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眾矢之的
“我說你還真挺狠的。”聖天咧著嘴說道，但抱住上官婉兒的手更緊了。
“聖天，你知道這樣做，已經使上官府與六城各種勢力劃分界限了。”
“是嗎？平時一向將上官府放在首位的上官小姐，這一次為何沒有反抗到底呢？”聖天像是打趣道。
上官婉兒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波動，握住聖天衣襟的手更緊了。
“聖天……我恨你。”上官婉兒看著聖天被自己牙齒咬傷的傷口。
“恨我?恨我將你逼到了懸崖邊，還是恨自己沒有把持住？”
上官婉兒臉色通紅狠狠的錘了聖天胸口一下，“沒羞沒臊！”
二人重新來到了石階路下，伴隨二人的則是比之前更為激烈的震動。
“什麽情況？！”
眾弟子看見一男子竟堂而皇之的抱著上官家主，上官婉兒。
“我去，這是要鬧那樣啊？”
“我記得這上官家主好像還沒有嫁人吧？”
“那男人不是上官府護衛嗎？！”
在看二人身後的一行天道宗長老，像是丟了魂一般，一個個苦瓜臉，麵有憂色的思慮著什麽。
“準備好了嗎?現在放棄還有機會。”聖天語氣正色道，看向上官婉兒那倔強的小臉。
上官婉兒輕抿嘴唇，“你會陪我一直走下去嗎？”
聖天的心悸動了一下，然後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我不會輕易許下可能無法履行的承諾……”
聖天的話讓上官婉兒頃刻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聖天的懷裏。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條路我聖天陪你走下去……”聖天抱著上官婉兒走上了台階，每上一節台階，驚異聲便更強幾分，兩側的天道宗弟子眼色各異的看向這二人。
“你說的沒錯，我怎麽做，便將你上官府與那些勢力成為了對立麵，所以.……”
聖天流露出一絲傲氣，“在你傷勢未愈之前，我是你的醫生，傷勢痊愈之後，我聖天便是你的師父！”
“師……師父?！”這席話對於上官婉兒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她在那一刻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反正她敏銳的察覺到隱藏在她內心的那個想法被劈的不成樣子，“師父嗎？”
“你憑什麽當我師父？”上官婉兒近乎哀求道。
這時，聖天抱著上官婉兒快走完這石階了。
想比上一次回答，聖天慢了些，“因為我除了一身修為，一無所有，正如我之前說，我不敢對你做出承諾。”
淚水不爭氣的從上官婉兒的眼角溢出，但沒有停留多久，便被上官婉兒擦掉了。
到了終點，後麵的上官府護衛加快了腳步，將輪椅抬了上來，聖天默默的將上官婉兒放在輪椅上，隨後退後一小步，兩手行禮微微躬身，“小姐，該進迎客殿了。”
“知道了。”上官婉兒調整容貌，重新恢複了上官家主該有的樣子。
“還請掌門和各長老上前引路。”上官婉兒頭也不轉，冷色道。
盟陵神色複雜，他已經預感到今日在迎客殿籌劃的事要泡湯了。
“是。”盟陵回的有氣無力。
眾人慢吞吞的走向迎客殿的方向，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側不顯眼的地方，一雙失望的小眼睛自始至終盯著聖天。
那雙小眼睛正是來自采燕，此時小姑娘心中說不出的失落，尤其是看見聖天抱著上官婉兒走了上來，她的視線便刻意避開這二人，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所謂的喜歡是比較難定義的，或者說是模糊的。
