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逼問
他看起來很疲憊，同樣也很憔悴。當秦浩推門走進房間的時候，楚大少正閉目躺在沙發上。秦浩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圓溜溜的眼睛充滿了吃驚和震撼。楚大少怎麽也想不到進來的會是自己恨到想死的人。
身體忽的在沙發上坐直，目光警惕的看著秦浩。“你！”
“我！”秦浩點點頭，在他身邊的位置上做下去。他和楚大少距離僅有一隻手的距離。楚大少連忙挪動身體和秦浩保持距離。和秦浩保持再遠的距離都不安全。
“我來看看你！”秦浩說道。“很久不見你了，我很想你啊！順便有點事想要問你。”
“我和你有什麽好說的。”楚大少說道。但是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恨意。“這裏是楚園，是蒙城不是你的東平。”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知是因為冬天的寒冷還是心中的害怕。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在以前有一個楚道爺。因為有楚道爺的時候，叔叔總是會管他，在楚道爺麵前他總是沒有抬頭的勇氣，現在楚道爺終於死了，卻多了一個秦浩。在秦浩身上他吃了太多的虧了，每一次和秦浩見麵他從來沒有占過便宜。
“你還是老樣子。”秦浩嗬嗬的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隻要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馬上離開。楚大少，我這個人你應該知道才是。”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似還在疼，還沒有好的腳也開始疼了。全身都帶著火辣的疼痛。楚大少臉氣的通紅，現在他是一個殘廢，被秦浩傷的腿還打著石膏。“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
秦浩早知道回事這樣的結果。楚大少是不會告訴他狗子的消息的。但是他已經知道的夠多了。狗子受傷了，現在到處有人再找。就和當初他派人找吳九城的時候一樣。“我不問那些人是誰，隻當是你楚大少的人。你的人傷了我的兄弟，這筆賬我隻會記在你的身上。還記得我上次在九龍會所說過的話沒有。隻要你敢傷害我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
他的行動和他的語言一樣快速。秦浩說完自己話的時候，楚大少的手已經被被他拉進手中按在茶幾上。秦浩的拉扯讓他的身體無法彎曲。筆直的身體僵硬的和傷腿幾乎對折。秦浩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對著他玩好的手指砸了一下去。砰的聲中帶著骨指碎裂的聲音。鮮血從她的指中肆意橫流。帶血的煙灰缸在燈光中，血跡鮮紅而豔豔如同葡糖美酒。
秦浩看著楚大少。他的臉上沒有表情，整個臉平靜的如同無風的湖麵。聽著楚大少淒厲的慘叫。秦浩慢慢的靠在沙發上。靜靜的等著他叫完。
“少爺！”一會之後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接著管家出現在房間中。他快步走到楚大少的身邊，看著捂著手指的楚大少，擔憂的說道。“少爺！你沒事吧！”管家熟練的拿來紗布和繃帶，在楚大少哀嚎中將他的手指保好。他從楚大少的身邊站起來，回頭看著秦浩，目光帶著吃驚，也帶著憤怒。
管家中等身材，穿著紫色的唐裝上麵繡著花開富貴圖案。頭發梳理的整齊有致，烏黑的黑發中帶著白色的銀色。在燈光中閃過銀色光芒。凝神靜立，他微黑鬆弛的皮膚此時緊繃。冷目無情的看著秦浩。一隻手放在身後，一隻手放在胸前。手上血管暴起，在燈光中清晰可見。“秦浩！”管家冷聲的說道。
“嗯！”他點頭承認，“是我。”這是一個和楚道爺同時代的人。秦浩心想。他身上帶著隻有在楚道爺身上才能看到的強大自信。
“或者叫你聞人鷹！”管家說道。
“錢叔，殺了他！”楚大少在他身邊豪泣說道。“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秦浩看了楚大少一眼。又看著管家。“我就是秦浩，不是什麽聞人鷹。”
“這裏是楚園”管家說道：“道爺雖然不在，但是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放肆的地方。我不管你和少爺之間有什麽恩怨，今天的楚園不歡迎你，你走吧！”
“錢叔！”楚大少大叫著。“殺了他！”他的傷腿一直放在茶幾上，而現在抱著傷殘的手指，身體因為疼痛倒在沙發上。扭曲如同蠕蟲，發著壓抑而痛苦的聲音。
“恐怕我走不了，我有點事情想和大少交流一下。”秦浩說道。不去看管家已經鐵黑的臉色。秦浩看著楚大少。“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北方人在那裏。”他在管家行動之間，在腰間掏了一把，黑色的搶，輕輕的被秦浩放在身前。“我不在乎今天死多少人，我兄弟下落不明，總有人要為了這個負責的。”
管家臉色變了下，目光停留在秦浩麵前的槍上。火器！他並不陌生。而秦浩冰冷的語氣也不是開玩笑。這樣的人是真的會殺人的！這樣的場景管家並非沒有見過，多少勇悍的人在火器麵前總是無能為力。“少爺！”他看著楚大少叫了一聲。“說吧!”
