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9章 大聖下跪
蕭戰的這番話雖然別人聽不懂，但是已經到了大聖層次的法天真人又豈會不知？
天地大道何其浩渺？！
可蕭戰僅僅是幾句話，便將他數萬年的感悟，說得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天地大道才是一切的根基，而法則之力，只是錦上添花，歸根結底，還是要對大道的感悟更深，法則之力才能更強！
這就好像是一棵大樹，只要根系發達，才能長得枝繁葉蔑。
而法則只是這棵參天大樹露在地表以上的枝和葉！
如果根系枯萎，那麼可能還沒等它長成參天大樹，就已經枯死了！
畢竟沒有人能跳得出天地大道，無論是在諸天神界也好，還是在地球也罷，萬事萬務，都是在天地大道之下運行的！
法則也不能例外！
但是，法則相比於天地大道，更加細微，因此，也就能更加精準的掌控住天地大道之中的某一種規則！
可是想以規則去反擊大道，那就好比讓一棵大樹的樹葉，去反殺樹根，永遠都無法成立！
這也就是真正的悟與不悟最大的差別，同時，道境真的達到了那個層次之上的時候，就可以無視掉境界的差距了！
畢竟境界本身也是建立在天地大道的基礎上的！
因此，蕭戰的這番話雖然只有數語，卻道出了大道的真諦！
法天真人當然會下意識的認為，蕭辰早已經在境界上遠超於他了！
之所以看上去還是一個準聖一層的存在，無非就是在扮豬吃虎罷了！
「你怎麼可能把境界壓制在准聖一層的層次上？就算界主也辦不到！」法天真人無比駭然看向了蕭戰！
「唉！多說無益，不懂就是不懂啊！」
蕭辰譏笑的開口道。
有些事，是完全倚仗著一個的悟性的，就像夏蟲不可語冰！
因為夏天的蟲子，最多只見過三季，它永遠也不可能明白，冬季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
此刻的蕭辰就像是一個經歷了四季的大活人，而法天真人卻好似一個只能經歷三季的昆蟲！
在他眼裡，一切都得按照他內心當中認知的那個世界運行，根本不可能超出這個范籌！
可是，此刻他能否感悟得到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他的氣息正在萎靡，同時還在不停的咳著鮮血！
而他整個人的氣勢也越發的萎靡不振了，甚至連他體內的生機都在瘋狂的流逝！
「怎麼會？我體內的生機怎麼可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你究竟是誰，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法天真人再也無法鎮定了，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正在快速的老去！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就是因為他體內的生機正在以遠超他想象的速度流逝著！
「嘶！法天真人臉上的皺紋怎麼突然開始增多了！」
「還有，你們看，他的腰已經直不起來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剛才法天真人不是一直都在主動攻伐嗎？！」
此刻，無相書院的眾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他們眼裡，明明就是法天真人佔盡了先機，而且，蕭戰已經九死一生，沒有什麼生還的可能性了！
可就在最後關頭，情況卻突然逆轉了！
蕭戰非旦毫髮未傷，反而是法天真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甚至連他的身體都形如枯槁了！
「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他體內的生機，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壽元了！」
無相聖君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名授業老師，微微搖了搖頭道：「他的生機並沒有流逝，只是被對方完全剝離了出來！」
此刻，無相聖君甚至都對蕭戰有了一股忌憚之意！
雖然他看不表對方的樣貌，但是這個人極其危險！
「什麼？法天真人的生機被完全剝離了？」
「那可是一個人的生機啊，怎麼可能被人隨意剝離出體外？」
「生機與壽元難道不是一體的嗎？」
不少授業老師都被無相聖君的一句話給說懵了！
他們實在無法理解，壽元不就是一個的生機嗎？
如果將生機剝離出體，那這個人的壽元也應該盡了才對啊！
「你們吶，層次還是太淺薄了，生機與壽元本就是不同的兩種事物，之所以你們會認為它們兩者秘可分，那是因為你們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對手！」
無相聖君眯起眼睛，盯著虛空中的蕭戰，沉聲說道。
別說無界天師和無相聖君了，就連法天真人自己都不明白，是什麼時候被蕭辰奪走壽元的！
