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再次見麵

  “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看著我們”蔣大為坐在輪椅上輕輕的說道。


  保鏢停了下來，他便也停了下來。“沒有！一切很正常，入股有人在偷看，我一定會發現的。”他聽到保鏢說道。


  要是秦浩呢？他想到了那個人。監獄中昏暗光線下他還是努力睜開眼睛看了一下闖進來的人。那是他第一次和秦浩見麵。心懷感激。隨後就昏迷過去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監獄，秦浩和他的兄弟夢正圍著自己。他們各個塗著迷彩，看不出樣子和表情，但是從他們的眼睛中，蔣大為感受了真誠，他想要報答他們。


  “如果沒有那一次就好了！”他在輪椅上輕輕的說道。聲音很輕即使是他身後給他推車的保鏢都聽不清楚。


  他們從走廊出來，走進自己的房間。蔣大為讓保鏢在門口等待。等到保鏢離開之後。他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腳。慢慢的從輪椅上站起來。他感覺酸麻，長時間的靜坐讓他腳上的血管不暢，他在房間中輕輕的走了幾步，知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雙腳。


  他並沒有殘廢。這是他的秘密，誰也不知道的秘密。昨天晚上看到秦浩看著自己的腿，他還害怕秦浩會看出什麽。即使看出來又有什麽關係呢，他早就想讓別人知道了。但是現在不是時候。蔣大為告訴自己。她已經裝了好幾年了。還將繼續裝下去，現在的成果很好。所有人都以為他殘廢了，以為他沒用了。蔣少堂不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自己對他沒有威脅嗎？蔣家其他的人不是同樣如此嗎？


  隻要沒有人發現自己的秘密，隻要他將秘密始終保持住，以後就有機會，蔣少堂遲早會失敗的，即使不會，他也會幫著秦浩讓他失敗。家族的自願不會花在一個失敗者身上，當然更加不會花在一個殘廢身上，可是要是我不是殘廢呢/？他的心開始激動。似乎已經看到了蔣少堂失敗的時候，看了蔣少堂看到自己站起來的吃驚。


  他給自己換了一套衣服，重新坐回到輪椅上，叫來保鏢。“去市政府！”


  “他已經去了”保鏢在他身後說道。


  “蔣少堂？”蔣大為說道。保鏢輕輕的點頭。


  他已經等不及了，肯定是去找唐明月去了。他的心比以前急了很多啊！大概是因為秦浩的緣故吧！白露霜近在咫尺，可就是見不到。他是一個占有欲很深的人，想想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仇人身體在婉轉低吟，蔣大為也知道那肯定讓蔣少堂心中發火。發火吧！發火吧！火焰會將你們都燒成灰燼的。不用他的建議，蔣少堂也會自己走向火堆中。


  “去穎菲娛樂城，你知道那個地方嗎？”蔣大為說道。保鏢在他很厚點頭，黑色的西裝在他的身上，和他的身體如同一體。


  保鏢推著蔣大為，從房間離開，走進電梯，在酒店的門口，門童想要過來幫忙包蔣大為上車，保鏢快步阻止了門童，蔣大為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塊的哥門童。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保鏢看了門童一眼，目光帶著審視，看到門童接過去之後，他才慢慢的伸手將蔣大為報上車中放好，“你不必如此，他不會害我的。”蔣大為在車中對保鏢說道。


  “小心點總沒錯。”保鏢沒有表情的說道。他的臉上還掛著一副黑色的眼鏡，遮擋了他的眼睛。但是蔣大為卻是知道，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他曾經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鮮豔的紅色。


  他的保鏢並不是蔣家給他安排的，是他自己野地中撿來的，那時候的保鏢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從他的臉道手上都是割傷。“這是一個堅硬的戰士。”蔣大為看到他的時候想著。而他真好需要一個保鏢，一個能保護他免受蔣家其他人迫害的保鏢。


  從他變成殘廢之後再蔣家的日子就在沒有從前那麽如意了。倘若從前的生活是如意的話。他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隻不過是蔣家的一個工具，一個能帶來大量政治資本和利益的工具，從來沒有真正的進入過蔣家的核心。他們的核心永遠都隻會是血脈弟子。他為自己感到可笑。即使秦浩打斷了他的腿時候的疼痛都比不上從蔣少堂嘴中知道蔣家獨自己真正的態度時候帶來的疼痛。


  身體的疼痛他可以忍受，但是精神上的打擊遠超肉體。他為了蔣家受盡了磨難，最後的結果就是殘廢。“沒有用處的殘廢就沒有任何的價值。蔣家不會養廢物，但是我養！”蔣少堂如狼的眼睛看著自己說道。他的眼睛中帶著憐憫和施舍。


  施舍他從來不需要，隻當自己心死了，就和他的保鏢一樣。蔣大為看了一眼自己的保鏢。他永遠都是沉默的，之手他從來沒有見過他主動開口說話。和他在一起永遠都是安靜的。“如果你想去和秦浩見麵就去吧！”蔣大為開口說道。


