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傷武神
“此話怎講?”
周翡台這樣說還真不是他妄自菲薄實際上他勾勒的這幅宏偉藍圖比較尋白水的布局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都是錦上添花。
“這份功勞遠遠不屬於我而是他的。”聖光有些驚愕他自然知道周翡台口中的他是誰隻是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有如此多的壯舉,而且每一件都是如此驚天動地。
“有些事不必重提,這座宏偉藍圖老夫隻能做到如此遠遠不夠,這與老夫實力和天賦息息相關,老夫若是非要逞強的話隻會適得其反毀了很對人的心血!”
聖光問道:”難不成這套新的修煉體係不僅僅隻是殷商一個人的功勞?”
周翡台點了點頭說道:”也可以這麽說。”
說完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聖光一眼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天下從來都不太平,有些人死了棋局卻還在神奇的是棋子還在按部就班的落下,一座天地雲波詭譎死人在下棋活著的人也在落子能太平?”
聖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周翡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也隻是發發牢騷你也不必太傷心,這套新的修行體係,傳給你也並不是指望什麽隻是覺得要是就這麽沒了當真可惜。”
聖光微微一笑,燕子雙飛從他眼前掠過。
聖光扭過頭問道:”春天?”
周翡台撫須一笑問道:”此情此景吟詩一首?”
聖光搖搖頭說道:”千字文章不值錢,詩換不來花,詞換不來雪,滿腹詩文換的幾錢?”
聖光化作一道虹光,手中玉笛做劍,一劍絞爛浦向真勢不可擋的拳罡。
屬於聖光的那座山頭此時仿佛活了過來,無數劍仙禦劍懸空而立,且身側懸浮的飛劍各自嗡鳴不止。
陸沉,稻實,與章佩分別站在聖光左右身側,倒是很意外的是青城山的杜照明和杜白玉兩人已經是第二次飛升這座新天地然後早早地又被浦向真轟回兵塚,倒不是因為兩人實力不濟相反掌握龍躋之術的他們在這座新天地有著不可忽視的大作用,可以從根本上對浦向真大道根基造成影響,屬於浦向真的那座山頭好幾次山水走勢被徹底打亂,氣運混淆,讓本就被壓製的浦向真境界一跌在跌,差點沒羽化在這座新天地之中。
稻實,陸沉,章佩三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傷,都是先前為了馳援青城山兩位譜諜仙師而留下的,扶難宗六位譜諜仙師下場也好不到哪去,魏相思,鍾光康,蒙福星皆是第三次飛升這座新天地了,如今這六人已經找了一出隱秘位置修養生息,林家兄妹給外對他們做了些照顧,一山靈氣翻了幾倍。
聖光環顧了一下四周,竟是沒發現蔡紫憶的蹤跡,陸沉小聲道:”還在睡覺,有三歲盯著應該無礙。”
聖光這才點了點頭,對著幾人笑道:”那就劍斬武神?”
