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西候世子
回客棧的路上,已是黃昏,餘暉灑落城街。
街上隨處可見賣符紙和丹藥的小販,來往多是獵魔人和商隊。
離的很遠,蘇河就看到藤虎飛奔而來的身影,麵容焦急。
蘇河知道,一定是發生什麽事了。
心裏隱隱有種預感,但希望不是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
“九歌,九歌被人抓走了!”藤虎喘著大氣說道。
果然!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是西候世子?”蘇河沉眸問道。
“嗯。”藤虎點頭。
“在哪?”蘇河問道。
“應該在去往諸侯王府的路上。”藤虎開口,隨後又低著頭說道:“那西候世子身邊有一個老頭兒,我打不過他。”
“沒事兒,現在追。”蘇河拍了拍藤虎的手臂,當下催動道元,急速奔掠。
就算抓走九歌的人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天耀城的主街上,兩排身著鎧甲的兵將整齊前行,其中有步兵,也有騎兵,都是剛從漠天關返回的兵馬。
最前方是一輛靈獸馬車,金木玉簷,綢緞綾舞,極為豪華。
那是來自諸侯王府的靈獸馬車,所過路人紛紛避讓。
在靈獸馬車旁,一個老者騎著棕黑靈獸,一身修為幾近化神,道元磅礴如海。
西候世子這次帶兵援助漠天關,打了兩場勝仗後凱旋而歸,得到西州百姓的讚譽,也鞏固了在西州的地位。
日後西候退位,世子接替,也不會有人覺得他不夠資格。
西候世子坐在靈獸馬車裏,一身錦衣華服,青年模樣,長的還算俊朗,隻是笑起來時總是眯著眼睛,看起來頗有城府。
在西候世子身旁,九歌坐在不遠處,捆元繩束縛著九歌,讓他無法動彈,更無法凝聚道元。
九歌冷冷的看著西候世子,他極恨這個男人,奪走了他的所有自由。
西候世子看著九歌,眼中滿是火熱,拿起矮桌上的熱茶吹了幾口,又親自遞到九歌的嘴邊,說道:“渴了吧,這是我從王府帶出的禦茶,來潤潤喉。”
九歌臉上滿是厭惡,將頭瞥向一旁,嘴裏僅僅吐出一字:“滾。”
西候世子放下茶杯,也不動怒,接著說道:“來西州怎麽也不告訴我,看你這些時日都消瘦不少,不過總算是相見了,以後就呆在我身邊,我會照顧好你的。”
西候世子說著,臉上露出溫柔之色,作勢就要伸手去摸九歌的臉頰。
這麽久沒見,西候世子對九歌可是日思夜想,如今終於得見,又怎麽能不解下相思之苦。
九歌向後靠去,眼中全是恨意,惡心道:“西澤,你就是變態,你怎麽不去死!”
說到變態時,西候世子的臉色突然變的陰冷下來。
看著西候世子的麵色,九歌冷笑出聲:“怎麽,你自己也是這麽覺著的吧。”
西候世子放下手裏的名貴糕點,冷冷的看著九歌。
九歌不懼,回望西候世子。
他從未怕過這個冷血變態的男人,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這個男人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你是不是有男人了。”西候世子開口,聲音越來越沉。
九歌冷笑嘲諷道:“對啊,他比你強千倍萬倍。”
“賤人!”西候世子不再像之前那麽溫和,突然變的陰翳無比,一把抓過九歌的頭發,拽到自己的身前。
街上兩邊的人群中,很多獵魔人都在其中,在霄雲等飛羽獵魔團身前,風寧晨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以風寧晨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和西候世子正麵相抗。
換句話說,他還是如幾年前一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九歌被西候世子帶回諸侯王府,那個對九歌而言如同煉獄的地方。
陳心月她們也正巧路過,看向街中央那一隊兵馬和最前方的靈獸馬車,漠天關現如今的戰況對於西州的獵魔人而言非常重要。
陳心瞳凝眉說道:“姐姐,方才西候世子用捆元繩抓起來的那個人不是在獵魔大賽上跟在蘇河身邊的嗎。”
陳心月蹙眉,她曾在渭水和蘇河合作過,也知道那個人叫九歌,和蘇河的關係很好,隻是不知道西候世子為何要抓九歌。
重山在一旁說道:“不會是蘇河兄弟惹到這西候世子了吧。”
陳心月不語,她最擔心的也是這一點。
“蘇河那小子挺重情義的,也幫過咱們,要不咱們去劫那世子的馬車吧。”陳心瞳搓搓手,顯得躍躍欲試。
在西州敢說劫諸侯王府馬車的,恐怕也就陳心瞳一人了吧。
重山咧咧嘴,他倒不是怕,隻是這樣做會拖累整個蒼月獵魔團,甚至是整個月宮。
畢竟如今的西州,還是西候說了算的。
“不該管的事不要管。”知沙這時開口,聲音帶著嚴厲。
陳心瞳撇撇嘴,心說不救就不救嘛,幹嘛那麽認真。
重山搖頭,雖說知沙言語中有些不近人情,但他們和蘇河的關係的確還沒有到可以置整個蒼月獵魔團於不顧的地步。
街前另一處,是程年和程陽等人,幾人都皺著眉頭,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麽做。
他們就是一個三流的獵魔團根本什麽忙都幫不上,但也不想眼睜睜看著九歌被西候世子抓去。
西候世子回府的馬車沿著主街越行越遠,周遭的議論聲卻沒有絲毫減弱,他們都很好奇被西候世子綁上馬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少爺,不可。”霄雲拉住要上前的風寧晨,朝著他搖頭。
現在是西蒼道宮和他們飛鷹堡聯合製衡西候的開始階段,決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風寧晨皺眉,但還是止住腳步。
上次就是這樣,自己懦弱的像個無用的男人。
之後的幾年裏風寧晨一直活在痛苦與自責中,直到前幾個月他再次遇見九歌,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再那般懦弱了。
可事實卻是.……
幾年前自己是什麽樣,幾年後仍舊沒有改變。
直到此刻風寧晨才知道九歌為何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因為九歌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個能為他什麽都敢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