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陶哥施援手
一連好幾天陰雲密布，她也沒心情去找工作。一天早晨，她沒有去吃救濟所的豬食，而是懶洋洋地趴在被窩裏。
忽然，她的老年機響了。現在，她對電話已經不感冒了，即便是有人來找她工作，她心裏也一點兒底都沒有。
“喂，是偷車賊玉蟬嗎？”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偷車賊？”玉蟬想，馬上意識到了對方是誰。“你是陶岩吧！很對不起，暫時賠不上你的修車費了，請再寬限幾天。”
“我知道你還不上，所以我給你找了一份工作。我這個事務所少個女潔，你要是願意幹就來吧！不過，我得事先提醒你，你的工資是1800塊錢，你要是想賺大錢，這裏可沒有。”陶岩回道。
玉蟬一想，反正現在自己沒什麽工作，在救濟所也隻能吃豬食！倒不如出去賺點錢，有份工作幹著，也能買件新衣服，改善下夥食！因此，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那好，掛了，一會兒我讓小美給你發個短信。好好整理整理，明天來短信上的地址上班，再見！”說完，陶律師就掛了。
玉蟬心裏很是興奮，自己總算有活幹啦！
10分鍾之後，短信到達她的老年機收件箱。短信上的地址是上海市壁隴市平閘蘭街。行車路線：從救濟所出來乘188公交，到平閘蘭街站點下車，再往回走200米，石井華苑A座對麵，公司名稱叫雨曦律師事務所。9點半準時報道，如若不來，可以將此短信刪掉。
一股思潮在玉蟬的腦子裏翻滾，這個陶律師究竟是什麽目的？讓我去他那裏幹保潔，是不是著急想讓我還上他的修車錢？
玉蟬的心思並不重，不喜歡自己給自己找煩惱。因此，她並沒有繼續想下去。不過，終於有了一份工作了，她也是滿欣喜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幹的長久。
這天晚上，玉蟬很早就睡下了。第二天，吃過豬食之後，她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就坐著188公交車去雨曦律師事務所報道。
她很快找到雨曦律師事務所。這家事務所是一個商品房，在一座大廈底層。二樓的窗下沿懸掛著一個牌匾，上邊用LED燈製作的“雨曦律師事務所”七個大字。
不過，由於是在白天，LED並沒有點亮。門麵上有八麵大玻璃，六麵是全透明的，兩麵則是不透明的毛玻璃。
門口有一位事務所職員。玉蟬向他確認了一次，這位職員告訴她：“二樓左拐人事部麵試。”
玉蟬說，她不是來麵試的，而是直接工作的。
他說抱歉，又告訴她：“上二樓206房間，去找李幹事谘詢。”
接著，玉蟬緩慢地走入了大廳。她簡單四下望了望，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裏的環境。大廳裏邊有隔間，有漂亮的盆景，有飲水機，有雜色的大理石地板，還有一個螺旋式的吸頂吊燈……總之，大廳布置的非常雅致、華美，讓在裏邊工作的人也心情舒暢。
玉蟬又發現，大廳的四個角都裝有監控器。她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麽的。
有一次，她從後門上公交車，被司機師傅發現了。
“喂，後邊那姑娘把硬幣投了！”司機嚷道。
她就納悶了，司機在前邊開車，怎麽還能注意後門的她，中間隔著好幾個人呢！
後來，她搞明白了，原來在下車門的位置，安設有獨眼監控器。司機在前邊的黑白屏幕上，能察看後邊的一舉一動。
從此以後，她就注意了這種東西。當然了，那次隻是玉蟬手裏沒有零錢，才幹了那一回不地道的事。
到了206房間，玉蟬馬上就找到了李幹事。他叫李雲，也是名律師，年齡大概在40歲左右。他的胡子很重，但剃的很幹淨。他的身材中等，態度很和藹，說話的聲音非常富有磁性。
他問了玉蟬的姓名和年齡，隨便問了問她的工作經曆。然後，她開始給她安排工作。
她的工作內容主要就是拖地、擦桌椅和窗玻璃，把這三層樓的地板，還有廁所馬桶打掃幹淨。
“當然不是讓你不停地幹，而是一天三遍，累了可以休息。”李雲解釋道。
李雲還耐心地教給了她吸塵器的用法。
“聽小陶說了，你比較笨拙，讓我多照顧你點兒。”李雲一邊教她，一邊說，“學會沒，沒學會再來一遍。”
這句話讓她很鬱悶，還真把她當成土包子啦！
“嗯，學會了。”玉蟬點頭。其實她早就學會了，但李雲仍在給她演示。
然後，玉蟬就開始從一樓開始打掃。一開始，她還不熟悉，可是慢慢地也就得心應手了。
大約十點鍾光景，玉蟬聽見廳外邊傳來歡心雀躍的腳步聲。
“我們回來了，我們回來了。”一個女孩衝進客廳就喊。
這時，那個叫做李雲的大哥哥也從樓上下來，表示對他們的熱烈歡迎。玉蟬默默打量著這個女孩，她的年紀應該和自己相仿，青春活潑，身上富有朝氣。
她瞅了玉蟬一眼，沒有說話，徑直撲向李雲，抓住他的胳臂，手舞足蹈地說：“我們又贏啦！我們的陶大律師又把一場看似不可能打贏的官司，給打贏啦！”
玉蟬一聽“陶大律師”四個字，心裏頓時一驚。怪不得這家夥不露麵，原來這家夥是去打官司去了。
李雲先順著她的話回答，而後他的眼睛又朝大門方向望了望，關切地詢問：
“怎麽就你自己，他們怎麽不進屋子呢？”李雲疑惑地問。
“半路上，當事人為了表示感謝，給陶律師打了數次電話。我們老板礙於情麵，又是老客戶了，不好意思回絕。因此，他們就先把我給送回來了。‘你是女孩去那裏不方便，有我們兩個人就夠了。’他們跟我說。然後，就把我給送回來了。——不要著急，他們待會兒就會回來的。”女孩歡快地回答。
緊接著，女孩又接上第一句話，開始大肆吹噓她的老板有多麽厲害！她大概太興奮了，說的事情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鄭玉蟬聽了半天才弄懂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