但這一切，就是悄無聲息，轉眼之間，還有近十萬年壽元的一尊大聖，生命就奇迹般的走到了盡頭！
這一切簡直太過不可思議了！
所以，他才會大聲問出，蕭戰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但是夏蟲不可語冰，就算蕭戰揭開迷底，法天真人也永遠悟不出此中的道理！
就像一個人，一定要讓春蟬相信，一年有四個季節一樣，最終只能引來無休無止的爭辯！
「在你的世界里，對於大道和法則之間的關係，太過模糊了，換言之，也就是你的道基不穩！」
「你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完全是運氣罷了！」
「其實，無論是大聖也好，也或者是界主，只要被人斷去了生機，那麼很快就會走到生命的盡頭！」
「每一個人的壽元，都是上蒼註定的不假，但是，真正屬於所有人的壽命，只有一百二十年！」
「超越了這個壽元，都是在逆天而行，而你卻希望天地大道給你更多的壽元和生機嗎？那就有違天和了！」
「每一個踏入更高層次的武者，如果悟不到這一點，最終有一天，都難免會走上不歸之路！」
蕭戰負手而立，語氣平淡的說道。
正常來說，天道賦予人類的壽元，只有一百二十年！
也就是一百二十年之內的壽元和生機，幾乎是無法被剝離的！
因為那本就是屬於人家的東西，非要將之強行剝離，就好像是一個強盜跑到別人家裡去搶東西，天地大道就像是那個最終的大法官！
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大法官都不可能支持那種強盜行徑！
所以，蕭辰從未對一百二十歲以內的人動用過這種手段！
反之，只要超越了這個年限，那就等於是在佔用公共資源！
擺在廣場上，本就無主的東西，你最多只能暫時據為己有，如果有人指出那些東西根本不屬於你，那麼大法官自然會將那些東西判歸大家所有！
當你失去這些公共資源的時候，也就是生機耗盡，壽元銳減！
「不！這不可能！天道不可能站在你一邊！」法天真人直到此刻，仍然極不甘心！
他歷經了十幾萬載，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從他第一天踏上武道一途的時候，不只是他的師父，以及師門中的所有長輩都告訴過他同一句話！
那就是通過不斷的修練，他必然可以得到無窮無盡的壽元！
「天道從不偏向於任何人！只是你自己在逆天而行罷了！」蕭戰扭頭看向了另一位大聖境的高手道。
此刻，那些聖境的高手，早已經逃得不知所蹤了！
畢竟這個層次的對決，根本不是他們那種境界的人可以參與的！
而法天真人的肉身，此刻也正在化成齏粉！
骨骼連著肌肉血脈一起，在數息之間全部風化，最終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另一位大聖境的高手嚇得冷汗如雨，渾身上下都在瑟瑟發抖！
他名叫屠龍尊者！
但是此刻，他小心翼翼的盯著蕭戰，哪裡還有半點大聖境高手應有的威儀？
反倒更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在面對著自己的班主任，目光中充滿了怯意！
進攻？！
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衝破五色神石固若金湯一般的防禦，與對方比拼道境？
除非他是瘋了，否則連法天真人都不是蕭戰的對手，他又何德何能？！
顯然，擺在他面前的路，似乎已經很窄很窄了！
似乎一切都對他極為不利，但畢竟他也是堂堂的大聖，又豈會被逼上絕路？！
想到這裡，屠龍尊者突然冷笑了一聲，唯今之計，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想到這裡，屠龍尊者突然昂首挺胸，一步跨出！
「噗通！」
在眾人無比期待的目光中，屠龍尊者竟然直接跪在了蕭戰面前！
看到這一幕，幾乎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一地！
「在下屠龍，願為先生座下一馬前卒！肯請先生收在下為奴！」屠龍聲震四海，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做之色！
「他……」
「屠龍大聖，怎麼……怎麼可以這樣！」
「這……這簡直太沒骨氣了吧！」
連無相書院的眾人都徹底看傻眼了！
就連無相聖君都萬萬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
就連守護太初福地的那些人，也都完全處於懵逼狀態了！
那可是屠龍尊者啊，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跪下了？
而且還挺胸抬頭，好像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一樣！
最要命的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屠龍絕對沒有半點虛情假義！
完全是真心歸順，而且跪得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