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二五子偷車賊（3）
玉蟬沒聽見他的話，她正在想著靈人的事！她想，她的義姐龜木蘭，還有她的龜兒子究竟怎麽樣了！這麽多年沒見麵，不通信息，龜大姐也不知道找她，真不夠意思，還金蘭姐妹呢！
看玉蟬沒在聽，陶岩又補了一句：“你聽見沒，之後別胡鬧，否則對你不客氣！”
玉蟬自知無理，白了陶岩一眼，沒有吱聲。
三人啞然，都不說話了。可是玉蟬比較活潑好動，這麽憋著她受不了。但陶岩有比較冷漠，不太好說話。於是，她就率先開口和李叔攀談起來。
“我說，李叔，您真信這世上有幽魂嗎？”玉蟬問。
“信，當然相信。”李叔急促地回答，臉上露出了虔誠似的恐懼。接著，他就給玉蟬講了自己的親身經曆，陶岩閑著無聊，也在一旁皺著眉聽著，但沒製止。
“那是在10年前，”李叔開始講述他的故事，“我是一個出租車司機，靠拉腳接客賺錢。”
一次，他在425醫院的對過停車，尋思著買包煙抽。
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個算命攤。一個60歲左右的老頭抓住了他，告誡他今天不要再拉客了。
當時李叔就懵了，心想：“我不拉客，你給我錢花啊！”
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說：“我肯定不會給你錢花！但你今天要去拉客，肯定得進派出所。”
“呀嗬，怎麽這家夥還能看穿我的心思不成！”李叔想。
不過，李叔到底是小地方人，膽小，經不起恐嚇。接著，便驚恐而憤憤地問：
“那你說說，為什麽我今天拉客，就一定得進派出所。”
“20塊錢，如果不準，我倒自從50。”那人說。
“你是誰呀？”
“算命的，我叫龍六仙。”
李叔猶豫了。他覺得這個人很神奇，保不準說的就是真的。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他好像就認識那個人。當時，他就這樣，10年過去了，似乎一點兒也不曾改變。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現在擺攤算卦的騙子可多！”李叔反問道。
“我可以先告訴你，將要發生在你身上的禍事，如果說的都對，你再把錢給我也不遲。”龍六仙說。
“成交。”李叔爽快地答應了。
當時，李叔是這樣想的：“說對了，我就直接走了，哈哈！誰會返回來給你送錢？！那真是傻憨啦！”
這次龍六仙沒反應。李叔就判斷，先前那次剛好是他蒙對了，他哪裏知道自己的心裏想著什麽！
就這樣，龍六仙把不久後，將要發生在李叔身上的禍事告訴了他。
龍六仙的占卜是這樣的：
待會兒算完命，你會在壁隴市的勞動大廈門口遇見一個求職者模樣的人。
他戴著一個黑色的板材眼鏡，個頭1,76公分，拎著一個旅行包。這個包裏裝著10kg的冰毒。
他的名字叫做孔緘新，是上海科大化學係的研究生，冰毒就是他自行研製的。由於他手頭缺錢，故在網上找買主。而此刻，他正想去站前廣場的一個名叫“千陽”的小飯館裏，與買主達成交易。
你會接他到達指定地點。而那個接頭者由於被人密報，早已被警察控製起來。然後，警方在周圍埋伏好，就等他這條魚上鉤。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沒參與！”李叔插言道。
“他們會把你當成他的同夥，先是暴打你一頓，再把你關進派出所裏待3天。最後看沒你什麽事，就逼著你交500塊錢罰款，然後再把你無罪開釋。”龍六仙回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不接他上車，也就不必給你錢了！”李叔欻著尖心眼，想著。
告別了龍六仙，李叔就開著車上路了。本來，他不想去勞動大廈，但他非常好奇，就想看看這個龍六仙說的準不準，到底有沒有那個戴著黑色板材眼鏡的化學研究生。
這一去，李叔驚愕住了！果然，真的有龍六仙算的那個人！難道這個龍六仙真的能預卜未來？三苗帝國廢除封建迷信的政策是錯誤的？
