室大院門邊對了頭,正要分手,方明忽地定住一處不動,隻見一個身形頗利索的年輕太監從角門處破開人群匆匆而出,四下瞧了瞧,往慈慶宮方向去了。
他心中狐疑,正要提步去追,就聽暴室處傳來嘈雜的聲響,“陛下遇刺了!護駕,護駕!”他心中一驚,再回頭瞧那人,卻哪裏還有蹤影。
宮裏豗蛇出沒刺駕的時候,毫不知情的駱思恭和頁問虛倆人還沒說完啟祥宮夜變的事兒。
駱思恭將邱正剛的話說了,末了道:“啟祥宮夜變之後,慧妃就歿了。現在,居然還牽扯上了播州的楊應龍。無藝,我有種預感,真的要出大事了!”
話說的多了難免有漏洞,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就蹙了眉。
頁問虛的心中滿滿都是官司,李曉忠?李曉忠!這個名字讓他神色陰鶩,要強自鎮定才能不失態,冷道:“事情越亂無頭緒,就越得謹慎。”
“是啊!”駱思恭不動聲色的瞧了頁問虛片刻,垂下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