終於已經不是楚道爺的年代了。秦浩從茶幾上將手槍拿起來。將彈夾推出來，一顆子彈一顆子彈的卸下來，有一顆一顆的裝回去。黃銅子彈子光中閃爍著金黃的光，他的動作熟練非常。眼睛看著楚大少手上沒有一點的猶豫和遲疑。“隻要告訴我想知道的。我馬上離開。”秦浩說道。
“做夢想都別想！”楚大少說道。“秦浩你就等著哥你那個好兄弟收屍吧！”
“狗子總不會寂寞的。”他突然的笑了起來，這是那種沒來由的笑。即使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因為什麽發笑。“總是有人會陪著狗子的。”
管家的臉色大變。他挪動腳步擋在秦浩和楚大少中間。秦浩抬頭看著管家。嘴角冷笑。“你倒是一個忠心的人。我記得上一次來楚園還是你給我開的門？”
管家點點頭。“可是沒想到現在卻是你砸了楚家的麵子。”
“麵子是自己賺的，不是別人給的。”秦浩說道。“我已經給麵子了。你們家少爺三番五次的挑釁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幸運了。我沒有時間和他廢話。”
“少爺！”管家回頭看著楚大少說道。“說吧！”
“做夢！”楚大少堅持喊道。他想從沙發上做起來，手指的疼痛又讓他倒了回去。“我死都不會告訴你的。”
“那就不用說了。”秦浩拿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楚大少的額頭。管家一個箭步又攔在了秦浩的麵前。他的身體擋在了秦浩的槍口前。“我知道！”管家說道。
“錢叔，不能說！”楚大少在他身後大叫。“死也不說。”
“沒有什麽比活著更加重要的。”管家回頭看了一眼楚大少，隨後回頭看著秦浩。“你的那個兄弟確實來過楚園，不過被人打傷了，這和楚園沒有關係。是北方人幹的。有仇報仇你去找他們去。”
“他們在哪裏？”秦浩說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少爺也不清楚。他們是自己找上門來的。沒有留地址。有事情都是他們派人通知。你看少爺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出門和他們見麵嗎？”管家說道。
楚大少的腿一直沒有好起來，秦浩看了一眼他放在茶幾上的傷腿。然後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管家的話，他將槍收回放好。“這一次我相信你。”他說道。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楚大少。“你想殺我，沒問題，我等著你來殺，你要是敢碰我身邊的人，你就等死吧！”他快步從房間離開。
“少爺你何必呢？讓秦浩去找北方人，他們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等到秦浩走後，管家做到楚大少的身邊說道。“黑道不是一條好路。少爺你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這條路，我也就不攔著你了。可是現在沒有必要和秦浩衝突”他看看楚大少的打著石膏的腿，“至少在你的腿好了以前。”
“我不怕他！”楚大少固執的說道。“我就是讓他明白我不是好惹的。我就是不告訴他。”
管家歎了一口氣。“這個地方沒法住了。等到少爺你的腿好了，我們就搬吧！至少要到一個秦浩找不到的地方。”他已經明白了楚大少和秦浩之間的事情現在隻是一個開始。然而管家卻前所未有的擔憂。即使是完整的楚大少也不是秦浩的對手，何況現在一個和殘廢差不多的人呢？秦浩遠不是楚大少所見過的那些道上的人。他比那些人都狠，還有敢殺人。
管家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想到過殺人了。曾經的他和楚道爺也沒講人命放在心上，那時候的他們也拿人命威脅別人，死在他們手上的人也有，還不在少數。金屬利器，從別人身體中抽出來的時候帶著鮮紅的血跡。耳邊聽著垂死之人微弱的呼吸。心中卻是異樣的興奮。人命在收走很難過消失。但是已經很久了，久到管家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生命會被別人威脅。
“我不搬，”楚大少說道。“這裏挺好的，我不會怕了秦浩的。!”即使是死也不會從楚園搬走。
管家目光複雜的看了楚大少一眼，還是太年輕了。倘若是楚道爺在這樣的事情發生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馬上搬家，搬到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在慢慢的準備崛起。耐心！毅力。但是這些東西在楚大少身上卻是沒有，他從來沒有再道上混過，一直享受楚道爺的照顧。根本不懂黑道的殘酷和鬥爭的激烈。這隻是一個孩子，揮舞著楚道爺死後留下的大棒，卻不知道應該怎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