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死人花
上官傾墨正沉思著,袖子就被一雙小手扯住了,他低眸看著那張帶笑的臉。
“二哥,在生氣?”
不等他回答,她便開口:“別生氣了,我給你做個肉夾饃吧。”
想到之前那個味道難以言喻的肉夾饃,上官傾墨的臉色凝固了片刻,還未開口,床榻上的姑娘就起身拉著他一起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上官傾墨垂眸盯著她拉著他衣袖的手,長眉一皺,為何有時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懷著滿心疑惑隨著她來到了廚房。
一踏進這滿屋子油煙味的廚房,攝政王殿下便抬不動腳了,他的潔癖隻對她不奏效,可他平生未進過廚房,麵上滿是排斥。
寧月也想起來這位二哥有潔癖的事情,鬆開他的衣袖說道,“二哥,要不你出去等我?”
“無妨。”
他這話一出,寧月挑眉給他找了個凳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坐。”
“本王不累。”
寧月知道他還是嫌棄,也沒說話,轉身去準備做小吃的食材。
上官傾墨看著寧月忙碌的背影,無聲地笑了起來,若是以後也能像這樣平平淡淡生活,也是極好的。
沒多久,寧月就做好了兩個,放在盤子裏。
“走吧。”
剛出鍋還是很燙,寧月端著盤子對一旁的上官傾墨說道。
回到了主院,寧月才托著腮看著那男人優雅的動作。
她眉眼一彎:“好吃嗎?”
“嗯。”
比她第一次故意給他做的那東西倒是好吃了許多,他懶懶的掀了掀眼皮。
馥鬱香氣縈繞在寧月的周圍,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問道:“二哥,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身上這麽香?”
“天生。”
吃了她親手做的東西,他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周身也不再釋放那若有若無的涼意,寧月才鬆了口氣。
林妍是被痛醒的,醒來發現她在一處昏暗的地方,看起來似乎是個洞穴,而她正泡在洞穴中的水池中。
不過那水池通體血紅,還帶著濃鬱粘稠的血腥氣,看起來仿佛是血池一般。
濃鬱的血腥氣刺激的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惡心到讓她想要嘔吐。
如電流般的痛感從四肢百骸匯入心頭,痛的她整個人痙攣在一個角落,口中發出幼獸般的嘶吼。
“啊……”
好痛!
林妍痛的渾身顫抖,手腳並用就要爬出那個血池。
一道令人骨酥到極致的魅惑嗓音幽幽在她耳畔響起:“這血池能改善人的體質,讓你擁有學武的資質,你確定要出來?”
“誰?誰在那裏?”林妍問聲瞬間警惕的看著四周,然而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人。
未知的恐懼在她心裏蔓延,那道嗓音低低的笑了起來,輕柔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是給你新生的人。”
那聲音低柔輕細,聽起來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你救了我?”林妍咬著牙,問。
“我要你——不計任何代價,攪動寧月身邊的勢力。”
那女人話音一落,林妍隻見到水池附近突然生出了一株一株的曼珠沙華,血紅妖豔,顏色就如血池一般。
緊接著一株一株的枯萎,流淌出血色的液體,匯入了血池當中。
“你到底是什麽人?”
看著眼前這詭異的景象,林妍恐懼的瞪大了眼睛,拚了命似的想要逃離這裏。
那女人低笑出聲,嗓音裏帶著淡淡的不屑,“蚍蜉撼大樹。”
一介螻蟻,也妄想負隅頑抗。
明明這血池不深,可林妍就是使盡了力氣也無法逃脫,她的心中更加恐懼。
“你到底想做什麽?”她大喊出聲。
就在她驚恐萬分的時候,女人的身影從一處角落漸漸而出。
她一襲紅衣如火,長發傾瀉而下,林妍目光朝她的臉看了過去,可詭異的是那女人的臉像是被什麽包裹住了一般,她隻覺得一片模糊,像是看清了卻又記不住她的樣子。
女人蹲下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住林妍的下頜,朝上抬了抬,“我要你換個身份呆在寧月身邊,破壞她與東越攝政王,大楚燕王以及三皇子,南疆太子之間的關係。”
在林妍疑惑的目光中,她低笑:“或者簡單點,我要你利用寧月引起天下大亂。”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女人鬆開她的下頜,不知從哪裏變出一隻帕子,不緊不慢的擦了擦手。
“死人花隻有在死人多的地方才會開的鮮豔,我自然是為了養花。”
她有些不耐煩了,冷淡開口:“你若答應,這裏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擁有,若是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抬了抬手,林妍並沒有看清她的動作,隻覺得一陣風而過,她的臉上已多了一道血痕。
林妍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看著女人的眸中有驚恐,有敬畏,更有興奮。
若是她有了武功,還怕不能報仇嗎?
不論是寧月還是上官傾墨,亦或是她那涼薄的父親,都會是她的手下敗將。
林妍越想越興奮,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那女人嘲諷的勾了勾唇角,“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不得傷害寧月。”
“什麽?”林妍瞪大了眼睛,一口回絕,“不可能!是寧月那個賤人害我變成現在這番模樣,我絕不會放過她。”
“那你就去死吧。”
女人話音一落,突然扼住了林妍的脖頸,緩緩用力,林妍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喉嚨被扼住讓她難以呼吸。
她臉色漲紅,死亡的恐懼襲上她的心頭,她連忙改口:“我……我、答應。”
女人鬆了手,林妍立刻癱軟在血池裏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時她看著女人的目光已然多了絲畏懼。
也不敢再仗著她的利用價值再反駁些什麽,報仇的機會有的是,可如今她若是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女人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輕笑著逼她簽了份協議,若是她在這之間敢以任何的方式對寧月下手,死後便下第十九層地獄。
林妍一言不發的簽了字,心裏暗暗想著,這不就是普通的發誓嗎?
更何況平生隻聽過第十八層地獄,從未聽過地獄還有十九層。
她沒有注意到,那女人拿著紙張離開前的那一抹詭異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