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老子出一個億
雅兒抬頭正好和韓景蕭的目光重疊,然後衝著韓景蕭笑了笑,才坐在古琴前,開始彈唱。
雅兒姑娘聲音婉轉,曲聲悠揚,一曲彈罷,很多賓客都想在今晚買下雅兒姑娘,哪怕和她一起說說話也好。
為了雅兒姑娘大家開始爭搶,甚至不惜為此花出高價。
趙公子也是心裏直癢癢,但奈何忌憚韓景蕭,他也隻能看著。
韓景蕭的房間裏,南州商人躬身問道:“王爺,您看?”
韓景蕭皺眉,最後坐回了椅子上。
南州商人再次躬身,站在窗戶前,開口喊道:“三十萬兩。”
南州商人話落,整個雀樓一片安靜,也沒人再叫價,因為三十萬兩太高了。
隻不過後續會有人出聲,皆是嫉妒,說南州富裕,果然連商人都是那般財大氣粗。
雅兒抬首,露出開心的笑容。
南州商人買下雅兒後,將雅兒單獨帶進了一個房間裏,然後便躬身離開。
雅兒問道:“韓公子呢?”
南州商人說道:“公子還有事。”
雅兒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接著問道:“那他今晚會來見雅兒嗎?”
“也許吧。”南州商人想了想才回道,然後離開了房間。
雅兒單手托著香腮,陷入凝思,凝思中帶著想念,她已經很久沒有和韓景蕭單獨見過麵了,即使她知道韓景蕭已經和池魚訂下婚約,她也毫不在乎,隻要能看一看韓景蕭,她就知足了。
雅兒之後,紅台之上的燈火暗了一陣,整個雀樓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各個房間所有賓客全都屏氣凝神,沒有人話,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接下來要登台的人是池魚,今年的紅台演出也許是池魚最後一次參加了,等明年池魚和韓景蕭成婚,他們以後恐怕就見不到池魚在雀樓裏表演了。
不久,紅台上的燈火亮起一束,周圍陷入昏暗,紅綢換成了白紗,輕飄落下的也不再是紅色的玫瑰,而是白色的海棠。
寂靜之下響起一道弦音,徐徐而起,仿佛抖落凡塵的仙音。
隨著白色海棠花瓣而落的是身著一襲白色霓裳的池魚,美的出塵,美得不可方物。
兩個房間裏,蘇河和韓景蕭的臉色各有不同。
看著那些海棠花瓣,蘇河眼中滿是懷念。
而韓景蕭的臉色卻並不怎麽好看,因為池魚本該穿著一身火紅如嫁衣的衣裳,而不是白色的素色霓裳。
弦音戛然而止,池魚斥著玉足,隨花瓣落在紅台之上,撫手坐在琴前。
一曲響起時,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了這一種聲音,但卻並不單調,時而如泉水伶仃作響,時而又如大浪拍岸而來。
在時疾時徐的音曲之中,所有賓客聽的如癡如醉,一會兒仿佛來到歸雁塔前清泉河的拱橋上,一會兒仿佛又去往了南州海域,無邊無際。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隨著池魚空靈婉轉的聲線響起,整個雀樓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直到一曲奏罷,所有賓客仍舊沉浸其中,意猶未盡。
雀樓的所有燈火亮起,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落在了池魚的身上。
最後雀樓管事並未走上紅台,而是佟老緩步走了上來。
也正如所有賓客之前預想的那樣,池魚已經和韓景蕭訂下了婚約,這最後將池魚領走的本該是韓景蕭。
但有些時候,有些事總是會超出很多人的預料。
韓景蕭站在窗前俯首下望,麵上看不出喜怒。
池魚仰起頭,麵含笑意,和韓景蕭對望。
佟老仰首看著韓景蕭,笑著說道:“韓公子若還不下來,在下可就將雀樓的頭牌領走了啊。”
佟老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韓景蕭。
韓景蕭同樣露出笑意,緩緩點頭。
這時蘇河的聲音卻是不適時宜的響了一起。
隻見他提著酒壺,有些醉意的來到窗前,下望池魚,說道:“還沒開始叫價怎麽就要把姑娘領走了呢,你們雀樓就是這麽迎客的嗎?”
佟老麵色陰沉,說道:“蘇河,這沒你什麽事。”
“沒我什麽事?”
蘇河指著自己,大笑道:“真是笑話,老子可是花了錢的,怎麽你們雀樓就是這麽招待賓客的嗎!”
“你!”佟老氣的牙根直癢癢,恨不得一拐杖拍過去。
蘇河借著酒氣,直視著池魚。
池魚回望蘇河,好看的瞳孔中如一片雪原,潔白無瑕。
“其實我覺得這位公子說的也沒錯。”
“是啊,池魚姑娘現在還是雀樓的人,理應按雀樓的規矩來。”
半晌之後,有世家公子出言讚成蘇河的話。
佟老強壓怒火,轉頭看向池魚。
池魚微微點頭之際,韓景蕭的眼中寒意盡顯。
“那就開始叫價吧。”佟老無奈歎息,退到一旁。
佟老話落,雀樓內安靜了一瞬,那些血氣方剛的世家公子便安耐不住,開始叫價了。
那可是雀樓的頭牌,而且也許今晚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我出一萬兩!”穿著華服的世家公子開口。
“我出五萬兩!”又一個氣質出眾的青年喊道。
“我出三十萬兩!”有青年才俊狠下心喊道。
“一百萬兩!”
當有人出到一百萬兩就隻為和池魚彈曲賦曲時,雀樓裏安靜了很久。
一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韓景蕭的房間裏,南州商人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的韓景蕭後,轉過身抬手道:“兩百萬兩。”
此價一出,無人再敢開口叫價。
可誰知這時蘇河卻突然抬起手喊道:“我出一個億。”
整個雀樓鴉雀無聲,各個呆若木雞。
整個大陸,除了唐秦兩國,沒有哪個勢力能說一下子拿出一億兩白銀的,更別說一個人了。
趙公子喊道:“吹呢吧,你能拿出來一個億老子倒立吃飯!”
蘇河嗤笑,冷聲道:“別管我能不能拿的出,有種的繼續跟我叫價啊。”
趙公子嘴角抽搐,不管蘇河能不能真的拿出來一個億,是不是再說大話,但他的確是沒有膽量和蘇河叫價,如果他也像蘇河一樣跟著叫價,而蘇河卻突然收手,那不是把他給耍了嗎,到時如果真的拿不出一個億,丟人是小,以後還如何在長安城的世家公子圈子裏混下去了!
其他人其實也是和趙公子一樣的想法,他們不確定蘇河到底要幹什麽,自然也不敢跟著叫價,至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整個大陸沒有哪個人能拿的出一個億來,那太不切實際了。
蘇河叫完一個億後,沒人再敢跟著叫價,場麵一時間隻能僵持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