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侍女虎牙兒

  這些時日，慕容將軍正積極籌劃反擊東胡人一事，每晚都工作到半夜才回府。盡管身心非常疲憊，但他還是堅持在睡前來探視玉蟬一眼。隻有看到她的麵，他才能心安意滿，並踏實地入睡。


  每天，玉蟬有那些奴仆伺候，使奴喚婢，玩耍遊樂，日子過得好不自在。在蓬萊，她可沒這麽好的生活！因此，玉蟬也對將軍非常感激，內心充滿了敬意。有一段時間，她甚至忘記尋找劫的事情。


  再說虎牙兒，她的拍馬屁的功夫可真是一流的。和她在一起不久，她便摸清了她的脾氣，總會恰到好處地討她歡心。


  將軍身居燕國要職，有些事情還不方便同她講。但玉蟬卻可以通過虎牙兒，進一步了解這個國家的狀況：

  當今的燕王姬莊是西周王室的第五代子孫。幾百年前，他的祖仙率領一支軍隊遠赴燕國地境，開辟了這一片疆土。但傳到他這一代，國家就開始內憂外患了。最近這些年，他又受炫丞相的蠱惑，開始迷戀起出海求仙了。


  他潛心造船煉丹，將國家大事托付給慕容北和炫焱兩人。慕容將軍主抓軍事方麵，維持國家的和平與安定。而炫焱則管理朝政，負責理財和法製。


  慕容將軍麵相粗獷，武藝超群，立下不少戰功。後被燕王特別提拔做了將軍，贈送奴隸1000名。慕容將軍感激燕王隆恩，無以為報，對燕王忠心耿耿。


  而炫焱則少年老成，精通音樂、天文和修道煉仙之法。他原是燕王身邊的一個宦官。因為長相俊美，左右逢源，俘獲了一個寵妃的歡心。


  王妃的年齡23歲，才貌出眾，是漁陽名將李將軍的女兒。


  燕王愛她愛得發癡，但遠沒有她愛炫焱愛得發癡。


  最初，炫焱央求李妃把他調到燕王身邊發展。


  王妃也想稱霸後宮，多個幫手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在燕王身邊，炫焱阿諛奉承的本領得到淋漓盡致地發揮。他的官越升越大，最後爬到了丞相的位置。而對於李妃來說，除了耿直的張皇後之外，其他的妃子都很懼怕她。


  而奇怪的是，慕容將軍和炫丞相又是同鄉，自幼情同手足。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各自的官位越做越大，反而關係卻越來越差。他們現在仍有往來，但卻逢場作戲，貌合神離。


  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玉蟬發現，虎牙兒說話處處為將軍著想，而且還帶有明顯的偏執。虎牙兒還說，她原是燕王手裏眾多奴隸中的一名。


  四年前，燕王修建求仙船。這是炫焱給燕王出的一個餿主意。燕王不明是非，再加上李妃從中吹風，他竟然就信了。此項工程浩大，勞民傷財。


  “曆代燕王求仙均選在高山大顛，然而他們卻空耗光陰，平庸無為。大王可知其原因？其實原因出在修仙的方式錯誤，南轅北轍。大王為何不另辟蹊徑，出海求仙？”炫焱如是說。


  就這樣求仙船開始修造，耗費了很多人力、物力。這艘求仙船每完工一部分都要舉行一次盛大的祭祀儀式，以求海神的庇護。她是第二批的獻祭者，眼看就要被推入辟邪銅樹的容器海祭。


  恰在此時，慕容將軍西征薊國歸來，及時阻止了儀式的進行。慕容將軍馬上讓軍兵保護好那些祭品，自己則前往燕王的寢宮求情。此舉已經犯了掉頭之罪，但燕王念他收複失地有功，並未怪罪於他。那天，燕王心情大好，還要犒賞慕容將軍。


  “愛卿，你立了這麽大的功，本王該怎麽獎賞於你呢？”燕王姬莊滿麵笑容地問。


  慕容將軍看到那些奴隸不忍，就向燕王求情，把這些奴隸賞賜給他。


  燕王笑意銳減，但在猶豫之後，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虎牙兒也是眾奴隸之一。從此，她便入了慕容府當起了下人，直到熬到了今天的這個位置。


  “我生是慕容府的人，死是慕容府的鬼。慕容將軍賞罰嚴明，愛憎分明，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我一輩子都願意服侍將軍待在慕容府中。”虎牙兒堅定地說。


  片刻，虎牙兒接著講：“你剛來的時候，將軍說要把那個女奴的眼睛正正。那時將軍剛好在氣頭上，其實沒有他人求情，將軍也不會真的那麽做。將軍之所以那麽說，完全是因為將軍太在意你了。”


  “難道將軍不是一個殘忍的人嗎？”玉蟬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將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怎麽會做那些殘忍的事情呢！聽這裏的一位老管家說，將軍的身世也很可憐。他曾經做過薊國的奴隸，遭受過不少的罪，吃過不少的苦頭。但這些將軍都挺了過來。因為他堅信，他一定能從監牢裏逃出，最終改變自己的命運。將軍就是這麽樂觀的人。後來，在一次監獄暴動中，將軍憑借著機智的頭腦和高超的武功，才僥幸逃了出來……”虎牙兒回道，說著說著又開始讚頌起將軍來。


  虎牙兒說的對！經過後續的觀察與體驗，她發現將軍的確是一個好人。將軍行事光明磊若，胸懷坦蕩，對燕王忠心耿耿，對部下也有情有義。但玉蟬又察覺到，將軍作為一位大英雄，也有許多缺點。至少在感情方麵，他做的並不專一，因為他有好幾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