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本王仁義
慕容澈心裏冷笑,怕是平日裏沒少吃大魚大肉,關鍵時刻給他裝,這回就拿他開刀。
慕容澈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端著那些處理過的草根上前,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錢三麵色有些不好,有一部分是因為餓了一天的緣故,他們在場的人幾乎都是餓了一天才來赴宴的。
本想著裝的像一點,他們總歸是當地的地頭蛇,就算慕容澈再厲害也壓不過他們。
本以為慕容澈會好生招待他們,低聲下氣的請求,可沒想到慕容澈不僅沒有開口求他們,甚至連一個饅頭都沒有,給他們吃這些豬都不肯吃的草根。
他頓時不悅道:“王爺今日設宴邀請我等,就是讓我等吃這些東西?”
“錢老爺這是何意?”慕容澈聞言臉色沉了下去,“本王念在你們同情災民卻有心無力的份上,這才邀請你們與本王一同吃飯。這如今西北之地已無餘糧,除了這草根還有什麽是可以吃的。還是說……諸位如今這副模樣是裝給本王看的?”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慕容澈那幽冷的嗓音裏已然帶了些殺氣。那雙丹鳳眸冷冷的注視著那臉色微變的錢三。
錢三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片刻後又賠笑著臉說道:“是草民不識好歹了,還望王爺恕罪。”
慕容澈麵色如常,淡淡的開口:“既然如此,諸位便請用吧。”
那幾位地主和官員麵麵相覷,眼中浮現出一抹無奈,慕容澈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們也不能公然違抗他的命令。
幾人暗暗咬了咬牙,拿著筷子怎麽也下不去手,慕容澈眉頭一挑,“怎麽?莫不是要本王喂你們?”
眾人再不敢猶豫,夾了一些草根放在口中,忍著嘔吐的欲望,如同嚼蠟一般咽了下去。
有忍不住的當場便吐了出來,慕容澈臉色一冷,“劉大人這是何意?是對本王不滿嗎?”
劉大人幹嘔了幾下後,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微臣、微臣不敢。隻是這草根實在難以下咽,這才……”
“劉大人若是不肯吃,本王也不逼你,隻是如今沒有餘糧,隻怕劉大人隻能餓肚子了。”慕容澈笑了笑,聲音不大不小,“諸位若是難以下咽,也可不必再勉強,等到諸位餓了的時候這草根自然就吃的下去了。”
“時間也不早了,也該讓諸位好好休息了。”
他此話一出,那些正在低頭啃草根的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們已經餓了一天了,這草根又實在難以下咽,他們早就想回去了。
隻要回到了家,還怕沒有大魚大肉嗎?
慕容澈看清眾人的神色變化,故意裝作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的興奮,淡淡的說道:“陸燁,帶諸位大人下去休息,明日本王與諸位大人還有要事商談。”
錢三聞言第一個臉色變了,聲音也沉了下去,“王爺這是什麽意思?要軟禁我等?”
慕容澈驚詫的看了過去,“錢老爺說的什麽話?本王不過是派人帶諸位下去休息罷了。這西北之地災民眾多,晚上難免會有一些暴動,本王也是為了諸位的安全著想。”
“你!”錢三頓時大怒,指著慕容澈的鼻子怒罵道,“不讓我等回家,你這不是軟禁是什麽?”
慕容澈淡淡的笑了笑,一旁的陸燁見此神色一冷,“對王爺不敬,殺!”
話音未落,劍已出鞘,不過一個呼吸錢三的人頭便落了地,嚇得眾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錢三對本王不敬,那就是藐視皇權,自然要受到處罰,諸位不必如此害怕,本王還是很好說話的。”
慕容澈指尖不緊不慢的敲著扶椅的把手,一下一下的緩慢,對於眾人來說卻仿佛死亡的倒計時,沒有一個人敢再開口。
“錢三藐視皇權,當誅其九族,本王仁義,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判錢府男丁流放礦山,終生不得離開,女眷流放煙花之地,世代為奴。”
他的命令一下去,陸燁就派人去錢府抄家,而那些錢府隱藏起來的糧食自然也被收入了慕容澈的手裏。
小魔王的稱號果然不是徒有虛名,之前見慕容澈一直沒有找他們的麻煩他們便放鬆了警惕,以為他的名聲都是以訛傳訛。
可如今親眼見到他身邊的下屬一劍斬了他們其中一人的頭顱,他們這才明白慕容澈不是不會處置他們,隻不過是在給他們一個機會。
在場的眾人能做到西北之地的首富行列自然是精明奸滑的,也聽得出來慕容澈那威脅的語氣。
臉色頓時難看了下去,本想發作,可一看到慕容澈身旁那些帶刀侍衛以及地上那錢三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頭顱,就怎麽也不敢說話。
隻能心中含著怨懟,任由陸燁將他們帶了下去。
不僅如此,慕容澈還派人守住了他們院子,美名其曰貼身保護,其實就是變相的軟禁。
慕容澈雖不允許他們離開,但也沒有阻止他們碰麵,總歸現在的驛站守衛重重,任他們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怎麽辦?那小魔王分明就是要拿我們開刀,錢三死了,錢府的東西也充了公用。”
說話的是當地縣令,便是那個當眾嘔吐的劉大人,此時的聲音也是顫抖的,明顯還沒有從錢三死亡的陰影裏出來。
“現在驛站守衛森嚴,全是那小魔王帶來的人守著,我們根本逃不出去。而且……”其中一個人苦笑道,“我們也沒有力氣逃跑。”
眾人沉默,他們一天沒吃飯了,晚上吃的那草根幾乎快讓他們把膽都吐出來了,此刻是又餓又累,連說話都帶著無力。
“他究竟要做什麽?”另一個人憤怒的拍了下桌子,片刻後又頹然的癱坐在地上,“早知道我就上交一些糧食,也比現在被軟禁餓著肚子還要警惕會不會掉腦袋的好。”
不管這些人如何頹喪,慕容澈那邊倒是心情頗好,很快就有人將錢三的屍體拖了下去,處理了地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