她隻通過一件事來評定她的喜歡，便是看見那一幕時，如果她鼻子發酸，便是喜歡，如果不酸，便是不喜歡，很顯然現在的她是後者。
進入迎客殿，上官婉兒坐下貴賓第一位，其餘六城各方勢力也紛紛來到迎客殿依次落座。
盟陵幾次請聖天坐下，但都被聖天婉言謝絕了，“我現在是上官的護衛，還是站著更合適些。”盟陵無奈的歎了口氣，和眾長老坐在椅子上，隻不過這椅子做的可謂如坐針氈。
“今日，六城各家齊聚我天道宗，實乃我天道宗的榮幸，眾人皆知，東郡剛曆一場大戰，直到現在，東郡依然處於百廢待興的階段，.……”
“而一向與我四大宗門相作對的鬼門一族此時更是動作頻頻，蠢蠢欲動，在看東郡以外，徐郡聽聞我東郡遭此大難，派了百萬大軍在我東郡防線外虎視眈眈，所幸有人力挽狂瀾將那百萬大軍震懾住了。”
在座眾人地下議論紛紛，他們自然知道盟掌門口中說的是誰，他們來到這裏，為的便是見上那人一麵。
他們那裏想得到這個人此時就站在迎客殿裏一言不發，盟陵有意無意的瞟了聖天一眼，見聖天的表情自始至終沒有變化。
“盟掌門，既然東郡仍處於百廢待興的階段，四宗合並實乃大趨勢，我等絕不會反對，隻是經次一戰，各方勢力或變強，或變弱，這排位座次也該換換了。”
說話之人是六城中僅次於上官府的長孫家家主長孫無忌，聖天看去，此人身材瘦高，臉色還稍稍有些發白，修為是命元境七層。
眾人聞言視線齊齊移向坐在貴賓第一位的上官婉兒。
盟陵可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是這比之前說好的提前了不少，他冷眸看向長孫無忌，恨的牙根都癢癢，本來他想在預謀沒有暴露前打圓場，給各方修煉世族暗中提個醒，可那裏料到已經有人等不及了。
聖天嘴角微揚，他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這天道宗的確謀劃著對上官府不利的事情。
“長孫家主所言，莫不是想讓我上官府移位?”
長孫無忌冷笑幾聲，“俗話說得好，有能力者居之，再者說，你上官府占著這個位置年頭也不少了，也該讓給我們了，對吧？諸位家主城主。”
眾人聽了紛紛響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那裏是臨時的**而起，分明是蓄謀已久。
“上官家主，該是退下時，還是要退的，也能留個好名聲，咱兩家遲早要聯姻的，你將來不是還要嫁給我錢家嗎？這女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道。”錢古南笑嘻嘻道。
迎客殿中傳出哄笑聲。
聖天這才知道上官婉兒要嫁的，便是這錢古南的兒子。
上官婉兒手臂上的青筋凸起，臉色更為冰冷，而盟陵的神色也沒有好到那裏去，魁梧的身體猛的一顫，額頭浸出汗珠，隻覺腦袋有點暈，心中早已將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族罵了個遍，而那幾位長老就差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
“上官府自成為東郡三大修煉世族之一以來，格盡職守，廣結善緣，雖偶有失誤，但也在人之常情之中，諸位所言有失偏頗了。”聖天終於說話了。
“你算什麽東西！”一人站起嗬斥道，“一個小小的護衛竟口出狂言，上官府就是怎麽教你的嗎？”
“哼！上官家主，你手底下的人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另一人附和道。
