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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行!(一)

  惜君回到家了,屋子了充斥著揮之不去的藥味,要是允文熬得,他本來是一個很單純的男人,覺得兩夫妻是因為愛才走到一起的,根本沒必要把房事看得太重。


  有一些作家把房事比作婚姻的潤滑劑,沒有性的生活是形同虛設的,在他的眼裏看來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男女之事用得著複雜化嗎?倘若婚姻緊緊是為了性,那與花幾十元去找妓女又有什麽區別。


  他以為惜君也是這麽想的,她在他的眼裏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女人,令他意外的是,惜君竟然會對生理需要渴望到幾乎發瘋的地步。


  對於自己無法滿足惜君,他很懊惱,也不知道自己還這麽年輕為什麽會不行,要是別的男人,老虎都能打死幾隻。


  “你熬了藥?”惜君驚奇地看著他,他不是說沒有效果嗎?打死也不喝了,那麽現在他又怎麽會主動去熬藥,她和他的戰爭也是從一個藥字開始的,到現在她都還沒有說原諒他。


  “是的。”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允文的臉色已經掛不住了,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一件可恥的事,就好像當眾脫光衣服被人察看一樣,心裏自然是羞愧難當。


  惜君的臉色很蒼白,她走到煤爐旁邊,提起地藥罐子的蓋,往裏麵加了一點水。那藥味很刺鼻地散發了出來,像毒藥一樣在屋子裏飄來繞去,也剝奪了她殘留在允文身上的最後一絲希望。


  她就是很不明白了,買了這麽多的藥,怎麽一點見效都沒有的呢?那些藥說得天花亂墜,說服下三十分鍾,男人身上熱氣騰騰,那東西挺起來之後,會讓女人招架不住。


  可是,在允文的身上,怎麽沒有看到這樣的跡象呢?


  和允文結婚這麽多年了,她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一次風起雲湧的高潮,包括新婚之夜。


  她和允文的房事一向都是平平淡淡的,就好像白開水一樣,就連發生關係之時的那種叫聲,那種亢奮都是她演的。


  目的隻有一個,是想給允文留點自尊,令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允文會無能起來,這給她的生活狠狠地潑了一盤冷水。


  允文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他不知道惜君的氣消了沒有,也不敢上去套說一句。


  至於惜君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穿一件不是自己的衣服回來,他更是一無所知,也沒有心思去留意。


  每一次熬藥,他的頭就差貼在了地上,他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太對不起惜君了,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


  遇到這種病,不是他想的,也不是他可以控製的,誰也無可奈何啊。


  惜君現在正值有生理需要的年齡,她越是平靜,他越是難以平靜,就越是癱軟無力。


  允文看了一眼惜君倒藥的身影,心酸酸的,想到,惜君多好啊,我犯了這種見不得人的病,她還對我不離不棄,我為什麽還要惹她生氣呢?


  有時候,他也不想和她吵得,隻是火燒到了氣頭上,根本就無法控製。


  夜,慢慢地來臨了,也是允文最害怕的一個時段,他心不在焉地抱著惜君,悠悠地說:“惜君,明天我們回去看看媽,你說好不好?”


  明天是星期天,允文以為惜君還在之前的公司做,他知道那公司周末會放一天假,於是就提議起來了。


  他和惜君回去看看允文爸媽,其實也是給允文爸吃下一顆定心丸,向他表示他們和好如初了,吵架也是婚姻的調味劑。


  倘若吵架婚姻的調理劑,那麽為什麽不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恩,好的。”惜君翻了一下身,看了一下他的嘴唇,她發現自己和允文就像接吻也很少了。


  接吻是房事的調情物,既然房事沒有了,就索性把調情物也取消掉。允文是這樣認為的。


  夜,就這樣匆匆地過了,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發的卻是不同的夢,他們沒有肉體的交流,也沒有精神的交流……


  惜君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剝下婚姻這件外衣,她和允文之間究竟還有什麽?

  惜君和允文回到了以前的舊屋,允文媽也沒有給什麽好臉色她看,吃飯的時候談得最多的就是允文工作上的話題。


  對於保險這個行業,惜君也不怎麽了解,所以隻顧著吃。


  而允文媽雖然完全不懂,但允文每說完一句,都十分讚賞地點點頭,心裏暗暗地想到,讀過大學的就是有見地,說起話來都有份量,眼光也遠大。


  吃飯完了,允文媽就拿著一支牙簽在那裏剔牙,惜君無意看了一眼,發現她發黃的牙齒紅了一大片,她嚇了一驚,還以為是剔出血了。細細一看,才知道那是西紅柿皮,她指了指自己的牙,對允文媽說:“媽,這裏還粘有西紅柿。”


  允文媽聽了,立即將舌頭向上卷起來,反反複複把牙齦舔拭一圈,可是這些的效果並不大,西紅柿還是安然無恙地粘在那裏。於是,允文媽徑直把手指往牙裏摳,每摳一下又打了一個很臭的嗝,“還有嗎?”


  惜君目睹到這個情景,胃裏又是一陣翻滾,眼淚都出來了。


  “還有,我上廁所去。”


  她再也忍不住了,到廁所的洗手盆裏嘔得淚流滿麵,這下,允文他爸房裏走了過來,看到她這個樣子,還以為她又受到了什麽委屈,不解地問道:“我媽又罵你了?”


  “沒有。”惜君擺了擺手,又是翻雲覆雨的嘔吐。


  這一個情景被允文媽看到了,心裏樂得很,她走到惜君的身邊,問:“是不是有了身孕?”


  在她的印象中,當初懷允文的時候,她自己就是這個樣子,想到這裏,未等惜君大話,她有快速地說道:“這下真是祖先保佑了,我們鄭家終於有後了。”


  “真的啊。”允文爸在廳裏都聽到了允文媽的興奮的聲音,可見她的分貝有多麽高,隻是允文爸說這麽的時候,也激動得不像樣,氣勢絕對不輸給允文媽。


  惜君看了允文一眼,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怎麽可能懷孕呢?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了吧,她擺了擺手,說:“不是。”


  “那是怎麽搞的,害得我空歡喜一場。”允文媽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語氣失望地說道,心裏抱怨著,都結婚這麽多年了,怎麽蛋還沒有生一個?比她遲結婚的女人,現在都拖五拉三的了,隻是她呢?隻會吃,屁也不放一個。


  惜君用手捧了幾下水漱了漱口,瞪了允文一眼,心裏有氣,卻隻能默默承受。


  允文媽還不知道允文得了無能這個病,倘若她知道了,一定會為允文找很多很多的借口,把所有的責任都往惜君的身上推。比如說,是惜君逼他太緊了,他心裏有壓力,挺不起來那是理所當然的。


  回家的車上,允文偷偷看了惜君一眼,說:“媽就是那個脾氣,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惜君有些話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既然允文把話題挑開了,心裏也窩著氣,就幹脆把所受到的委屈發泄一遍:“我不是和她嘔氣,而是不知道你這個病什麽時候會好起來,還會不會好起來。你說,我們結婚到底為了什麽?孩子沒有,夫妻生活沒有,這樣的生活過著還有什麽意義。”


  允文聽了,心裏吃了一驚,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這樣的生活過著沒有意義?難道她想離婚,想離開他,想到這裏,他停下了車,看著惜君說:“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會好好彌補你的。”


  彌補,用什麽彌補?

  她什麽都不想要,隻想要生理最需要的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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