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這裏不歡迎你
見到於妧妧的瞬間,於筱筱臉色頓時一僵。
她現在隻要看到於妧妧那張笑臉,就條件反射的開始頭皮發麻,本能的想要撕碎她那張笑眯眯的臉,恨意從每一根血管裏迸射出來,瞬間湧上眼底。
“我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於筱筱冷著臉趕人,連淑女形象都懶得維持。
左右身邊也就簡雲鶴一個男人,她又注定與三皇子府無緣了,自然也就沒了許多避諱,真實的麵目瞬間展露出來。
簡雲鶴自幼生在皇家,受的皆是上等的教育,這般粗俗的字眼從堂堂侯府嫡女的嘴裏吐出來,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教養極高,便是最怒不可遏的時候,也不曾說過如此粗鄙的字眼,頓時眼中的嫌惡之色,擋都擋不住的溢了出來。
於妧妧逆光倚在門上,將簡雲鶴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可惜於筱筱自毀長城還不自知,心裏冷笑一聲,朝身後打了個手勢,慢聲笑道:“妹妹今日來可不是與大姐姐閑聊,而是有事要你給個說法,這說法你給了,我自然離開,絕不多叨擾片刻。
況且,你這念雲軒著實晦氣,若不是沒有法子,我也是不願登門的。”
一番話,明嘲暗諷,氣的於筱筱臉色鐵青:“你到底有什麽事?”
於妧妧聞言笑笑沒有說話,身後收到示意的柳兒壓著五花大綁的夏蟲進來,一腳踹倒在地,然後恭敬的退到一邊。
隨即,於妧妧將手中捏著還淌水的銀針裹布,啪的一聲丟在地上,冷笑著問道:“入夜時分,柳兒無意間在後院池塘邊,看見夏蟲鬼鬼祟祟的在那裏準備將手裏的銀針拋掉,而夏蟲是你房裏的人,大姐姐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於筱筱一愣,在於妧妧將銀針裹布丟出來的瞬間,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裏頓時一陣惱怒,目光陰冷的落在狼狽趴在地上的夏蟲身上。
這個廢物,銷個髒都能被人捉住,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過就是一個銀針包,再普通不過的玩意,有什麽好解釋的?”於筱筱沉了沉眸子,否認道。
“大姐姐此言差矣,畫心之死正是因為後腦被插入了一根銀針,且凶手尚未抓到,如此敏感的時候,夏蟲卻在侯府後園私毀銀針,豈能不讓人生疑?”於妧妧抬步邁進屋來,目光定定的看著於筱筱,一動不動。
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更何況,這針包裏的銀針從粗到細皆是有序,可為何唯獨偏偏不見了,與殺死畫心那枚,同樣型號的銀針呢?”
最後一個字落下,於筱筱臉色霎時慘白。
她當時之所以讓夏蟲毀掉銀針,也是想到了這裏,怕到時被查出端倪,才如此急迫。
卻萬萬沒想到,夏蟲竟如此蠢笨,毀掉銀針的法子有千百種,她偏偏選了最容易留下把柄的,還被抓了個現行。
於筱筱氣的吐血,卻也隻能仗著於妧妧此時手裏沒有確鑿的證據,咬牙否認:“這些都是你的臆測,談不上證據,裏麵缺少的那根銀針恰巧被我弄丟了,不可以嗎?”
“那還真是巧。”於妧妧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示意柳兒和門外的家丁將夏蟲和針包一同帶走,看著於筱筱瞬間瞪圓的眼睛,解釋道:“大姐姐,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夏蟲就是凶手,但她行蹤詭異確有嫌疑,我就先帶走了,等凶手捉到,在將人歸還給你。”
於筱筱瞠目結舌的看著於妧妧當著她的麵,明目張膽的將夏蟲押走,氣的渾身顫抖:“於妧妧,你有什麽資格帶走我的人?”
於筱筱氣的頭頂冒煙,於妧妧此舉,分明是當麵打她的臉!
“祖母命我和母親三日之內找出凶手,如今夏蟲有嫌疑在身,我自然要徹查盤問。”於妧妧聞言沉下了臉色,冷笑著反問道:“大姐姐這般攔著不讓我帶走夏蟲,難道這裏麵當真有隱情不成?
還是說,大姐姐其實也參與其中?”
“閉嘴!”於妧妧的話刺的於筱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喝斥了一聲後,強壓著心虛反諷道:“於妧妧,你別自己找不到凶手就血口噴人,我與畫心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既如此,大姐姐更加不該阻攔,否則倒真有做賊心虛之嫌了。”於妧妧聳了聳肩,看著夏蟲被帶走,也不欲多留,跟著道:“夏蟲畢竟是念雲軒的人,妹妹我也不過是來知會大姐姐一聲,既然你沒意見,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於妧妧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坐在桌前的簡雲鶴,在於筱筱怨毒的視線裏轉身離去。
仿佛,她來這一趟並不是興師問罪,也不是為了借此捉住於筱筱把柄潑髒水,隻是為了抓了念雲軒的丫頭,過來知會一聲,僅此而已。
卻反倒,讓人捉摸不透。
簡雲鶴從於妧妧背影消失的方向收回視線,抬眸看向站在桌前臉色陰沉的於筱筱,忽而擰眉問道:“你讓我幫你做的事,該不會與那個畫心有關吧?”
於筱筱被簡雲鶴的聲音喚回神來,轉身看向他,久久沒有說話,但神色間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
沒錯。
她就是要簡雲鶴幫她把畫心的死歸咎到陶氏身上,這樣陶氏即便逃過死刑,當家主母的位置也必定不好,到時候她母親就可以順利上位,一舉兩得。
簡雲鶴見狀,眸色漸沉:“你要我幫你將這件事陷害到於妧妧身上?”
他冷眼看著燭火下光彩照人的於筱筱,心裏已經明白,那個畫心的死多半就是於筱筱所為,如今找他前來,不過借刀殺人。
真是好算計。
“不,是她的母親,陶氏。”於筱筱搖了搖頭,說道。
陷害給於妧妧沒有任何意義,她要的是主母之位。
簡雲鶴聞言忍不住嗤笑一聲,忽地從凳子上站起,臉色急轉直下,腕上一個用力就將於筱筱直直按到了牆上,單手掐著她的脖頸,陰沉沉的盯著她的眼睛:“於筱筱,你每一步都算的很好,卻唯獨忘了,本皇子最厭惡別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