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噩夢纏身
秦浩被噩夢驚醒,從床上驚嚇起來,頭上帶著冷汗連連。此時正是午夜時分,黑夜的黑色天幕一樣籠罩著臥室窗外的世界。漆黑、深沉,不見光明讓他感覺莫名的難受和不安。
不安,是的不安。然而想到自己的噩夢,秦浩更加的心急。有多長時間沒有做噩夢了?他記不起來,好像自己本來就沒有夢,從他在那個部隊開始就沒有做夢的記憶。對於夢是什麽,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那是什麽?
胖子師傅活著的時候總是抱怨自己年紀大了老是會做夢,在他的夢中總是能看見許多美好的事情。美女、美食,還有年輕時候的愛情。當他坐在廚房的火灶胖說起來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向往的神情,讓他原本幹枯如同好像龜裂的皮膚都帶上了一層光彩。
然而他的夢卻是另外一個樣子,裏麵都是血,那是一個猩紅的世界。他在夢中看到狗子和小刀渾身是血,紅色好像油漆遮蓋了他們全身,狗子的一隻手打著繃帶,白色的繃帶靜靜的包裹著他的手臂。身上同樣被繃帶包裹成木乃伊一樣。眼神迷茫而安靜。
小刀的臉上多了一條黑色的刀疤,如同惡心的蚯蚓一樣從他的右臉開始劃到左臉。翻滾的紅肉還帶著猩紅血色。然而更加不安的是在夢中躺在他們麵前的雷奔。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無血。發青的臉如同死人的蒼白。
“他死了!”當他想要蹲下去查看的時候,秦浩聽到狗子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呆滯的遲疑,然而那聲音好像又魔力一樣,讓他安靜下來,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語言。他靜靜的站在雷奔麵前。無語的看著。
死亡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們,他在夢中對自己說道。他們早注定了毀滅和死亡。對於死亡早有準備,但是不應該是雷奔,不應該是狗子和小刀流血,而他卻毫發無傷。
這一切的一切不是自己帶來的嗎?付出代價的必須是自己。隨後是那晚上的風,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寒冷,接著就是黑暗中無數紅色的星火。和整齊的腳步聲。槍聲在他們寂靜思考的時候響起來。他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接著是更多的人,在紅色的槍火中從黑暗中出現在他們麵前,狗子首先中槍,子彈好像在他麵前放大了一樣從狗子的額頭穿過,猩紅的血液在空中飛舞,濺落在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血腥。接著就是小刀,血液從她胸口的彈孔中汩汩而流。
他低頭看著自己卻是毫發無傷。看著兄弟死在自己的麵前,他卻安然無恙,隨後便從夢中醒來。
他輕輕的摸了一把臉,手上都是冷汗,黏糊的感覺讓他感覺難受,他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女人。她們安靜如同熟睡的嬰兒。鄧蓉菲和汪夢穎相互抱著,月光中她們彼此纏繞好像年深久遠的春藤。蠶絲被下露出來的白嫩肩膀在月影中勾勒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好像遠山近影。白露霜一個人在他身體的另外一側。
在以前汪夢穎和鄧蓉菲兩個人占據了他身體的兩側,他在躺在汪夢穎和鄧蓉菲的中間。他的手會習慣性的穿過他們的長發,一邊一個摟著他們的肩膀。而汪夢穎會將自己的頭放在他的胸口,會用粉紅的舌頭輕舔他的胸膛。鄧蓉菲卻是會大膽的握著他的兄弟,直到自己發硬,堅持不住的時候,也就是他們一天晚上的開始。而現在卻好像過了很久一樣,從白露霜加入進來之後她們在沒有做過。
一切都開始改變了。他想著,白露霜來之後就開始變化了。她們和她畢竟不是一路人,即使在白天相處的很好。秦浩依然從汪夢穎和鄧蓉菲身上感覺到了不安,和自己的不安是同樣的味道。
他從床中起來。輕輕的沒有驚動她們三人。套上睡衣走到外麵的客廳。於一片黑暗中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的時間越來越少,以前的時候她總習慣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呆著想著李嵐會在做什麽,那是他睡不著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曾經總算是過去了,他想著。
“我知道你睡不著。我也是!”白露霜的聲音出現在黑暗中。她走到秦浩的身邊輕輕的坐下。“你剛才做夢了!”
“是嗎?”秦浩說道。聲音平靜的好像冬天的冰湖。帶著寒風冷意但是平靜沒有波瀾:“可能吧!”
白露霜沒有說話,她在黑暗中點上了一根煙,猩紅的煙火在黑暗中就像他夢中噴火的槍口。秦浩靜靜的看著白露霜手中的煙火。直到聽到白露霜吐煙的聲音,空氣中聞到香煙的味道,才聽到白露霜的聲音。“蔣少堂給你壓力了!”
