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曖昧。

  還有,為什麽噩夢過後,謝宴會在她的手裏受傷?


  為什麽她要開槍?

  白糖想不通。


  如果是白術,沈鏡,裴琰這三個變態,她還有可能開槍。


  畢竟,她這麽久一直對他們懷有殺心。


  可謝宴這個一直待她如親兄妹的傻子……


  對了,謝宴昏迷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又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我是白宴,白糖的白,盛宴的宴?


  在確定謝宴很有可能生還後,白糖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於是很多不能細想的疑惑就自動跳了出來。


  她一直試圖思考,腦子裏卻還是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楚。


  白糖再次感覺到一種阻礙。


  她的腦子裏好像藏著某種看不見的怪物。


  這隻怪物一直試圖阻止她接近某種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麽?

  會是她猜想的那樣嗎?

  她跟謝宴,白術,裴琰,沈鏡,會不會根本就……


  吱呀。


  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


  周熹從手術室裏走出來,一身禁欲的白大褂染上鮮血,變成了鮮紅的顏色,妖冶盛放。


  門外幾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白術傷勢剛好沒多久,今天晚上的體力消耗太大,他剛才一直懶散地靠在牆上,見周熹走過來,瞬間站直了身體,皺眉道:“傻子怎麽樣了?”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子彈已經取出來了。”


  周熹滿臉漠然,跟白術擦肩而過,徑直來到白糖麵前,低下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白糖滿臉血汙,雙手克製不住地發抖,又被沈鏡緊緊包裹在手心裏。


  有那麽一瞬間,白糖真的好想拋棄過往的一切仇恨,跟這幾個與她糾纏了整整兩輩子的仇人化解恩怨。


  可不知想到了什麽,她最後還是死死咬著下唇,用力克製著自己想要表達關心的情緒。


  他們是仇人。


  仇人才不會在乎另一個仇人的生死。


  白糖默默提醒了自己一句,然後抬頭看著周熹,目光冷然。


  周熹對她冷漠的小臉視而不見,突然彎腰,屈膝半跪在她麵前。


  周熹這個冷傲的潔癖,雪白的白大褂掃在地上也毫不在意,右手拿著一張雪白的手帕,表情認真地在白糖被血汙染的小臉上輕擦:“他沒事,不會死的,別擔心了。”


  白糖瞬間哽咽。


  她很想說,我才不在乎傻子的生死。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傻子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係,死了更好,反正也是仇人。


  可是,白糖努力很久,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始終沉默著,任由周熹舉止親密地替她擦臉。


  本來是很曖昧的一個動作,可讓周熹這個英俊的麵癱做出來,隻讓人覺得聖潔,沒有任何汙濁的感覺。


  就算沈鏡三人沒有詳細說明謝宴受傷的過程,但周熹似乎早已經猜到了。


  與其說他是在替妹妹擦淨臉上的血汙,不如說他更想擦掉那個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他們白家最後的小珍寶,怎麽可以任由那個人汙染呢?

  周熹一直想要改變命運的走向。


  然而不論他怎麽努力,始終還是逃不出那個人的手掌心。


  這種深深的,無能為力的感覺,不光隻是白術他們,連周熹這個著名的情感缺失患者也深有其感。


  “那個人”是他們所有人的噩夢。


  連白糖也不例外。


  “‘我叫白宴,白糖的白,盛宴的宴’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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