  保鏢等了一會，語氣平靜的說到：“不用，我欠你一條命！”但是他還是遲疑了一下，“你是為了我才去見浩哥的！”


  “他畢竟是你的兄弟。至少曾經是。”蔣大為說道。從他將保鏢就回來時候就知道他是曾經救自己的人之一，那是雖然昏迷，醒後他記住了幽靈中的每一個人。


  “不是曾經，現在也是。”保鏢說道。


  “你不害怕？”蔣大為說道：“我現在和秦浩可是敵人，你就沒有想過以後怎麽麵對他們？”


  “你們不是浩哥的對手。我對他有信心。”保鏢說道，他的臉上多了一些生動。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顏色。


  “我從來沒有想過報仇。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的人也不會死！”他帶著回憶的語氣說道。“可能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在監獄的時候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我一直在等救援一直在等，那些人想要賬戶，我就是不給，因為我心中還有希望，希望有救援，希望能活下去。死亡比任何時候離我更近，每天都有人死去，他們受不了折磨，我聽到他們臨死前發出的慘叫，就在想，自己死的時候一定不會叫。”他無聲的笑了起來，壓抑的聲音好像被擠壓著的風一樣的難聽。“但是真當那些人將我提出去的時候，我還是叫了，不是因為他們打我，是因為我害怕沒有救援，我終將死在哪裏。後來你們來了，我隻有一個念頭，我活下來了，我要報答你們。”


  保鏢一言不發的聽著，臉上慢慢的有了表情。“你救了我。”


  “可我也害死了你們五個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懊悔，“他們本來不用死的。兩個人提我擋了自當，一個人被炸彈炸死。還有兩個殿後之後再沒有回來。我都記得。我不是一個好人，從來不是，但是我也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他認真的看著保鏢。“事情過去了那麽久，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起過，我現在還能記得那些人的眼睛，相貌。他們在麵前大口的吐著鮮血，那個血鮮紅。我試著想要去接，這是怎麽都堵不住。他們就死在我麵前，因為我的原因，因為得莽撞。”的聲音很大，在車中咆哮。


  “你已經還過了。浩哥要了你一條腿，我們和你已經兩清了。”保鏢說道。


  兩清了嗎？可是為什麽還是感覺欠了很多，人命是可以那麽簡單的就還清了嗎？蔣大為有時候都羨慕保鏢，不管他在哪裏，他都有一群兄弟在支持著他。他們緊密團結，遠勝鋼鐵。和他在蔣家決然不同。


  大家族沒有感情。他們隻是工具，何況他這個偏遠血脈的人。他曾經一度以為家族會將自己的功勞看在眼中，會獎勵自己，會蔣家族的資源投資在自己的身上。讓他的人生走的更遠。現在看來那就是夢，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不是嫡係血脈，就永遠都不可能等到家族的注意。他為了家族嘔盡心血，卻被自己的血脈打敗。


  “你相信我？”蔣大為看著保鏢說道。


  他回頭看著他，嘴角微微的笑了一聲：“不信，我們誰都不相信，但是你和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完了。兩清等了。你救了我”他提醒說道。


  “可是你是我的保鏢了啊！”蔣大為說道：“我還是欠你們。”


  保鏢沒有說話，一時間的安靜充滿了車中。保鏢輕輕的放下了車窗，風帶著寒意從外麵吹進來，冰冷的風讓蔣大為身體為之一振。他緊緊身上的衣服。


  “有時候事情沒有辦法分的那麽清楚，你沒有辦法，浩哥也沒有辦法。當初你是我們的任務，所以我們必須帶你回來。即使死再多人也要帶你回來。”保鏢說道。我們時刻準備著去死。他在心中默念著他們出征前的誓言。時刻準備著去死。


  “那現在呢？”他不禁好奇的問道。“難道有什麽不同。”


  “我現在是你的保鏢。”他說道，“我是你最近的人。”


  蔣大為點點頭。最近的人也是最要命的人，他隨時可以要了自己的命，但是他在他的身上從來沒有感受到殺意。“為什麽不殺我了！”


  “我從來沒有想要殺你！”保鏢說道。“我們殺的人已經夠多了。有沒有你都一樣，我相信浩哥也不願我去殺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他想要證明自己並非他們嘴中的普通人，但是還是放棄了。普通人，可不是嗎？大家都是普通人，在普通不過了。“你也是一個普通人。”


  保鏢如有所思的點頭，“對！我也是一個普通人。”


  他們在娛樂城將車停下來，保鏢將蔣大為從車中抱下來。他的眼睛在他的腿上了看了一眼。蔣大為坦然麵對。“總是要有秘密的。”


  保鏢點點頭。將他放在輪椅上。他們從電梯而上。走進秦浩的會議室。秦浩正背對著大門，看著會議室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