隨著聖光一劍攪爛浦向真的拳罡,浦向真此時也已經縮地成寸來到幾人近前。
聖光的那一劍時隔千裏而來不由得不讓浦向真重視。
浦向真不論是真實境界還是歲數或者經曆過得生死一線的大戰都甩了他們不知道幾個幾百年,想他這樣的存在想死很難想讓別人生不如意卻很容易,浦向真除了依仗境界外更多的還是老道的經驗若不然也不會對青城山兩位內閣弟子如此”照顧”。
率先發難的不是浦向真也不是聖光而是從未正麵與浦向真對決的章佩這位姑射山百花仙子顯然經驗比叫杜照明和杜百玉兩人老道的多所以受傷比之陸沉和稻實都有輕很多。
然後最為老道狡猾的陸沉受傷程度實際上比較稻實還要重,先前更是差點一拳被浦向真轟出新天地要不是仗著法寶足夠多,受了那一拳陸沉還能不提著一口氣再度”飛升”還真不好說。
章佩的手段很特殊,不屬於青城山的龍躋之術,但卻又差不多,一道山水禁忌無端中布置在先前浦向真占領的那座山頭上,山頭上顯現的類似於搜山圖的畫麵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些人身獸首的神靈一瞬間局勢倒戈,甚至在山巔之上已經出現一位身披神甲的魁梧神靈手持神鞭在於另一位山巔大妖對峙。
局勢看似好像對浦向真不利,但浦向真依舊淡定從容,於此同時另一個浦向真緩緩從他身體中分離出來,這種一分為二不是三幽聖人境的神識分離,更像是世界上憑空多了一個浦向真,和真身浦向真完全心意相通的浦向真。
這種神通應該是浦向真依仗著原先的金身武神境界悟出來的,在場的眾人估計除了聖光前不久剛通過特殊手段神遊一次可以察覺出蛛絲馬跡之外,或許也隻有通過所謂”一氣三清”而存在的陸沉能知曉一些內幕。
這種一分為二相當於一種更完美更完善的神遊,在新天地新的法則修煉體係裏除了人體有金木水火土五府之外還可以孕育”陰神”與”陽神”。
聖光先前在火府所見的那一粒星火實際上並是他的養神,因為沒有達到浦向真的境界高度,對孕育神魂一事補腎了解,所以即使如今在這座新天地裏,聖光和浦向真境界一致仍然要顯得遜色一籌,更別說稻實等人。
浦向真的陽神一閃而逝顯然是要回去坐鎮自己的那座山頭。
在新世界裏,每一個人都有一座屬於契合大道的小世界,這些東西實際上與新的修煉體係無關,而是周翡台特意布置的一道山水禁忌,對於聖光他們而言這些小世界是他們被浦向真打出新世界之後重新”飛升”的根本,就像娘胎,重新投胎的地方。
但對於浦向真而言卻是一種掣肘,因為他在這裏死了或許就真的死了,這是他的直覺,如他這般傲立山巔的人物,直覺很敏銳也很重要。
陸沉一臉鄙夷嘲諷道:”嘿老王八蛋不地道,說翻臉就翻臉?剛才話說讓我們放馬過來,現在才幾句話功夫?就開始下黑手了。”
聖光附和道:”你倒是慫了?換平常早就開罵了才是,現在還能好聲好氣說話,難得難得?”
稻實也不甘示弱,插嘴道:”莫風陸沉老兄是擔心話放狠了等會磕頭求饒也不頂用?”
稻實話音剛落,浦向真舉拳揮拳一氣嗬成。
浦向真的拳勢一如往常般猛烈,但速度並不算快,可是身為這一方小世界主人的稻實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年輕人,那個拳頭緩緩在他的瞳孔中放大。
身為這方小天地主人的稻實尚且如此,更別說隻是做客小天地的聖光,陸沉和章佩。
此時的浦向真實際上是反客為主,鳩占鵲巢。
在他身後橫懸一幅字帖撰寫”黃鵲威威,禽鳩亮亮。將之浮雲,佐其樹淵。”的字樣。
這是浦向真第一次拿出法寶克敵,也是仗著這幅詮釋”鳩占鵲巢”出處的字帖暫時獲得了這方小天地的控製權。
時間不長但卻足夠他出一拳。
或是稻實或是長劍搖光的小天地雖然暫時落入了浦向真的掌控中,但稻實的佩劍搖光卻沒有。
倒懸於小天地天幕之下宛如神靈敕令的長劍搖光,寒光一閃,硬抗下了浦向真的一拳,”砰”的一聲,小天地支離破碎,稻實受傷不重,但是滿臉心疼,稻實將小天地轉嫁搖光如今卻被一拳轟碎不知道日後還有沒有機會在使出來,搖光劍身上更是明顯多了一條裂紋,眼不見為淨,搖光重新歸鞘,在這個新世界裏沒有劍的稻實實力自然就大打折扣,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次浦向真卻沒再給時間讓他們苦中作樂談笑風生,第二拳接踵而至,依舊是針對章佩和稻實兩人。
神仙打架比拚的是手段和境界,同樣也有心算推演,每次出拳,出劍也如同棋局上落子,早作謀劃有備無患。
陸沉想得到的,浦向真自然也想到了。
陽神的戰場已經落幕,遠處的陰神的戰局也草草收藏。
陸沉的那座”天庭”被他拘押而來,硬生生內外各抗下了浦向真真身和陰神各一拳,刹那間和稻實佩劍搖光的小天地一般下場,好在陸沉早就做了準備,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隻是強咽下喉嚨處的腥甜後,特有骨氣的朝著浦向真罵了一句娘。
像極了鐵骨錚錚的漢子,不過話音剛落,又扭過頭朝著聖光說道:”要不你給他磕個頭認個錯算了?”
