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記憶出了問題
“宮殿的名字叫做攬月殿。”果然,就聽到那男人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聲。
寧月臉色有些發白,無意識的咬著唇,渾身血液降至冰點。
那是她曾經拚了命去守護的百姓和國家,西寧皇帝卻利用百姓建造一座毫無用處的宮殿,用的還是她曾經說過的話。
寧月隻覺得無比諷刺,心口隱隱發燙,有什麽東西要迸發出來似的,疼得她臉色都有些發白。
“疼嗎?”上官傾墨輕輕將思緒混亂的寧月攬在懷裏,笑得魅惑,“是你識人不清,他是你親手送上去的。”
“別說了……”寧月抬手捂著胸口,麵色帶著痛苦。
“西寧百姓正因為攬月殿的建造而受苦,是因為你,西寧皇帝是為你而造的攬月殿,所以他們毫無怨言。”上官傾墨動作越發溫柔,薄唇蹭了蹭她的耳朵,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你是他們心目中的風月將軍,隻要是為了你,區區一個攬月殿算什麽?你自詡西寧的守護神,可知道那些百姓此刻正因你而受苦?”
“求你,別說了……”
寧月此刻心緒大亂,心口隱隱作痛,渾身都在顫抖,仿佛陷入了什麽可怕的回憶。
上官傾墨橫抱起她,放在了軟榻上,目光落在了一處十分隱秘的角落。
從那角落裏,走出一名白衣男子,陌上如玉,風度翩翩。
他見到寧月的麵容後愣了愣,“她……”
上官傾墨感覺很敏銳,一下就察覺到他的驚訝,懶懶的掀了掀眼皮,“認識?”
“她曾來過神醫穀,是被人送過來的。”
上官傾墨聞言眯了眯眼睛,冷淡道:“過來看看,她到底是中了什麽毒,能讓她武功盡失,記憶也紊亂了。”
白衣男子連忙上前,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片刻後眉頭緊蹙,“不可能啊。”
“她的脈象顯示,沒有中任何毒。”楚昭沉了一張臉,“不過她身體內部虧虛,平日又不忌酒,最多活到三十歲。”
上官傾墨抬手蹭了蹭她的臉,動作愛憐,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她此刻陷入了昏迷,她進書房後,楚昭便點了一種能讓她昏睡的香。
不過她一向警惕,哪怕是在他身邊也不例外,否則上官傾墨也不忍心提到西寧的事戳她的痛處。
“不過從今往後好好調理的話,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應該能多活幾十年。”
上官傾墨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臉上便移不開了。
“隻是她武功盡失的事,你不會親自問她嗎?”楚昭不解的問。
身為當事人,自己的武功盡失的事自己應當最清楚了才是。
“她自己也不知道。”
上官傾墨眸中晦暗不明,她不在乎是不是有武功,沒有武功她也能好好的活著,就像現在一樣。
可他擔憂的不是這件事,是怕……怕她身上還有其他的禁錮,會要了她的命。
“我想起來了,當時並不是她一個人來神醫穀,似乎還有一個男人,雖然我當時隻匆匆見了一麵,不過我能確定,她當時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眼神空洞,仿佛一個被控製的提線木偶。不過,那天接待她的似乎是……”
楚昭回想著,但總想不起當初是神醫穀的哪一位接待他們了。若是他仔細去想,腦袋便會刺痛萬分。
他捂著腦袋,渾身冒出了冷汗,他能成為神醫穀的現穀主,自然是有自己的能力。
從小他就過目不忘,天資聰穎,見過的事物他一般都不會忘記,更何況,那時的寧月本身就是一個美人胚子,他當時的第一反應也是驚豔。
可此刻,他卻想不起那天的細節了,他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冷。
他那天的記憶,出問題了……
“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上官傾墨問。
楚昭再次陷入了回憶,可他卻發現,他知道帶寧月去神醫穀的是一個男人,若是讓他仔細回想當時那人的容貌,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楚昭搖了搖頭,“我的記憶,一定出了問題。”
楚昭隻覺得手腳冰冷,是誰能那麽悄無聲息的封了他當日的記憶,又是用什麽方法辦到的?
楚昭隻覺得陷入了一張巨大的網裏,看不清方向。
上官傾墨敏銳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卻不知他懷裏的這個姑娘對於那個人來說到底有什麽作用。
牽製他?還是牽製南疆和大楚?或許都有,他隻稍稍思考便知道,下手的那人一定對寧月了如指掌。
他第一反應是風家軍出了問題,能對她了如指掌的隻有風家人以及風家軍。
至於那個身居高位的人,他卻沒有想過,那個人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她。
風家因為三年前的變故盡數被滅,無人生還,唯一的可能就是風家軍出了問題。
可風家軍的幾位領軍,都是她親自培養出來的,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都遠遠超過一般的士兵。
或許,比他身邊的戰影還要強一些。風家軍是不可能背叛她的,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
上官傾墨心裏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敢說出來。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對她來說就太殘忍了。
她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姑娘,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傷害她。
寧月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又見到了上輩子的師父,那張臉遍布疤痕,眼睛卻很熟悉,可醒來後,她卻又忘記了自己做了什麽夢。
“醒了?”上官傾墨聽到動靜,目光看了過去。
小姑娘翻了個身,有些迷糊的揉著眼睛,他放下狼毫筆,低低地笑了起來,嗓音低醇醉人,“意誌力這麽差?不過是踩了你的痛處,就氣到昏過去了?”
寧月眯了眯桃花眸,目光清醒了幾分,冷笑:“你確定是把我氣昏過去的?”
現在想想確實有些不對,他一向寵愛她,把她捧在手心都怕摔了,怎麽可能故意說那些話刺激她。
她踏入書房的時候好像隱隱約約聞到了異香的味道,接著心思就一直被他引導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