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大火
伊晴聽到了響亮的巴掌聲,自己都覺得心驚膽跳的,不禁笑了笑,問,“你打了她?”
“是,這下,你出氣了嗎?”老鼠兵一隻手揚起了惜君的頭,那張滿是酒沫的臭嘴,慢慢向惜君靠近,最後,啃著她的脖子。
“幹得好,你再給我甩幾巴,最好把那個小妖精打死,快點!”伊晴解恨地說。
她恨不得抓起惜君的頭發,拚命地抓,然後把她的頭撞向石頭,或者木棍。總之,不想給她有活下來的機會。
當然,心狠手辣是一回事,自己又怎麽會把這些是是非非惹上身來呢?!
老鼠兵冷笑了一下暗罵伊晴凶狠,但是,不想違背她的意思,又甩了惜君一巴,然後對著電話說,“你聽到了嗎?”
伊晴笑了笑,說,“你明天一早就毀掉她,不能讓她見到明天的太陽,知道了嗎?”
“我知道怎麽做了?”老鼠兵瞪了一眼大吃大喝的手下,又試探著問,“幹完之後,尾數你一定要打進我們提供的賬號,否則,你也會很麻煩。”
最後一句,分明是威脅。
伊晴嚇了一驚,身子哆嗦了一下,低聲說,“小樣的,難道,你還信我不過?”
“信得過最好,對了,你要和她訣別一下麽?”
“訣別?”伊晴想了想,擔憂地問,“她會不會認得我的聲音?”
“認得又怎麽樣,明天,她再也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你還怕什麽?”老鼠兵白了惜君一眼,冷笑著,一隻手,卻好像蛇一樣在她的身上遊走。
惜君掙紮著,想說話,隻是,膠布封住了嘴巴。
那麽,隻能用雙眼死死地瞪著他,心,恨得牙癢癢的。
這個魔頭,怎麽還沒有死,怎麽又拿自己下手了?!
她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一幕,那些人中槍了,倒在血泊之中……
“你說的也是,那好吧,我就和她聚一下感情。”伊晴咬了咬牙,坐回到了床邊,說,“你把手機靠近她的耳邊。”
“好的!”老鼠兵應了一句,撕開了惜君口中的膠布,正想把手機放在她的耳邊,誰知,惜君扯破咽喉,大呼救命。
呼叫聲衝破了一望無際黑夜,隻是,這篇是荒廢的工業區,又有誰三更半夜路經此地呢?!
就算是有,也不敢報警吧,現在的人,往往都怕會惹禍身上呢!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老鼠兵做賊心虛,一隻手捏著惜君的嘴巴,雙眼凶神惡煞地瞪著,威脅道,“不想這麽快死的話,你就別吵,不然,我立即殺了你!”
這句話果然是奏效,惜君立刻收住了嘴巴,隻是,眼神懇求地看著他,片刻才問,“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們無怨無仇……”
做他們這一行的,哪有什麽理由可言。
“無怨無仇?哼,不是因為你,我們那幫兄弟會隻剩下這幾個?!”老鼠兵的聲音越來越大,樣子是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而對邊的伊晴已經沉不住氣了,罵道,“快點給她聽啊?”
“好。”老鼠兵把電話靠近惜君的耳邊,粗暴地說,“有人要和你說話。”
“你是誰?你告訴我,你是誰,你說——”惜君驚慌地叫著,她很害怕,因為,自己徹夜不歸,家裏的爸媽一定急壞了。
怎麽辦?難道是在這裏等死嗎?隻是,不在這裏等死,又能如何?
伊晴的嘴角微微上翹,沒有說話,她打的是心理戰,她要折磨惜君,光是聽到她慌慌張張的聲音,她已經大快人心了。
“你說話啊,你啞了?”眼淚,如雨,滿臉地落下。
最後,心中越來越不安,就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窟一樣,全身冰冷。
莫非,等待的,隻是死亡的來臨。
“你真的忘記了我?”伊晴開口了,冷冷的,猶如冰雪,“柳惜君,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招來的,狐狸精。”
惜君的臉沒有一點血色,現在,聽出了伊晴的聲音,表情變得更加難看,是她,怎麽會是她?
“你是歐伊晴?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你說——”喉嚨,幾乎都喊破了,隻是,沒有一個答案。
伊晴掛機了,然後走到窗邊,拉開抽屜,拿著雨淳的那張照片,看著說,“雨淳,媽幫你報仇了,哈哈哈,那個狐狸精該死,真該死。你放心,媽不會讓你在下麵孤獨的,她,很快就會下去陪著你了,很快,很快——”
而惜君,衝著電話大喊了幾句,沒有回答,就泄氣了。其實,她覺得聲音有點像伊晴,但是,也不敢太確定。
隻是,除了她,還有誰會這樣對待自己。惜君想不出一個人,於是,她心裏有底了。
老鼠兵把電話收好,瞪了她一眼,說,“你給我老實點,知道嗎?”
