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棄子
事情往往是在預料不到的時候發生。
東平隻是沿海小城，和東平差不多大小的城市在全國有上百之數，但是他的複雜卻是遠超秦浩等人的預料。
晨光踏破黎明，驅散清晨的濃霧，他獨自走在公園的小路中。不知所謂的想著事情，但是腦中卻是一片蒼白，沒有絲毫的頭緒。此時的冬季馬銳誌停止了活動，而他也在蟄伏。
他在路上停下來了腳步。青草帶著早上的露水，在陽光中散發晶瑩的彩光，晨練的老人已經開始走上草坪，年輕也換上跑鞋，從他身邊魚躍而過。新的早上，有著新的空氣和人生。
他的視線從身邊的人群掠過，停在了遠處熟悉的長凳上。張陽在凳子上衝著秦浩招手。他走到他的身邊慢慢坐下。木質的板凳還帶著早晨的潮濕。隔著褲子也能感覺到陰涼的寒意。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張局。”秦浩看著遠處晨練的老人慢慢的說道。太極拳的速度總是那麽慢，他看著老人的動作心中想著。
“我特意在這裏等你。”張陽說道。“浩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真的不知道浩哥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他的語調很慢，很平靜，不帶著一絲煙火氣。張陽視線看著前麵的人群。
“哦！不知道張局你知道些什麽？”秦浩笑著說道。
“應該知道的都知道。”張陽說道。“浩哥剛來東平的時候還記得吧！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覺得浩哥肯定在東平能夠大有作為，接過證明我的看的沒錯，現在的東平已經是浩哥你的了，和你作對的人該死的死了，該跑的也跑了，不知道浩哥你接下去打算怎麽樣。”
“我從來沒有想過怎麽樣，其實張局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吳九城也好馬銳誌也好，我從來沒想過怎麽樣，隻是他們走到今天，那是他們自己找的。我隻想好好的生活，就像他們一樣。”秦浩指著晨練的人說：“每天早上起來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上班吃飯，回家睡覺，一個正常的人。”
“難道現在就不是正常人嗎？”張陽終於回頭看著秦浩，他眼中帶著危險的光芒，視線停在秦浩的臉上一動不動。
他回應著張陽。目光相對，秦浩嘴角帶著冷笑。“現在感覺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至少正常人是不會被人暗殺的。”
他感覺到張陽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自己，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臉上，秦浩抬頭看著遠處的人群，不去看張陽的臉。他是來為馬銳誌說話的。秦浩在心中說道。但是同樣疑問，張陽究竟是什麽人，他越來越看不清楚張陽了。
這個在東平十年的公安局長，就和冬季早上的迷霧一樣，重重疊疊。他們因為初見而又感覺，相交卻慢慢遠離。直到現在秦浩在張陽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在他身上看到的東西。他想到嶽庚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警察局中無人可信。”這是多大的諷刺。他一直以為張陽是為一可信的人，而現在終於絕望了。
他沒有等到張陽的回答，“張局，能看的清楚前麵的迷霧麽”他指著叢林角落還有的迷霧，“人總是在迷霧麵前停止腳步。”
“那你停止了嗎？”張陽問道。“也許你跟笨就不用去看迷霧後麵的東西，等到太陽出來後，後麵自然清楚，結果就是什麽都沒有。”
“但願如此。”秦浩說道，“不過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自己看看就是不甘心。張局還是想想自己站在什麽位置吧！我一直以為張局是一個例外，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了。”
張陽從凳子上站起來，他的手插在口袋中在地上跳了幾下，又在秦浩的身邊坐下。他的頭發還帶著潮濕霧氣，他已經等了自己很久了，秦浩心中想著。
在上次結束了和張陽的見麵之後，秦浩就意味自己和張陽再不會有見麵的機會，也不想和張陽見麵。他的清掃行動帶來了太多的隱患。
“馬銳誌想和你調節。”張陽說道。他的聲音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很有誠意，隻要你不再去碰他，他也不會再碰你。”
