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夜宿客棧
蘇河這次薊京之行要和燕之一同前往,因為兩人都是燕國皇室後裔,若想打開燕國王墓,合二人之力把握會更大一些。
紙雲坊中來往依舊有不少文人或是書生,亦或是哪個大家的奴仆在購買筆墨宣紙。
蘇河進來時,燕之正在和一個文人閑談,臉上掛著笑意。
燕之也看到了蘇河,並衝著他笑了笑。
蘇河臉上並沒有多大的神情波動,再轉過目光時,卻是露出詫異之色,因為他看到了寒江渡。
寒江渡同樣也看到了蘇河,他是來替金刀晨給燕之傳達消息的,此刻正準備離開。
寒江渡並沒有避諱,而是主動走上前,說道:“蘇少爺。”
蘇河點了點頭,將寒江渡叫出了紙雲坊。
燕之看著蘇河和寒江渡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麽,依舊和那個文人在閑談。
紙雲坊外,蘇河看著寒江渡,問道:“張向廣死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寒江渡點了點頭,。
蘇河並未在寒江渡的臉上看到多少傷心之色,這讓蘇河不由凝了凝眉頭。
蘇河問道:“找到凶手了嗎?”
寒江渡沒有說話,藏在袖中的雙手緩緩緊握起來,臉上卻始終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最後搖了搖頭。
蘇河問道:“你知道這紙雲坊的老板是什麽身份嗎?”
寒江渡神色很快恢複如常,搖頭道:“不知道。”
“你先走吧。”蘇河點了點頭,他本來是想告訴寒江渡自己懷疑殺了張向廣的人是燕之,但他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他總覺得寒江渡出現在紙雲坊並非巧合,也許在這其中有什麽微妙的關聯也不一定。
寒江渡拱了拱手,臨走之前說道:“聽千霄說蘇少爺這次遠行會有危險,小心一些。”
“好。”蘇河點頭,走進紙雲坊。
寒江渡看著蘇河的背影,神色沉靜,隨後轉身離開。
傍晚的時候,燕之早早關了門鋪,在紙雲坊後院和蘇河、九歌以及一個中年男子坐上一輛普通的馬車,離開了這裏,朝著長安城外行去。
那名中年男子名叫周常信,是一名燕人,年近四十,中等身材,鼻梁凹陷,讓他看上去麵目並不怎麽勻稱。
周常信是燕之身邊的人,貨真價實的歸墟境強者。
九歌在合照境圓滿,差一步歸墟,和周常信有些差距,但若加上舜皇尺,足以和周常信一戰。
這一次雖然是和燕之聯手前往薊京找燕國玉璽,歲千秋又叮囑兩人通力合作,但蘇河清楚,燕之肯定比自己更想得到玉璽,所以最開始的聯手,等到得到玉璽以後很有可能就會變成對立。
夜幕降臨之後,蘇河和燕之死人架著馬車離開了長安城,一路北上,前往薊京。
曾經的燕國毗鄰南唐的北州,在南唐與北秦之間,麵積並不算大,但卻是一方少有的沃土。
長安城門前,不時有百姓和商客出入。
歲千秋站在一處凸起的土堆上,負手看著遠行的馬車。
在歲千秋的身旁站著一名肩膀寬厚的男子,雖然穿著一件普通的深色長衫,但從他的站姿不難看出絕對是一名訓練有素的軍人。
而他就是曾經燕國鐵騎的第一兵馬大將軍,呂尚先!
城門口明燈浮照,依舊有不少的往來長安城,帶起風塵。
呂尚先說道:“得到玉璽之後,還需燕國正統,才可號令燕軍。”
歲千秋抬頭望著天上的星辰,不語。
軍人忠誠,這是他們的準則,也隻有皇室正統才可令他們臣服。
呂尚先接著道:“蘇河雖然是燕傾城的孩子,但相較而言,燕之要比蘇河的血脈更加純正。”
歲千秋低首,若有所思。
時光流逝,轉眼幾日的時間匆匆而過。
蘇河和燕之四人乘坐馬車從長安城而出,一路北上,途經七郡十四城,翻過北龍山脈之後,也是進入到了北州的地界。
夜間,蘇河等人選擇了一座城鎮的驛站休息,他們這次出行沒有驚動任何人,歲千秋甚至沒有告訴李文讓他的母族派出高手接應,這一次尋玉璽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驚動南唐的其他強者,到那時再想得到玉璽可就是天方夜譚了。
北州的風土人情同北秦一樣,這裏的人性格比較彪悍,就連驛站的老板也是膀大腰圓的漢子,一點也不像那些無奸不商的商人。
蘇河和燕之等四人來到驛站時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櫃台前,驛站老板點著油燈打著哈欠。
四人準備住下,不過這個時間驛站裏隻剩下兩個空房間,所以隻能兩人住一間。
隨後燕之又要了一些吃的,和蘇河他們打算吃完東西再回房間休息。
驛站小二不情不願的去上菜,嘴裏嘟囔著這麽晚了還折騰他。
等菜之際,燕之看向櫃台前,問道:“老板,這裏離伏龍嶺還有多遠?”
驛站老板收起賬目,問道:“燕人?”
燕之笑了笑,說道:“從長安來的,是去做生意的。”
驛站老板點了點頭。
這時小二端上兩盤菜,興奮的道:“長安城,聽說那裏特別熱鬧,女人長的也特別水靈兒,真的嗎。”
蘇河心想何止是女人啊,長安城的男人長的也特別水靈,隨即蘇河又看了看九歌,這小子的皮膚實在是太細嫩了,自己要是長成九歌這樣,在自己原來那個世界還能缺女人嗎?
缺!
心裏的另一個聲音開始反駁自己,因為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不但長的醜,而且還是一個窮屌絲。
驛站老板將小二推開,道:“去,一邊去,趕緊看看剩下的飯菜好沒好。”
小二隻好戀戀不舍的走開。
九歌看了看小二,又看了看燕之,沒有說話。
驛站老板擺好茶杯,為蘇河四人倒好茶水,說道:“按照正常的速度,還有一天的馬程。”
“多謝。”燕之點了點頭。
不久飯菜全部上齊,驛站老板退回櫃台前,小二則是忙著收拾其他桌子。
蘇河等四人都一天沒吃東西,的確是有些餓了,開始吃著桌子上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