聖光微微一笑,不壞好意重重拍了拍陸沉的後背,剛吞下去的一口血水一下子又吐了出來。
聖光奚落道:”都這德行了還裝什麽好漢,還行不行?不行一邊待著去。”
稻實聞言上前一步,說道:”男人可不能說不行。”
陸沉擦了擦最近的血跡,啐了口血水附和道:”有理!”
飛劍留芝,一閃而過,圍繞著聖光的周身旋轉不停。
這人世間有很多聰明人,這些聰明人又大致分成兩種,一種是學什麽像什麽,一種則是學什麽就是什麽。
原先被因為”天庭”聖光身後的本命山頭的飛劍也隨之煙消雲散。
此時隨著聖光心念而起,留芝衝天而上,屬於聖光的那座本命山頭頓時亦如先前一樣突兀的消失在這座新天地裏然後並如一座牢籠將浦向真拘禁其中,因為留芝的特殊,此時的浦向真已經不在如現在在稻實的小天地裏如同做客。
浦向真身後的那副字帖也瞬間使出神采,如落葉歸根緩緩墜入地麵。
金身武神,同比聖人境武夫有著天壤之別,自身吸納的真氣自然也要更多,在這個小天地裏,聖光這般的天幽境修士有著天然的優勢與小天地各自相補,而浦向真此雖然無大礙,但卻心中隱隱有著不踏實。
陸沉在一邊靜靜不動,實則在為聖光的這座小天地查缺補漏,順便及時出手照顧章佩與稻實兩人。
稻實與章佩在一旁養精蓄銳,陸沉則是靜觀其變。
聖光與浦向真則是針鋒相對,但兩人卻遲遲沒有出手。
聖光其實是心虛的很,看似在於浦向真對視,實際上卻是在熟悉這座小天地的一畝三分地。
而浦向真從一開始到現在其實一直都在不動聲色的鑽研熟悉這座新世界的一切法則。
聖光長籲出一口氣。
天地景色幡然大變。
山頭上劍修如雲,此時卻一個個正在身形消散,化作一團團霧氣緩緩升騰,隨著霧氣越來越多,春意盎然的小天地頓時層林盡染疊翠流金,橙黃橘綠。
山川河流大改,高樓平地起,彌山亙野頓時變成群雄逐鹿的春秋景色。
這一幕盡數被浦向真收入眼簾,此時的浦向真就如當年杜玉府見到了莫白的天地異象那般心神向往。
秋風瑟瑟,一片楓葉落下。
強如浦向真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每一片楓葉都是一柄飛劍。
兩座小天地合二為一,這並不代表聖光很強,相反陸沉也好,一旁的稻實章佩也罷都暗自出了不少力,聖光此時都有些可惜青城山的兩位內閣弟子不在,不然這座小天地隻會更加完美。
與其說是小天地不如說已經轉化為了一座宏偉劍陣。
浦向真,伸出右手向虛空一抓竟是直接將虛空拘押了出來,就如同向前聖光掬水洗臉,但是隻是眨眼間虛空又恢複往常一樣,沒有任何漣漪。
一片楓葉落下,浦向真伸手想要夾住,卻被劃出一道口子,這是他第一次被傷。
浦向真皺眉,甩了甩手,將血液甩了個幹淨,聖光也是心神激動,沒想到真的可以威脅到一位武神境的體魄。
萬千楓葉雲淡風輕的朝著浦向真飄來,虛空都被劃出了一道道口子,更有萬千飛劍毫無掩藏攢射而至,層層疊疊鋪天蓋地。
一老兩少言語間,蔡紫憶此時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從哪裏走了出來,陸沉見狀急忙前去攙扶。
三人剛剛詳談的話題也就此順理成章的被終止。
周翡台微笑不語隻是遠望天幕中的那幅畫卷,與浦向真四目相對。