盟陵嚇得差點從座位上跪在地上，恨不得跪在聖天麵前，磕個頭破血流，求他饒過天道宗，隻是他的腿早已緊張的發麻，不好動彈了。
“你可以猜猜我是什麽東西？”聖天邪魅一笑，他腿腳微動，瞬間到了那人麵前，“額～！”那人雙腳離地，兩隻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在聖天麵前，他命元境六層的修為實在不夠看的。
聖天捏著他的脖子冷聲道，“現在，你知道答案了嗎？”
“盟……掌門，救……我。”那人極度驚恐向盟陵求救。
而盟陵卻對此視而不見。
“大膽狂徒，竟敢在迎客殿撒野！”長孫無忌騰的躍起，“猛虎拳！”命元境七層修為散擊出來，拳頭重重打在聖天的後背。
大殿內頓時安靜許多，仔細聽，還能聽見陣陣低聲驚咦。
“還請聖閣下息怒！”盟陵掙紮著站起來隨各位長老齊喊到。
長孫無忌心中驚駭，難以言表的痛苦浮現在臉上，他覺得地麵突然變得軟軟的，猶如站流沙之上，讓他站立不穩，隨時都有被黃沙吞噬的可能。
“咯吱！”一聲攝人心魂的脆響傳遍大殿的各處角落，聖天鬆開手，那人的身體墜在地上，沒有了絲毫生氣。
“我不喜歡殺人。”聖天看向眾人，“殺死他的不是我，是他的利欲熏心。”
“在場的諸位，還想提上官府移位之事嗎？”
長孫無忌早已冷汗淋漓，此時他已猜出眼前少年的身份，“噗通！”長孫無忌雙膝跪在地上，低下了頭，“不……不敢了。”
“東郡苦難之際，我等應團結一致，若再有挑撥離間者.……提頭見我。”聖天淡淡的說道，
眾人皆打了個寒顫，“是。”
“盟掌門，今日之事，我聖天不再追究，不過這件事，我替我家小姐記下了。”
盟陵聽聞，連連點頭，聖天暫時不在深究，已經是天道宗萬幸了。
他先前就聽過晟喻對這位聖閣下的評價，“一手可覆雨翻雲，一手可推山倒海。”在天道宗眾人心中，聖天恐怕是歸真境的超級修為。
“至於我家小姐的婚事，就此打住吧，請錢家另尋別處。”
婚事豈是說不辦就不辦的，可是麵對聖天近乎無禮的要求，錢古南愣是大氣都不敢出。
聖天轉過身走向上官婉兒，他像之前一樣，一手抱著上官婉兒的脖子以下部位，一手抱著對方的腿彎，讓對方臉朝上，“聖天，你?”上官婉兒實在沒料到聖天竟然在這個場合，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我說過，這條路我陪你走過。”聖天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上官婉兒走出了迎客殿。
此時殿外已經飄起了雪花，聖天催動靈力，一個靈罩將他二人完全籠罩起來。
“你莫不是抱上癮了?”上官婉兒雙眼“怨恨”的看著聖天。
“我不是讓你省些力氣嗎？”聖天一臉被誣陷的無辜模樣。
“牙尖嘴利。”上官婉兒一字一頓道。
“我的婚事憑什麽你來決定?”
聖天側身抱著上官婉兒走上另一條石徑，“如果你嫁給了錢家，得不到所謂的幸福。”
“我嫁給錢家又不是為了所謂的幸福……這本就是一場交易。”
上官婉兒說出這話時心中道不出的心酸，那個女孩子嫁人不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可是她不行，自她坐上上官府家主之位時起，她的事情便放到了第二位。
"你把自己當成了交易的籌碼，真是可悲。”
上官婉兒臉色起了怒意，“我不是你，我無法修煉，成為不了你那樣讓人仰望的存在，我隻是個普通人，有些對你來說輕而易舉的事，對我來說卻要顧及許多。”上官婉兒帶著哭音近乎叫喊道。
“是嗎，那你想變強嗎？”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腿的話。”
“既然你怎麽喜歡拿自己做籌碼，不如你和我也做一個交易。”
上官婉兒心生警惕，“什麽交易?”
