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以後我就叫你狗蛋吧
“還沒玩夠?”
他緩緩逼近她,薄唇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臉,溫熱的氣息帶著一股幽幽的異香撲簌在她耳垂處,引起一陣瘙癢。
“本王不喜歡和無關緊要的人廢話。”
寧月偏了偏頭,躲開了他的氣息,纖細腰身被他單手禁錮住,她眉頭一擰,抬手推開他。
“知道了,放開。”寧月不喜歡他靠她那麽近,那種心慌的感覺讓她覺得無所適從,像是喜歡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抗拒。
上官傾墨鬆開手,站直了身子,她的身高隻到達他肩膀處,看起來嬌小玲瓏。
鴉黑的長睫毛微微垂了下去,遮住了眸裏的情緒,薄唇輕抿著,淡淡的說:“不是要去城外遊湖,還不走。”
寧月平常覺得自己已經夠高了,好歹一米七的人,但當她看向他的時候,她發現她好像隻能仰視他。
忍不住用手對比了下兩個人的身高,一臉鬱悶,“怎麽長的這麽高,這得有一米九了吧。”
寧月抱怨了一句後,與上官傾墨並肩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距離城外不遠的地方,有一處靜心湖,湖水澄澈見底,陽光的照射下微微泛著粼粼的光,湖中央還有一處四方雅亭,隻能乘坐小船前往。
平日來遊湖的人也很多,此刻雅亭內似乎已經聚集了一些前來遊玩的少年少女,對酒當歌,撫琴作詩,好不愜意。
寧月和上官傾墨上了一處畫舫,這靜心湖有一處的畫舫是專供皇室人員使用的,更是有上官傾墨單獨使用的一座畫舫。
寧月站在船舷邊,抬手遮了遮烈日陽光,上官傾墨坐在畫舫裏,寬大的袖袍拖曳在船板上,身旁畫舫中的小廝為他小心翼翼的沏茶。
寧月回眸一看,笑了起來,“二哥是有多清心寡欲啊,這出來遊湖,配上美酒才有滋味。”
“雲頂霧尖。”上官傾墨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將小廝沏好的那一杯朝她的方向推了推,“過來嚐嚐。”
寧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走了過去,桃花眸盯著桌上那一小杯清茶,“聽說雲頂霧尖味道極好,卻很難生產,我以前參加宮宴的時候有幸見過,卻從未喝過,西寧皇室每年也僅僅隻有一斤。”
“二哥倒是奢侈的很,出來遊個湖都要喝這麽稀有珍貴的茶。”寧月端起茶杯,鼻尖湊上去嗅了嗅。
上官傾墨沒開口,慢悠悠的品嚐著手中的茶,倒是身邊的小廝聞言笑了起來,“姑娘你盡情品嚐即可,我們王爺別的不多,就是這雲頂霧尖多的很。”
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縈繞在鼻尖,寧月頓時覺得周身一股清涼,渾身都舒緩了下來。
寧月聽到小廝的話眉梢一動,眼尾微微上挑,那顆淚痣順著她眼尾的動作揚了揚,平端生出一股子邪氣。
“你們家王爺是賣茶葉的?”
小廝:“……”他隻是想說他們家王爺財大氣粗,區區雲頂霧尖對於他來說隻是冰山一角。
月姑娘的關注點明顯不一樣,她不愛喝茶,一直都覺得茶這種東西就是用來解渴的,一飲而盡即可,讓她慢慢品嚐還不如喝酒痛快。
但這雲頂霧尖確實不錯,入口時苦澀,回味時唇齒留香,心情也隨之通透,寧月眯了眯眸,眉眼間沉澱了一份恬靜清美。
“好茶,再來一杯。”寧月將空杯放了回去,坐到了上官傾墨對麵,眨著一雙泛光的桃花眸。
“不可多飲。”上官傾墨將茶杯收了回去,淡淡的說道。
“真小氣。”寧月撇了撇嘴,不就喝了他一杯茶嘛。
小廝看向沉默不語的上官傾墨,又看了眼一臉不滿的月姑娘,解釋道:“姑娘,好茶不宜多飲,否則會失了它其中的韻味。姑娘再喝第二杯的時候對它的印象就淡化幾分,反倒沒了滋味。”
“你看看人家,人家都會解釋。”寧月傾身,單手撐在桌子上,巴掌大的小臉一臉嚴肅,桃花眸瞪向那悠然自在的男人。
小廝頓時覺得汗顏,跟在王爺身邊許久,也是個會看眼色的聰明人,也知道此刻不應該再打擾兩人,行了一禮後彎身出了船艙。
“蠢笨如豬。”那男人在小廝退下之後才施舍般的看了眼月姑娘,低笑了一聲。
“你說什麽?”寧月瞪大了眼睛,聞言捋了捋袖子,一副要衝上去和他幹架的架勢,“你敢罵我!”
“茶是用來平心靜氣的。”上官傾墨放下手中的茶杯,狹長的鳳眸危險的眯了起來,“慕容承沒教過你?”
“你應該叫他大哥。”
寧月冷哼一聲,心裏不滿,又知道這個男人一向驕傲,從他們互相告知年齡的時候,這個男人比慕容承小了一個月,當時就對慕容承表現出極大的惡意,怎麽也不肯叫他大哥。
她一說這話,上官傾墨就想起當年那事,臉色頓時黑了下去,薄唇緊緊的抿著。
“你要是不肯叫,我以後就不叫你二哥了。”寧月眼珠骨碌碌的轉了轉,眼底浮起一抹壞笑,“那我就給你取個昵稱。”
上官傾墨知道這個小東西接下來絕對沒什麽好話,果然就聽到她笑著說道,“以後我就叫你狗蛋吧。”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整座畫舫上都能聽到她那帶著笑的聲音,那船頭的小廝一個踉蹌差點跌入湖中。
狗蛋……這姑娘還真敢叫,他怎麽也想象不出來自家王爺天人之姿,卻被一個姑娘喊做狗蛋,麵容僵了僵,他們王爺應該會生氣吧?
上官傾墨聞言笑了起來,薄唇微微朝上勾起,配上那張風華絕代的俊臉,那一笑,仿佛天地也失了顏色。
寧月不由得看呆了,就在她愣神的時候,聽到對麵那男人幽幽的嗓音,“你叫一聲試試?”
寧月隻覺得一道冷氣從後脖頸處竄入了身體,一個激靈回了神,‘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連忙開口,“不叫了不叫了。”
桃花眸看向桌麵上那已經化為一堆齏粉的茶杯,她摸了摸脖子,眸裏泛著一絲後怕。
還好還好,腦袋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