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二五子偷車賊(4)
不一會兒,警局的人開著警車來到了加油站,車子“釓”的一聲停到了他們跟前。隨即從車子上下來三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他們各個都很精神,而且看起來也比較愣,和以前衙門的衙役差不多。
雖然玉蟬沒見過警察,但看他們這氣勢,就覺得和以前的衙役差不多。看到他們下車,玉蟬立刻就想起了陶岩從褲兜裏掏出的那個東西。他用這個小東西報的官,沒想到還真的把警察給招了來!可笑的是,她都把這茬子事給忘啦!
“你不是說不讓我賠錢嗎?”玉蟬憤憤地問。
“是啊!可是我又改變主意了。”陶老板回道。
“你這個騙子!哈哈,我懂了!剛才李叔講的故事是假的,目的就是想穩住我,不讓我逃跑!”玉蟬怒吼道。如果她的功力還在,她真想把眼前的這個男人撕碎了。
“那個故事是真的,李叔的確坐過3年牢。”陶岩沒有生氣,反而詼諧地回答了。
這時,一個警察打斷了他們。此人看上去四五十歲,聲音粗獷,應該是個頭頭。
“我姓張,請問你們誰報的警?”張警官問。
陶岩說,是他自己。
“因為什麽事?能不能具體跟我說說……”張警官繼續問。
陶律師就把他們怎麽遇見玉蟬的,又怎麽把她帶到了加油站,而玉蟬又怎麽啟動的油門,並開車撞上了柱子等等經過,耐心地簡述給張警官聽。
張警官一邊聽著,一邊“哦”地點著頭。
“請問,你說的那個二五子偷車賊在哪裏?”他繼續問。
“就在那!”陶岩用手一指,隻見鄭玉蟬正在瞅著他們。
“啊?那個女孩兒?”張警長有些不敢相信。
現在的玉蟬是個瘦弱,長相一般,胸很平,眼睛還很小的頂不起眼的一個小女生。
“就是她!”陶岩又重複了一遍。
“去,把她銬起來!”張警長命令手下。
“是!”有兩個刑警立即衝了過來。
鄭玉蟬想反抗,但瞬間就被製服了。她現在就是一塊豆腐,任人都可以上去切。她被他們擰過雙手,手銬啪嗒一扣。
“這是什麽玩意?”玉蟬嚷道,晃動著手銬。雖然手銬比較鬆,但想褪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你就是偷車賊?!”張警長很嚴肅地問。
“我不是!”玉蟬又轉向陶岩,說:“好你個姓陶的,你竟然恩將仇報!如果不是我,那個青年幽魂會要了你的命的!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玩意!”
“請注意你說話的尺度,不要胡言亂語!”張警長警告玉蟬。
接著,他又轉身問陶岩:“請問,陶先生,你的路虎停在哪裏?”
陶老板就帶著張警官拐了個彎,向前一指。
“這就是我的車!”他說。
張警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輛車子還冒著些許青煙。
他們走到了車子旁邊。
“原來就是這輛!這修好的話要花不少錢吧?”張警長看著車子前端蓋,用手拍打了兩下。
陶岩又和張警長商討了一會兒。最後張警長說先帶他們回警局,明天再把他的路虎托運回去。
就這樣,他們三人都擠在張警長的警車裏上路了。在路上,陶岩和鄭玉蟬坐正對麵。陶岩把腿岔的很開,引起了鄭玉蟬的反感。玉蟬訓斥了他幾句,陶岩幹嘎巴嘴把氣給忍了。
一路上,鄭玉蟬觀賞到了現代的花花世界,又發表了一陣感慨。什麽把路燈比作星星啊!迷上了這裏的漂亮衣服啊!……李叔說這孩子的性格,真的是好開朗啊!陶岩也說她這孩子傻得天真,蠢得可愛!
他們很快到了壁隴市公安分局。陶岩和李叔做好筆錄就先回去了。
現在,警察們開始審訊鄭玉蟬了。審訊她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張警官,另一個是名圓臉女警。一盞昏黃的台燈正對著她,她感到很刺眼,想躲避燈光。張警長一拍桌子,讓她瞅著他的眼睛。
“老實從寬,抗拒從嚴,給我老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行。”圓臉女警先是拍了她一句。
接著,她看了一眼張警官,張警官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姓名?”她問。
“鄭玉蟬。”
“性別。”
“你看不出來嗎?”
“那誰知道了,現在科技那麽發達,男的裝女的賺錢的也不少。——性別?”圓臉女警又重複了一遍。
“女。”玉蟬沒好氣滴回答。
“家住哪裏?”
玉蟬起初不願意說,因為她不知道以前的那個玉蟬住在哪裏!但圓臉女警逼的急了,她就隻好說不知道!
