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必死無疑
一步.……兩步……三步……
於妧妧看著於筱筱目露凶光一步步朝她靠近,手中的匕首閃著凜冽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她撐著身體企圖從地上爬起,試了幾遍卻仍是徒勞,隻能眼睜睜看著於筱筱提刀逼近,絕望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不會再有轉機了.……
這一次,她必死無疑。
連於妧妧自己都是這麽認為的,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季涼月仍不見身影,於延也沒有歸府的跡象,整個水榭如同與世隔絕般被隔離在侯府之外。
沒有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即便她死了。
“於妧妧,你去死吧!”於筱筱緊緊握著冰冷的匕首,閉著眼睛滿含恨意的尖叫一聲,猛地朝於妧妧心口處紮下。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過,於筱筱隻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痛,匕首不受控製的脫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我的手!”於筱筱臉色扭曲的看著自己手腕上憑空多出來的血洞,錯愕的瞪大眼睛。
下一瞬,疼痛順著手腕席卷全身,她身子一軟跌倒在地,滿頭大汗的捂著滲血的手腕。
“我的手……好疼……”
站在一旁的姚氏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按住疼的臉色扭曲的於筱筱,目光在水榭空無一人的外圍掃了一圈,冷聲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敢在侯府傷人,還不給我滾出來!”
然而水榭外一片寂靜,沒有半點人聲。
於妧妧也詫異的睜開眼睛,目光在水榭四周搜尋著,卻沒看到半個人影。
是誰救了她?
於妧妧皺眉,心裏雖然疑惑,卻也微微鬆了口氣,收回目光朝站在身側的姚氏看去,卻不期然撞進她獰笑中泛著陰冷的眼睛裏。
她心裏瞬間一驚,視線下移,就見剛剛於筱筱掉落在地的匕首,不知何時攥在了她的手裏。
“該死!”於妧妧忍不住低罵一聲,到了這個境地姚氏居然還想殺她,真是喪心病狂。
姚氏的動作極快,半句廢話都沒有,手腕翻轉,急速朝她刺來,明顯是想趁暗處之人反應過來之前,殺了她。
可惜她快,隱在暗處的人比她更快,在她剛抬起手臂的瞬間,兩道銀光就倏地閃過,穿透她舉刀的右肩,直直的釘在地上,化成一灘水跡。
“啊——”姚氏慘叫一聲,捂著往外冒血的右肩連連後退,臉色慘白,憤怒的驚叫:“究竟是什麽人多管閑事?給我滾出來!”
這一次於妧妧看清了,那穿透姚氏肩膀的,正是兩枚由寒冰製成的銀針。
在穿透姚氏肩膀落在地上的瞬間就化成一灘水跡,查無可查,半點證據都不會留下,真是殺人利器。
於妧妧心裏一動,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來今天您是殺不成我了,真是可惜了您的一番心思。”於妧妧提著的心徹底放下,目光越過蜷縮在地上的於筱筱,落在捂著右肩一身狼狽的姚氏身上,哼笑著嘲諷道:“您說您每次費盡心機,都讓我死裏逃生,沒有一次成功的,真不知道是你太蠢,還是我太幸運。”
“你這個賤人,我就不信你的命真有這麽硬!”姚氏被於妧妧一番言語激的失去了理智,起身就要朝她撲來,表情猙獰而可怖,全然不見了侯府大夫人的威儀。
看著姚氏瘋狂的樣子,於妧妧不禁後悔自己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快,畢竟她身體還沒恢複,若是沒有暗處那個人的幫忙,她會落得怎樣的後果可想而知。
好在這時,一個姚氏院子裏的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拉著姚氏的衣角磕磕絆絆道:“夫……夫人,老爺回來了,正找您和大小姐呢。”驚懼的聲音裏都帶了一抹哭腔。
顯然,這個婢女是姚氏放在外麵放風的。
姚氏臉色瞬間一白,踉蹌的後退兩步:“你說什麽?”
於延不是被皇上召進宮了嗎,怎麽會這麽快就回來,還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
“快!快走!”回過神來,姚氏一把扯起地上的於筱筱,就要朝水榭外走去,她們必須趕在於延到之前離開,否則豈不是被堵了個正著?
然而,兩人跑了不過兩三步,就見迎麵一個高大的身影帶著重重威壓走了進來,冷聲問道:“你們要走去哪兒啊?”
姚氏臉色驟然一沉,於筱筱則是直接嚇的癱軟在地,半晌都站不起來。
於延冷厲的目光在滿院子的屍體上掃了一眼,隨後落在姚氏母女身上,抬步走進水榭,每一步仿佛都夾裹著無形的戾氣,讓人心生畏懼。
水榭裏一片安靜,針落可聞。
空氣壓抑到近乎窒息。
“你們還沒說,要去哪兒呢?”於延見兩人不說話,語氣微微加重,一雙厲眸閃著寒光,讓人不敢輕易放肆。
“三姑娘私闖侯府禁地,被妾身手下的丫頭抓了個正著,妾身便過來問問沒有旁的事。”姚氏麵對著於延的威壓,撇腳的扯著謊,心跳如擂鼓。
這個時候,她隻能祈禱於延對於妧妧的厭惡已經達到了頂端,不會為她而責罰他們母女,將這件事大事化小才好。
可惜這一次,她算錯了。
隻見於延聞言並沒有順勢揭過的意思,反而意有所指的看著倒在院子裏的屍體,頗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是嗎?那這滿院子的屍體又是怎麽回事?”
“這個.……”姚氏沒想到於延竟會追問下去,一時語塞,驚得冷汗直冒,矢口否認:“這個.……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妾身和筱筱來的時候,這裏就已經這個樣子了,妾身也嚇了一跳,剛要出去找老夫人決斷,您就回來了。”
語音落下,卻遲遲沒有人接話。
姚氏心虛不敢抬頭,垂著腦袋保持沉默,於筱筱則捂著手腕靠在姚氏腿上,咬牙切齒的瞪著於妧妧。
這個賤人,又被她給逃了!
於妧妧接收到於筱筱怨恨的視線,挽唇一笑,挑釁又放肆。
現在於延回來了,她便也沒什麽好怕的了,倒不指望於延會為她撐腰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