“你自己決定。”
上官婉兒輕咬紅唇，“你這個偽君子。”
聖天笑了笑，“恰恰是我這個偽君子剛才為你上官府挽回了顏麵，上官家主怎麽說，實在傷我聖天的心。”
“我可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浪子，我答應過你，你的腿沒好之前，我是你的醫生，腿好之後，我便是你師父。”
“這個交易便是這個了。”聖天一陣壞笑，“你……竟然玩弄我。”上官婉兒這才反應過來，她被聖天戲耍了。
“我那裏玩弄你了?分明是你少女懷春才對吧？”
上官婉兒的小臉憋的通紅，氣的胸口上下浮動，聖天看了上官婉兒胸口一眼，便不好意思的移開自己的視線。
“剛才玩笑是不是開過了?”聖天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那話。
不過結果出乎聖天的預料，上官婉兒安靜了下來，“聖天，你.……有喜歡的人嗎？”
聖天的腳步緩了下來，“這屬於私人問題。”
“難道我的問題不是私人問題嗎？”上官婉兒反問道。
“額～?”聖天終於被上官婉兒問住了一回。
“有過。”聖天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
“她還在嗎？”
聖天搖了搖頭，“她死了，當時我就在一邊。”
“你怎麽厲害，救不了她嗎？”上官婉兒不禁好奇問道。
“那時的我還很弱，無法改變。”
聖天抱著上官婉兒來到了天道宗為他們準備的房間，就在偏殿的東南角。
“一會他們就將輪椅送來，小姐，你暫時休息一下吧。”
聖天推開房門，移至床前，“嘶～”上官婉兒右腿隱隱作痛。
“想必是下雪的緣故，我用靈力衝擊的你經脈，緩解了你經脈逆勢的傷勢，但隻是治標不治本。”
“那怎麽辦？”上官婉兒神色不安，她似乎越來越依賴聖天了。
“泡腳。”聖天說出了緩解辦法。
上官婉兒先是驚詫後是狠狠的給了聖天一個白眼。
前者是沒有料到辦法怎麽簡單，後者是想到了洗腳時，聖天要碰到她的腳，“你這分明是想占我便宜。”
“好呀，那你就疼著吧，我走了。”聖天轉身欲要離開。
上官婉兒見聖天往外走，有些急了，“你還真走啊？你不是答應過，在我腿沒好之前，你是我醫生。”
“哦?”聖天停住了腳步，此時門已開了一條縫，通過那條縫，可以看見外麵的雪下的更大了。
“放心，我一會回來。”聖天出了房間。
不多時，上官婉兒隱約聽見外麵鞋子踩在雪上的聲音，“支吖。”聖天迅速撣掉身上的落雪，關上了房間。
一盆冒著熱氣的水盆放在上官婉兒的床前，而在另一邊，聖天翻了翻那燒紅的炭塊。
房間裏漸漸有了些溫度，上官婉兒兩隻靴子微微抬起，“腿疼，輕點。”
聖天應了一聲，蹲**小心脫下上官婉兒的長靴和腳襪。
上官婉兒的小腳緩緩沒入熱水中，“你的動作還挺熟練的。”上官婉兒微眯著眼試探道。
聖天無奈的笑了笑，女人的敏感果然低估不得。
“表妹和我從小相依為命，她小時候，經常讓我給她洗腳。”聖天拿出水舞當擋箭牌。
看著聖天那拙劣的表演，上官婉兒隻能嗬嗬了。
“那個姑娘根本不是你表妹，你根本是在敷衍我。”
聖天輕柔著上官婉兒的腳，上官婉兒不得不承認聖天捏的挺舒服的，可是聖天越捏的舒服，她心裏就莫名的發慌。
“那你希望她是我的什麽？”聖天開始反擊。
“她是你什麽人，與我有什麽關係。”上官婉兒側臉嘴硬道。
這天道宗主峰上的武道場本來是內門弟子專門修煉的地方，不過如今外門弟子也可以來到這裏修煉武技。
雖說下著大雪，但是在武道場修煉的天道宗弟子還是不少。
在一側的石亭裏，數位弟子正圍著一位穿著華麗的少年，其中不乏內門弟子，隻是那少年言行舉止與他那華貴的衣袍實在不搭。
少年看著那些女弟子，眼睛中時不時發出光芒，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偶爾還和某位女弟子勾肩搭背，此人便是長孫皓。
“特麽的，這什麽鬼天氣，剛才差點凍死老子。”長孫皓罵咧咧道，隨即又笑眯眯的一胳膊搭在一女弟子肩上，那女弟子竟也不反抗，反而擺弄**，討長孫皓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