周翡台卻無絲毫得意神色,天幕那幅畫卷中的浦向真也顯得很是淡然自若。
聖光滿臉不解看了一眼周翡台,順勢掃了一眼天幕上,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蔡紫憶的身上,他總覺得周翡台的目的不純,裏麵藏著太多解釋不通的疑點。
浦鬆君風塵仆仆顯得有些狼狽,隻是冷淡的瞥了一眼自家的老祖說道:”我要回去,最起碼得回去報個信,不然老東西死了,我還活著這事怎麽說也說不通。”
聖光默不作聲,周翡台點了點頭笑道:”要是能在喊幾個老王八出來就更好了,不過有他也夠了,殺雞儆猴最起碼還是狗的。”
一個深淵地底的”最”卻成了一個半聖眼中的雞,蒲鬆君苦笑無言。
蒲鬆君走好周翡台按了按聖光的肩膀說道:”他說以後想出去逛逛,希望你能帶帶路,做個向導。”
聖光置之一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周翡台語重心長的接著說道:”如果你有什麽芥蒂其實大可不必,歸根結底也是你們擾了人家的清寧還搶了別人未來依仗的大道根基,即便事出有因,糜山宗也有不可的責任,蒲鬆君和你一樣都是遊走於白與晝光與暗之間的那一小撮人,世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他和你一樣桀驁難馴但卻又願意聽一些道理,實際上你們有時候很像。”
聖光苦笑道:”晚輩就那麽容易被看透嗎?說實在的其實晚輩與前輩實際上相處不久。”
周翡台聞言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聖光的肩膀大笑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倆都很單純。”
聖光又是搖頭,周翡台歎了口氣望向看似一幅畫實際上是一本書籍更是一座大陣的天幕長籲了一口氣說道:”就讓我會會所謂的金神武神!”
浦向真遊走於一頁頁一幅幅畫卷中如閑庭信步,不急不躁。
在其中一頁裏駐留時間頗長,那是如以往不一樣的世界,這個世界凡人也可禦器飛行,或急行與大陸之上又或者遨遊瀚海潛入海底。
這一頁裏人人都在讀書,渴望讀書,書籍遍地都是也正是因為如此許多人都不願意讀書,最多也隻是翻書,甚至還有很多人在寫書······
浦向真隨便翻看了一本,隻是掃了幾眼並隨意丟棄冷哼一聲說了句:”拙劣之作,聱牙詰曲,貽笑大方。”
買書的店家,穿著打扮卻與這個世界的人截然不同,穿著打扮更顯古樸,周翡台遞給他一杯茶,”未來的世界就是如此,人人都知道需要讀書,願意讀書,也想做個讀書人,至於以後能不能成為讀書人不確定,但是有心就行。”
浦向真嗤笑道:”與我說教?你當我是浦鬆君那廝?你有資格?”
周翡台將原先想要遞給浦向真的那杯茶送進了自己的嘴裏笑道:”我就是隨便說說。”
“你以為就這樣就可以困死我?”浦向真麵露不屑問道。
周翡台如實答道:”當然不能,隻是一個人待久總是在聽書與我說,我卻沒發說給別人聽,所以就願意與你多說些,畢竟你馬上就是個死人了,即便我說錯了也沒人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