感覺到白露霜的眼睛看著自己,秦浩在黑暗中輕輕的點頭。“蔣少堂,是啊!”
“做了什麽夢了?”白露霜說道。秦浩感覺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發亮。
“沒什麽?”秦浩說到。他不想將自己的夢說出來,那並不是什麽喜悅的事情。“最近想的太多了吧!”
確實想太多了。秦浩在心中想到。蔣少堂帶著淩厲的氣勢來到東平。從那天的晚宴之後,短短的幾天時間,蔣少堂在東平已經建立的許多勢力,他從北方帶來的不光是自己曾經的手下,還有許多其他的經營人才。有了唐明月的幫助他的公司很快就建立,一切審批的手續從簡,蔣氏不愧是大手筆,直接在東平注冊了一個大型集團公司,參與的業務不光是賺錢的即使不賺錢的也一樣。蔣少堂手中的人就像是蝗蟲一樣向著整個東平開始蔓延。隨著他業務的開展,他帶來的人也參與到了東平的各處,黑道白道上建立了一張巨大的網。
白天的時候鄧蓉菲就已經說到,昊天集團不少正在洽談的業務被蔣少堂的公司搶走了。而昊天集團不少人這個時候都接到了蔣氏的邀請。“蔣少堂在對付昊天集團,在對付我們。”鄧蓉菲判斷說。
“是為了蔣少堂嗎?”白露霜說道。她安靜了一下,才語氣沉重的說道:“菲菲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她是不是在埋怨我,心中有氣?”
“沒有,你不要多想!”秦浩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家人?”
“一家人?”白露霜說道,語氣帶著憂鬱,“一家人!”她重複著。
他伸過手去握著白露霜的手,她的手冰涼而柔軟,皮膚細膩而緊致,他將她的手握在手中,秦浩看著她,“一家人!”他重點強調說道:“菲菲的事情是正當的商業競爭,她可能心中不如意,但是絕對不是針對你,那是蔣少堂的原因,你不要想他多。”他本不想說這件事情,現在卻不得不提,外麵已經不安,家中卻不能讓幾個女人再反目了。
“我沒事的!”白露霜從他手中將手拿回來,輕輕的樓了一把長發,“我知道,隻是想到昂菲菲自己麵對蔣少堂,我就感覺對不起她,這些都是因為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和蔣少堂之間的事情,現在也沒有那麽多事情了。他不是一個甘心的人。”
“我也不是!”秦浩笑著說道。“所以你就不用去想太多蔣少堂的事情,一切有我呢?”
“有你!”白露霜輕輕的笑著說道:“聽到你這麽說我就有信心了。這才是我認識的秦浩。那你能告訴我你剛才做了什麽夢嗎?老人說,夢是啟示。可能也是預言。讓我幫你解釋一下!”
“你什麽時候會解夢了。”秦浩笑道,“那不過是俗人對於人生的不安,隻是無聊的借口罷了,我並不相信。我隻相信自己,還有自己的兄弟,還有家人。你現在也是我的家人。”
“說吧!”白露霜堅持說道:“可能會有用的哦!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秦浩哼哼的笑了了一聲。“我的直覺告訴我,老人的話多是杞人憂天。解夢這種事情我卻是不相信的。如果解夢有用,那還要人努力做什麽呢?光光做夢就知道自己以後會怎麽樣了,人也就沒有努力生活的原因了。”
“你就那麽固執。”白露霜說道:“或許有用呢?既然你不相信說說又有什麽關係,我們女人天生就是解夢專家,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你難道不知道嗎?”
“既然不相信又何必說呢?”秦浩反駁說到。
“好吧!不說就不說了。”白露霜說道。她停了一下,秦浩感覺她在想著什麽,等了一會才聽到白露霜說道:“浩哥!我叔叔來了。”
“嗯!”秦浩沒有馬上回到。白之先到東平的事情秦浩早就知道了,幾天前他就接到了蔣大為的消息,白之先到東平之後先去找了蔣少堂,最近幾天一直跟在蔣少堂的身後。蔣大為將他的消息詳細的和秦浩報告。他們去了那裏做了什麽,沒有一點的遺漏。
他看著白露霜,月光從窗外漏進來,在地上撒上銀色的光明,白露霜的臉在他的眼中變得清楚。秦浩這才注意到,她隻是披著睡衣,原本粉紅的睡衣在灰暗中變得暗紅,長發柔順的披在講幫上,精致的臉上帶著月關,她的額頭光滑發亮,高挺的鼻梁如同順滑的遠山弧線。美麗驚人。“怎麽了?”
“他想見我。”白露霜說道:“今天他給我打電話了,約我見麵。”他看到白露霜在月光暗影中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我不知道要不要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