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雀樓
日頭初升，普照飛簷。
早攤前，熱氣蒸騰，百姓過往。
蘇河問道：“天機樞是什麽組織？”
淩千霄正打算把蘇河碗裏的油條偷偷吃掉，聞言才放下油條，並指著油條道：“如果把大唐的權勢比作一條龍的話，那這天機樞便是龍頭。”
“地位這麽高？”
蘇河有些震驚，對於天機樞他多少有些耳聞，比較神秘，隻聽命於當今聖上。
淩千霄一口吞下油條，含糊道：“因為天機樞的長座叫墨青瀾。”
四十年前，南唐與北秦曾有一戰，當時聖上年輕，意氣風發，卻不想被北秦活捉，關進天牢。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無策，覺得聖上必死時，是墨青瀾一人劫了天牢，救出聖上。
沒人知道墨青瀾是怎麽辦到的，隻是從那一役後，好武的秦人便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天生的畏懼。
蘇河點頭，要煉製聚海丹隻有天機樞中的一位大藥師可以做到，不過在此之前還是需要先弄到那些藥材才行。
蘇河將藥材名單遞給了淩千霄，道：“好弄嗎。”
淩千霄凝眉，道：“大部分都好弄，隻要銀子就能買到，隻是這最後一樣有價無市，我需要查一查。”
“盡快。”蘇河拍了拍淩千霄的肩膀，他近來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暗中要殺自己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再次出手，所以他必須要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來自保才可。
看著淩千霄飛奔的身影，蘇河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淩千霄之所以走的如此迫切，並不是因為蘇河急切想要知道藥材的下落，而是因為蘇河開口向他借錢了。
蘇河無奈，隨後買了一根糖葫蘆，回到將軍府中。
蘇忠天在將軍府為青花建造了一座別院，清幽雅致，就連府中的女主人，蘇河的二娘也不敢來擅自打擾。
整個府中除了青花，隻有一人可以隨意出入這個別院，就是蘇河。
蘇河將糖葫蘆送給她的時候，青花開心的幾乎快要跳起來，哪怕蘇河忽悠去她所有的銀錢，青花也毫不在意。
在青花眼裏什麽東西都及不上蘇河送給她的東西，哪怕是一根糖葫蘆。
傍晚，蘇府後門，淩千霄如約而來，並帶來了煉製聚海丹最重要的一種藥材的消息。
茯苓這味藥材在南唐極為稀缺，具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如今整個長安城隻有尚書部的戶部侍郎章宏端府中有。
淩千霄搓著手道：“章宏端身居高位，乃是朝中三品大臣，咱們和他也說不上話啊。”
蘇河凝眉，這的確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他突破一事勢在必行，也拖延不得。
淩千霄道：“聽說.……這位章大人近來特別喜歡去雀樓聽曲，傳言他和雀樓的頭牌池魚姑娘走的極近。”
蘇河眯起眼睛，緩緩露出笑意，看來這雀樓之行是免不了了。
入夜，長安城燈火輝煌，喧囂熱鬧。
雀樓門前更是門庭若市，極為熱鬧，更有靈獸引著轎子停靠，來往之人全部都是達官貴人。
“陳公子裏麵請！”
“孫掌櫃快裏麵請！”
雀樓門前，管事將一位位貴人迎進樓中，語氣恭敬。
蘇河換上一件比較體麵的長衫，腰帶配飾，來到雀樓門前，心緒也不免有些激動，古時的風月之地他這可還是第一次來。
“呦，廢物也來聽曲啊。”
一道不算和諧的聲音傳來，蘇河轉過頭便看見一位富家公子被下人們簇擁著朝自己走來。
蘇河嘴角含笑，道：“廢物的確是來聽曲的，但我不是。”
“你！”富家公子自然聽出了蘇河的嘲諷之意。
旁邊一位世家公子走了上來，道：“趙公子，沒必要和廢物斤斤計較，咱進去聽曲。”
趙公子正在氣頭上，一腳踹了過去，喊道：“聽你大爺。”
雀樓管事見事情不對，趕緊上前勸說，趙公子這才肯善罷，畢竟雀樓可是有很多朝中大臣喜歡著呢，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趙公子低語道：“別以為聖上賜婚，你就可以飛黃騰達，沒那實力，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廢物吧。”
“多謝趙公子提醒。”
蘇河看著趙公子離去的背影，微微拱手，眼中卻帶著鋒芒。
這個人蘇河自是認識，是尚書部中一位大臣的兒子，私下和將軍府的大公子走的極近，也就是自己的親哥哥。
一位下人將蘇河引進樓中，看著這雀樓的裝飾，蘇河不免心中震撼，這就是有錢人的銷金窟啊！
哪怕是一條最普通的入樓長廊兩側也是擺滿了名貴的盆栽以及名畫，窗上更是以金絲雕繡，盡顯闊氣。
下人將蘇河帶進二樓的雅間中，道：“這位爺，需要才女陪同嗎？”
才女？
不就是陪酒的嗎。
蘇河吸了吸鼻子，滿臉正經的道：“來一位吧。”
下人點頭，正準備退去時，蘇河叫住了他，並丟給他一大錠銀子，道：“給我來倆，記住，要身材好的。”
“您就瞧好吧，爺。”下人一看銀子，兩眼冒光，立即遞過去一個我懂的眼神。
雀樓的裝扮的確很奢華，蘇河坐在香木長椅上，透過碩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見樓中央的高台，每晚雀樓中的才女們都會在那裏彈曲吟唱。
盞茶功夫之後，房門被一陣香風帶開，蘇河轉頭望去，口水差點沒流出來。
兩位美人胸前的壯闊令蘇河再難移開目光，而且還是一對兒雙胞胎，這倒是讓蘇河無比滿意。
“小女子蓉香、安香見過蘇公子。”兩位才女欠身。
“坐，不必拘謹。”蘇河裝的一本正經。
待到賓客坐滿各個雅間後，雀樓的才女們來到高台上，已經準備就緒。
一曲響起時，整個雀樓瞬時安靜了下來，樂色和女子的聲音完美結合在一起，讓賓客如至世外桃園，陶醉其中。
“蘇公子好像意不在曲呀。”安香遞過來一杯酒，語氣輕柔。
“還是安香懂我。”
蘇河刮了一下安香的瑤鼻，接著道：“我是來見你們頭牌的。”
蓉香道：“我們雀樓的池魚姑娘可沒那麽好見哦。”
“為何？”蘇河挑眉。
“一會兒蘇公子就知道了。”
蓉香話落，恰巧曲聲停歇，所有賓客都來到窗前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