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過人麽?
死變態那張妖言惑眾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害白糖眼角狂跳,差點就要控製不住情緒。
幸好及時回神,便低笑著拍了拍小玉的頭:“給你就拿著,你們幫了我那麽多,這些是你們應得的,就別跟我客氣了。”
小玉不說話,隻瞅著小川。
小川緩了緩臉色,看著小玉說:“糖糖姐給你你就拿著。”
“謝,謝謝糖糖姐。”
一聽這話,小玉急忙把銀元小心翼翼揣進口袋,然後就像中了幾百萬大獎似的,紅著臉笑了起來。
她身後的小乞丐也跟著傻乎乎地笑。
小川嗔怒地看了他們一眼,揮手讓他們趕緊散了。
小玉咯咯笑了兩聲,便帶著一幫孩子風一樣地跑走了。
白糖始終麵帶微笑地目送著他們。
她心裏對小川的表現是很滿意的。
小川這少年確實是一顆極佳的棋子。
他似乎天生就有一個小頭目該有的樣子。
不嚴不足以立威。
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的。
欺軟怕硬。
當年為了讓白糖明白這個道理,死變態特地抽空帶她去看了一場耍猴。
那隻穿著小裙子的猴子,她就像一個孩子,如果表演得好,猴主人就會獎勵一根香蕉。
表演得不好,猴主人手裏那條皮鞭就會辟啪一聲夾裹著冷風甩在地上。
小猴子會下意識一抖,然後立刻就聽話了。
胡蘿卜加大棒,這就是讓一個人臣服的偏方。
白糖記得,那個烈日炎炎的下午,死變態故意貼著她的耳根,小聲說著這些話。
而她滿身寒意,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隻感覺整個天地都好像是那個男人吞吐的曖昧氣息。
而她無處可逃。
那時不經世事的白糖,不就跟這幫不知世事的小孩子一樣?
在死變態眼裏,她不就是那隻被他牢牢捏在手心裏的猴子麽?
他要她生她就生,他要她死,她就隻能死。
就是那個熱得讓人胡思亂想的午後,白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命運。
也是第一次決定反抗這種完全沒有道理的命運。
就是那一天,白糖發誓,她要淩駕於命運之上,成為所有人的命運!
包括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
“糖糖,你爹……他過來了!”小川突然壓低聲音叫了白糖一聲,並扯了扯她的衣擺。
“嗯?”
白糖很快回神,臉上卻恍惚地閃過某種複雜的情緒,就在小川想要深究的時候,很快就消逝了。
“糖糖,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少年小聲問道。
白糖看著遠處一個模模糊糊,胖若兩人的影子在橘黃的燈光下一晃而過。
她回頭看著小川,表情嚴肅地問:“殺過人麽?”
“殺,殺人?”
小川蒼白著臉,猛地搖頭,“沒,沒有。”
白糖點頭,語氣平淡道:“那等一下你就從後麵摸過去,拍暈他就好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的。”
“好。”小川恍恍惚惚地答應。
實際上他根本沒聽清白糖說了什麽。
這一刻,他滿腦子隻有女孩這個輕描淡寫的問題。
——“殺過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