“我和馬銳誌的事情，怎麽要張局出麵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了。”秦浩說道。他想離開了，和張陽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他從凳子上站起來，看看天空。此刻早上的太陽已經出現在眼前，金黃的如同煎蛋一樣掛在空中，殘餘的晨霧在陽光中慢慢的褪去。他抬步往前走去。
背後傳來張陽的聲音，“浩哥你想好了？”
秦浩回頭看著張陽，眼中帶著厭惡和可憐。“是你應該想好了。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麽可談了。”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張陽，想了一會，秦浩才開口：“我不知道什麽原因讓你變成了現在的你，不過我已經不關心了。每一個人都自己的理由，所以我也有我這麽做的原因。隻要最後不後悔就行了。無需多言，你我之間的交情早已經斷絕了，今天你就不應該來找我。明知道我的答案。你又何必來。”
張陽原本平靜的臉，抽出的扭曲，眼中帶著不甘心和怨恨看著秦浩的背影，“浩哥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他對於張陽的神情好像沒有看到一樣，“看什麽，看你這張惡心的臉。”他明白了過來，“這麽說來，你也是那張網裏麵的人了？既然這麽站在我麵前，想來你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張陽！”他指著張陽大聲的說道：“我們今後走著瞧。究竟是你們厲害還是我秦浩技高一籌。”
張陽不在壓抑自己，從道秦浩的前麵。“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你瘦牽連。”
“我不需要知道，至少我已經知道，你已經被手牽連了。”秦浩冷笑著，他看著張陽扭曲的臉，視線逼近他的眼睛，秦浩冷酷的聲音帶著寒氣，“我不會讓二十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
張陽震驚的從秦浩的麵前推開，“你已經知道了。”
秦浩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張陽，“世上沒有瞞得住的消息，你們真的以為這件事情可以隱瞞一輩子。張陽奉勸你一句，這個遊戲不是你玩的起的。”
張陽並不是爭鬥的好手，在東平除了那一點良好官聲意外並沒有依仗，他不善於鬥爭，不少於陰謀詭計，那些人用這樣的人來控製馬銳誌簡直就是笑話。除了他警察局長的位置以外，張陽就是一個普通人。東平十年的警察局長，竟然當了十年的雕塑。
他從張陽身邊走過，帶著清晨的份從他們之間吹過，秦浩滿心愉悅。事情就像這個早上的晨光一樣開始變得清楚了。
當他回到娛樂城的時候白露霜等人正好從臥室中出來。隨後狗子和小刀帶著自己的女朋友準時的出現自己的麵前。他們八人在秦浩的餐廳中各自就坐。
他喜歡這樣的早上，所有人都坐在一起，每一個人都在。秦浩從狗子開始，一個一個的看過去。這些人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還有雷奔，他想到了那個不在這裏的男人。秦浩將雷奔和陳蘇之間的事情當成了他們早上的笑話。慢慢的講給他們聽，卻沒有提到今天和張陽的碰麵。
“那看來雷奔和陳蘇是要走到一起了啊！”狗子感歎的說道。
小刀點點頭，他身邊的寶貝，溫柔的給小刀的麵包抹上果醬，遞到小刀的嘴邊。錢錢看著李寶貝撇撇嘴巴，同樣的事情她絕對不會為狗子做的。用錢錢的話來說，“老娘是有尊嚴的。”
她的尊嚴對於狗子來說一文不值，等到錢錢回頭的時候，狗子已經給她準備好了麵包。錢錢神氣的看了一樣李寶貝。
秦浩當作沒看到，他們每天早上都是如此，而至於現在他已經習慣了。
“我吃飽了，今天可能晚點回來，有一個會議。”鄧蓉菲放下手中的食物。她總是吃的很少，擔心會發胖。秦浩看了鄧蓉菲一眼點點頭。“錢錢和你一起嗎？”
“不用，”鄧蓉菲說道，“需要的時候我會給錢錢打電話的。也沒有神噩夢事情，隻是和吳越他們一起討論一下提案，可能會正常回來。”
秦浩點點頭。鄧蓉菲的事情他向來補貨過問太多。在他的女人中鄧蓉菲無疑是最有能力的一個女人，獨立性也是最強的一個。“早點回來就好。”
鄧蓉菲點點頭。秦浩結果汪夢穎給自己準備好的麵包，對著她點點頭。將麵包塞進嘴裏，幸福的咀嚼著。
等到鄧蓉菲離開，的時候，他們幾人的早餐已經快要結束。白露霜拉著汪夢穎一起離開，去討論公司的事情了。錢錢和寶貝也跟著去。
他看看狗子和小刀。“張陽是敵人！”秦浩說道。他的聲音好像冬季的風將狗子和小刀吹醒。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秦浩說敵人這個詞語了。狗子興奮的看著秦浩，“你準備動手了！”
“不動手不行了，張陽既然敢走到明麵上，以他的膽子，你覺得這是他的意思麽。他就是一個警告。”
“也是一個棄子！”小刀冷酷的說出了秦浩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