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入獄

  於妧妧見於延要對陶氏動手,幹脆威脅起來。


  然而這一次,於延卻連猶豫都沒有,臉上的表情冷漠又決絕,對著一旁的護衛道:“把夫人帶去祠堂,嚴加看管!”


  “父親!”於妧妧錯愕的瞪大眼睛。


  於延對季涼月有多忌憚她是看在眼裏的,可他現在的態度.……

  於延將於妧妧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想起在宮裏看到的情景,眼底閃過一抹輕諷,冷哼道:“別指望了,半個時辰前九千歲已經被皇上下了獄,現在他自身都難保,你覺得他還有精力護著你嗎?”


  什麽?!


  季涼月被下獄?


  這怎麽可能!


  季涼月是大月的戰神,支柱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天塌了他都不能倒下,皇上竟會直接把他下獄,瘋了不成?


  “父親,即使你想懲治我和母親,也不必找這樣的理由騙我。”於妧妧的嗓音都有些顫抖。


  “本候有那個必要嗎?”


  確實沒有必要,這種謊言一戳就破,根本經不起推敲。


  除非,是真的。


  姚氏乍一聽到這個消息著實愣了一瞬,不敢相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於妧妧最大的靠山居然倒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反應過來後,她心裏驀然躥上一陣狂喜。


  九千歲倒了,就沒有人再護著於妧妧了,就憑她們母女,她想捏死她們還不簡單?

  於妧妧沒有注意到姚氏的表情,她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眼前都是季涼月在城門外離開時盛怒的背影,整個人都呆滯起來。


  她無比後悔,即使心裏再有隔閡,再生氣,為什麽就不能在那個時候多跟他說幾句話,哪怕是客套的寬慰也比那一句幹巴巴的話來的好。


  於延見她這個表情,知道她是相信了,登時也不再留情麵,幹脆吩咐身後的護衛道:“讓三小姐就在這裏跪著,跪到皇上消氣為止,你們兩個負責看著她。”


  說完,帶著姚氏甩袖進了府。


  “三小姐……”護衛一臉為難的走到麵若冰霜的於妧妧身前,遲疑的看著她。


  於妧妧麵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眼,沒有絲毫要跪的意思,挺直背脊站在那裏,猶如翠竹,寧折不彎。


  陶氏也被帶去了祠堂,於妧妧想要反抗,但不知想到什麽,身體隻微微動了動,便放棄了。


  傍晚時分,天空開始飄起點點碎雪,越來越大,整整下了一夜,於妧妧也在侯府外站了一夜。


  縱然她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不在這受罰,但她心裏清楚的明白,隻有看到她受了罪,皇上心裏的怒氣才能消解一些,對季涼月的處置也就會多一分理智。


  所以,她不能走,她必須認罰。


  這一晚,姚氏沒有睡覺熬了個通宵,故意坐在花廳,命人打開大門,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著於妧妧的慘狀,堵在心口許久的惡氣,終於有了一個發泄的出口。


  於妧妧這個難纏的賤人,沒有了九千歲撐腰,還不是被折騰的這麽狼狽?


  這一刻她忽然希望,九千歲永遠都不要被皇上放出來才好。


  於妧妧回來時穿的還是深秋的薄裙,並不厚實,在冰天雪地裏凍了一晚,手腳早已僵硬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頭腦發脹,整個人搖搖欲墜。


  好在天亮時分,宮裏終於來了人。


  宣旨的太監於妧妧沒有見過,看到她慘白的臉色,眼底閃過一抹輕諷,刻薄的出言道:“三小姐臉色這麽難看,待會兒可怎麽取見駕呦。”


  於妧妧唇角扯開一抹僵硬的笑弧,眸光清冷的看著他:“既然本小姐的臉無法見駕,就煩請公公回稟皇上,皇宮我就不去了,您看可好?”


  真是出息了,連個太監也敢來嘲諷她。


  “三小姐說的什麽話,這可是聖旨,誰敢不遵?”太監臉色一僵,不悅的看著她。


  “不是您說我這張臉不能見駕嗎?妧妧不敢汙了聖眼,您還是請回吧。”於妧妧麵色冷然,不為所動。


  “你……”太監掐著蘭花指,氣的渾身顫抖:“簡直放肆,你想抗旨不遵不成?”


  “本小姐抗旨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說難道說我不能見聖駕的人,難道不是公公您嗎?”於妧妧反諷。


  “咱家.……咱家那是覺得……”


  太監的話沒等說完,就被於妧妧打斷:“覺得區區侯府,不值得公公放在眼裏嗎?”


  剛聽到動靜從府內出來的於延,恰巧就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公公哪學的規矩,來我侯府傳旨,連本候的麵也不需要見了嗎?”語氣裏的不悅明顯的讓人心驚。


  傳旨的太監聞言心裏一驚,連忙回身看向於延,恭敬道:“侯爺息怒,咱家絕無此意。”


  “是嗎?”於延眸光沉沉的看著他。


  太監是剛上任的,本想狐假虎威一番,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於延看的一陣心虛,連忙賠笑道:“侯爺見諒,咱家若不是拿著聖旨不便行禮,怎敢越矩?”


  於延沒有說話,但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


  他對皇上身邊的掌事公公尚留三分薄麵,是為了日後便利,這小公公新官上任,一個小小傳旨太監,還不至於讓他放在眼裏。


  “皇上既有旨,那公公便帶她進宮吧。”於延說完,淡漠的看了於妧妧一眼,轉身進了府。


  仿佛,於妧妧進宮即將遭遇什麽,都與他無關一般。


  於妧妧臉上的表情始終平靜淡漠的沒有一絲漣漪,等太監宣完旨後,便拖著僵硬的身子跟著他朝宮裏走去。


  於延沒有給她配轎子,傳旨的太監卻是有的,隻是那轎子狹小,隻能裝下一人,太監因為剛才的事心有怨氣,不想讓她坐,幹脆兩個人都步行進宮,誰也沒坐轎。


  其實太監有自己的小心思,從侯府走進宮,即使是腳程快的也要走上一個上午,到時候麵聖晚了,於妧妧免不了一番責罰。


  到時候龍顏大怒,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這也算是間接的為自己報仇了。


  卻沒想到,他們剛走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忽然被一位不速之客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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