“剛才那個是誰?”惜君試圖從他的口中得知。
“重要嗎?你,很快就要死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帶著仇恨?”
惜君閉了閉眼睛,穩了穩情緒,說,“按你說的,我就快死了,也不能讓我死一個明白?”
“這——”老鼠兵覺得這是無關要緊的事,反正,她死了,也找不了伊晴的麻煩,隻是,她不死,自己不也是在劫難逃嗎?所以說,她知不知道,對自己的影響不大。
“求求你——”惜君眼裏噙著淚水,“我隻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答案,有的時候,往往比性命還要重要。
老鼠兵看著她可憐楚楚的樣子,內心,沒有一點同情,幹得這行,心,早已經冰封起來了,“你真的想知道?”
說完,抓起了一把花生,剝開了一顆,吃於口中。
惜君點點頭,卻發現自己很不想死,“是,我想知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她,就是——”
“老大,你真的告訴她?”一個喝著酒的小混混放下了易拉罐,擔憂地看著他,說。
怎麽能隨便把委托人的身份說出來呢?
倘若有什麽紕漏,那麽,會埋下很大的禍害。於是,他忍不住打斷了老鼠兵的話,希望他慎重考慮。
隻是,老鼠兵隻是一介粗人,又怎麽會想到這麽多呢?
“操,怕什麽,她,很快就會死了,難道,還怕她不成?”老鼠兵口沫橫飛。
“可是,老大……”
“你怕個鳥啊?”
最後,老鼠兵還是沒有把誰供出來。
惜君絕望了,想打一個電話給家裏,隻是,具有防人之心的流氓,又怎麽會讓她這樣做?
這次,這一群人,不再像上次那樣貪心了,實行勒索。
這次,他們想直接殺人滅口。
惜君頭發淩亂地待在屋子的小角落,雙目盡是恐懼,她也不喊不叫,因為,已經失望了。
卻說計博,趕到了允文那兒,著急地問,“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允文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告訴他,他怔住了,感到很不安,三更半夜的,她能到哪裏去?!
買醉?
隻是,她不是那種人啊!
計博知道,她不會做出令自己父母擔心的事。
他想了很久,於是,對允文說,“報警吧!”
允文也別無他法,隻好這樣做,於是,計博打了一個電話給公安局,公安局詢問了一些情況,便告訴他,剛剛接到了有人報警,說在一個工業區有人喊救命的生命。
報警的人,是一個老頭,住在工業區不遠處的小屋子,這夜,他想找一個地上上廁所,於是,聽到了慘絕人寰的呼叫聲。他害怕地趕回到家,報警,便不敢出來了。
計博覺得此時很有可能和惜君有關,於是,便和警察一起前往。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
當計博和允文走下車子的時候,不禁驚呆了,那所廢棄的房子,已經冒出了大量的黑煙,熊熊大火。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頓時,計博的雙腿軟了,允文也驚呆了。
“裏麵有沒有人啊……”警察大戶了幾句,沒有任何應答,而惜君,睡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忽然,旁邊的那條烏黑的大河“撲通”一聲,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是誰?”警察大喝一聲。
放目看去,大家都看到了畏罪潛逃的老鼠兵,肥胖的身子,越走越遠了……
真的是他?!
那麽,惜君……惜君不是在裏麵了嗎?!想到這裏,計博大喊了一聲“啊”,就好像發瘋一樣想衝進火場裏麵。
而允文,此時已經悲痛地撲在地上,死去了主見。
“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快把他攔住……”警官嗬斥者手下。
很快,兩個警察吧計博給按住了……
“惜君,你在不在裏麵,你回答我……”
“壞東西,你不能死,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死……”
允文的內心也很悲痛,隻是,沒有像計博的反應那麽激烈,他的眼淚也滴了下來,自己和她,終究歸結於一場大火,最後,灰飛煙滅。
原來,自己沒有那麽愛了。
原來,自己也可以勉強放下。
原來,陳計博比自己更需要她。
但是,心,還是很沉痛,允文抱著頭,回想著和惜君發生的一幕幕,彷佛,一切都還是發生在昨天。
隻是,今天,已經成為彼此的過客。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了,而救火的消防隊還沒有趕到,外麵的人,彷佛隻有等待了……
最後,計博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了警察的手,一路狂奔……
心裏呐喊著:惜君,你不會有事的,你說過,你不會離棄我的……
未等當場所有的人反映過來,他,已經衝進了火場。
而此時,傳來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