李叔正這樣想著，那名大學生走了過來。
“師傅，千陽飯館，認識不？”姓孔的大學生說。
千陽飯館，李叔自然認識，他可是開了20多年的老司機了。
不過，李叔愣了一下，這怎麽辦？按理說，不能讓他坐，自己轉車頭把車開走。但是他又想到，或許自己可以從中撈點好處。
忽然，他想到，他可以報警，讓警察來抓他。背不住，警察還會給他點兒獎勵什麽的。
想到這裏，李叔就請他上車，將行李箱放到出租車的後備箱裏。
上車之後，李叔小心地套他的話。而孔緘新似乎很警惕，總是借口敷衍。
在車子路過黃浦江的時候，李叔借口口渴下車買水，走進江邊的一家超市。在超市門口，他回望了一眼孔緘新，他似乎在接手機。
趁他沒注意，李叔撥打了110。警察承諾會給5萬塊錢好處費。於是，李叔便將冰毒的事密報給了警察。最後，李叔買了瓶水返回車裏，他也確實是口渴了。
警察接到密報，立刻前往千陽飯館，先控製住了那個買主，然後對飯館進行了緊急布控。
半小時後，李叔載著大學生來到千陽飯館。他們剛進飯館，警察便衝了出來，將孔緘新抓獲。
李叔正美呢！心想，這回可以發筆小財。但沒想到的是，行李包裏邊除了衣服，竟然什麽都沒有！
經過警察審訊，千陽飯館裏的人隻是大學生的初中同學，二人隻是接頭敘敘舊，根本就沒有接頭賣冰毒這回事！
而李叔由於誣告和誹謗被判入獄半年，還被罰了3萬塊三苗幣。
“這TMD是這麽回事！龍六仙算的不對呀！”李叔憤憤地想。
出獄後，他馬上找到龍六仙，大罵他為什麽要騙人！
“我並沒有騙你，我講的都是真的。——你在黃浦江邊是不是去過一家超市買水喝？”龍六仙問。
李叔點頭。
“你有沒有看過那個大學生正在接手機？”
“嗯。”李叔再次點頭。
“其實，他是在接我的一個電話。我告訴他，有人已經把你密報給警方，趕緊把冰毒扔進黃浦江。另外，讓他與他的那個初中同學通電話，就說他這次敘舊來，真的是太高興了，真的事迫不及待見麵，雲雲。我知道警方在監聽，故意讓他這麽做的。以後的事情，你都經曆過，用不著我說了。”龍六仙輕描淡寫道。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李叔慍怒地問。
“因為我讀出了你的心裏。你當時在想，即便如我所說，你也不打算給我占卜費，這是對你的報應。”龍六仙最後說。
接著，李叔就急了眼，跟他拚命。但是，他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就被龍六仙輕鬆擒住，無論試多少次都一樣。
“我徹底服了，以後可不敢再欺騙他。現在，我成了他的老客戶。雖然他那個人吝嗇、可惡，但是很守誠信，完全值得信賴。據說，這個龍六仙就能看到幽魂。”李叔最後說。
李叔的故事講完了。玉蟬一邊聽著李叔的段子，一邊猜度著，這個龍六仙會不會就是當年的那個龍申，龜大姐身邊的那個黑無常。
他會讀心術，這一點沒毛病。當初，她和龜大姐切磋技藝的時候，龍申也在一邊看著。可是，他怎麽改行做了算命先生？沒聽說他會算命啊！
此時，李叔仍繼續說著。
“對了，陶老板。聽說，陶母大概也是龍六仙的客戶之一。”李叔隨口問。
“少胡說，才沒有那回事！”陶老板訓斥道。
李叔趕緊縮脖，不敢再說下去。
平時，陶岩最討厭那些鬼神之類的東西，也嚴格製止母親信那些東西。
“我母親是龍六仙的老客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咕噥道。
這時，他們發現加油站的人時不時地會撇他們兩眼。
李叔便回身，對著陶岩說：“陶律師，我們先去那邊坐一會兒。這兒太引人注目了！”
陶岩沉著臉，非常嚴肅。李叔又說了一遍，陶岩才過到那邊去。
而玉蟬的思緒被陶岩的訓斥聲打斷了，一時也連不上去，也跟著走了過去。
就這樣，他們都來到了那邊的石階下。陶岩親切地與李叔交談著，讓玉蟬離遠一點兒。
玉蟬猜想，他們可能在談私事，也知趣地躲開了。幹呆著實在太無趣了，玉蟬就在旁邊自娛自樂，摔著碎石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