“什麽你不知道!”圓臉女警站起身,做出要打她的動作。
張警長趕緊製止,對著鄭玉蟬說:“快點說吧!要不然她要是生氣了,我可攔不住啊!”
這時,圓臉女警依舊不依不饒。
“說吧,家住哪裏?要不然,我可攔不住她了!”張警官攔著圓臉女警,不讓她靠近玉蟬。
這該怎麽回答?如果回答不好的話,自己可能龜惹來麻煩。看那圓臉女警的架勢,也可能真的會扇自己。
“這種地方我挨兩撇子,我到哪說理去!”
忽然,玉蟬的手摸索到一個片狀的硬物。她曾經翻看過,上邊有她的人頭像。當時玉蟬就想,這個東西一定是個證件之類的東西。
於是,她趕緊取出證件遞給張警官,張警官拿過來掃了一眼。然後,他又把身份證遞給了那個女警。女警在一個儀器上掃了一下,“滴”了一聲之後,女警又把身份證歸還給玉蟬。
“你不是有身份行嗎?”張警官問。
玉蟬尷尬地回了一聲“啊!”
“那你緊張個什麽勁!”圓臉女警喝道。
“啊,原來是外來求職的,家住江蘇。”張警官說。
“那你現在在哪裏住?”圓臉女警問。
“這怎麽說?”鄭玉蟬想。“如果實話實說,他們還得難為我。”於是,她就向他們撒了一個謊,就說她現在失業了,無家可歸,錢又被搶走了,因此沒有地方住。
“哦,原來如此,和原告說的一樣。”張警官說。“也就是說,你的錢被搶去了,但身上還有一部分錢和證件,是吧?”
玉蟬說是的。這樣,玉蟬的身份就蒙混過關了。
可是,玉蟬剛想放鬆一下。但隨即而來的,又一個頭疼的問題。
“為什麽偷車?”張警長開口問。
“我沒偷車呀!”玉蟬驚疑地望著他。
“沒偷車,人家陶律師告你的狀?這個陶律師可是上海的交際的名人,專為政府官員打官司,鐵麵無私會誣陷你?”圓臉又跳了起來,大聲喝道。
“可我確實沒偷車啊!”
“你開人家車,還說自己沒偷車嗎?”張警官語氣柔和地問。
玉蟬就辯解說:“如果我要想偷車,那我必須先得會開車才行!你見過不會開車的賊嗎?”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我隻是覺得好奇,就把鑰匙拔掉了,結果它自己就跑了。”
“哼,自己就跑了!”
“是啊!”玉蟬點頭。
張警長想了一會兒,覺得玉蟬說的也沒什麽破綻。她不會開車,一拔鑰匙,胡亂鼓動可不就開走了嘛!可是,他又覺得玉蟬這個人太遊手好閑,沒事碰別人東西幹什麽!
最後,張警官指了指自己的腦殼,問:
“我覺得,你是不是這裏有問題!那麽貴重的東西你也去碰,難怪人家告你是偷車賊。你知道那輛路虎多少錢嗎?”
“多少錢?”玉蟬急促地問。
“他的那輛路虎至少得200多萬,你得給人賠償修理費。”
玉蟬以為那個路虎沒多錢,也不知道200萬是什麽概念,便隨口答應道:“可以啊!”
“可是你現在沒有錢,你必須聯係你的家人,把修車費還上,我們才能放你出去。如果你執意不肯交,那你也隻能是坐牢了。暫時呢,你就待在拘留所吧!”張警長做完總結,就和助手離開了。
目前,玉蟬的住處暫時解決了——就是她現在隻能住在拘留所裏。不過,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長久之策。她也想辦法離開,但是她沒有原玉蟬的家人和朋友的聯係方式。況且,她也不想他們知道此事。如果他們認出來她,怎麽辦?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說就沒有。眼下,她也隻能祈求警察,讓他們不要去尋找她的親戚和朋友。
兩天後,那個助手圓臉女警來通知她,告訴她現在可以離開了。
“車錢你可以慢慢還,陶律師已經鬆口了。你不沒有工作嗎?我們上海有救濟所,免費對你們這類人提供吃食和住處。這是介紹信——”圓臉女警沒好氣地說。
圓臉女警把一封介紹信遞給玉蟬,玉蟬接了過來,瞟著信封上的字:“上海壁隴市救濟所收。”
“但你可別耍無賴,想偷偷地溜走,要知道我們抓你跟玩似的。珍惜這次機會,趕緊把修車錢還上,OK?還有,請不要跑遠了,要隨時接受傳喚,隨叫隨到。”圓臉女警說完,就放玉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