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楚道爺的往事
“少奮鬥多少年，那要看為了什麽奮鬥，道爺可能不了解我，我從來不是為了求財，所以道爺的好意心領了，我也大概明白道爺你的要求是是什麽了.”秦浩說道。他想到吳九城在死之前嘴裏說道的楚道爺。楚道爺這是在為自己找後路？秦浩心中想著。
“是什麽？”楚道爺看著秦浩，他的嘴角帶著看不懂的笑容，渾濁的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隨後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簡單，卻是沒想到你看的那麽遠，這些產業是我的畢生積蓄，都是正當的行業。要是不正當我也不會交給你。”他停下來，想了一會，“你和馬銳誌之間真的不能調節了？”
馬銳誌，東平、吳九城、楚道爺。他看著楚道爺蒼老的麵容，在腦中一個人一個名字的回憶，這些人都是被連接在一張大網上，而今他們都已經察覺到了什麽？秦浩沒有想到背後更加深沉的關係，但是對於楚道爺的目的大概是明白了。
胡慧說今天晚上楚道爺想見自己的原因是想調節他和馬銳誌之間的關係，但是在秦浩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在楚道爺這樣一個看透人世的人麵前，他和胡慧都還太年輕，楚道爺比他們有更多的閱曆和人生。
“我和馬銳誌其實沒有什麽？我們自己的矛盾在他給我三千萬的時候就已經了解了。”秦浩說道：“至於他派人殺我的事情，道爺也應該知道道上的規矩，他既然做了就應該做好我會反擊的準備。”
“沒錯，你說的對，這件事情確實是馬銳誌做的過了，所以他今天也到了蒙城，他有心想和你了解，所以托到了我這裏，秦浩，你和吳九城的時候開始，東平就一直沒有平靜過，或許東平不合適你，你太躁動了，從吳九城一直到現在的馬銳誌。東平從你進入之後再沒有平靜過，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東平，平靜的賺錢難道不好嗎？你要是想要賺錢，我把自己的產業給你，都是正道的東西，我甚至想把自己的位置也給你，但是這又不是你想要的，”他搖搖頭，看著秦浩語帶傷感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麽，你這樣的人，我一輩子就見過一個人現在多了你。你和他一樣都不是為錢活著，是因為信仰？”
他的聲音充滿多了疑問，卻是讓秦浩心中震驚，那個人是誰，是自己的父親，聞人飛鵬，那個有著囂張霸氣名字的男人，他對於父親的記憶早已經模糊，但是熱然還記得父親時常對手下的人說話的樣子。“毒品不能碰，！”有時候父親會憤怒對著手下的人大吼，而他戰戰兢兢的躲在門口聽著父親的聲音。
即使父親的臉已經模糊，秦浩依然還能記得他那雙明亮的如同月亮一樣的眼睛盯著自己看，“這就是信仰，人不能沒有信仰，否則就是野獸。”父親在他麵前說道。
“那個人是誰？”秦浩看著楚道爺說道。他一定知道自己的事情，或許很早就知道了。
楚道爺對著胡慧點點頭，胡慧看了秦浩一眼，衝房間離開。等到一段平靜之後，楚道爺才開口說話。“現在的你和當年的他一模一樣，即使你們說話的語氣神態都一樣。”楚道爺說道：“你是因為他才到東平的？”
“他是誰？”秦浩沒有回答楚道爺的話，隻是看著楚道爺，這個他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楚道爺終於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聞人飛鵬！你的父親。”他看著秦浩臉上震驚的神色，如同早有準備一樣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
老式的黑白照片，周邊已經發黃，上麵站著兩個男人，中間還有一個抱著玩具熊的小孩。其中的男人一個粗狂，一個帶著眼睛，充滿了書卷氣。
秦浩認得裏麵的人，粗狂的男人和小孩，就是自己和父親，而那個帶著眼鏡的青年是誰？他抬頭看著楚道爺。“你什麽意思。”震驚讓秦浩不在掩飾自己的語氣。他沒有絲毫尊敬的看著楚道爺。
“果然是！沒想到啊!……沒想到。”楚道爺老淚縱橫，揚著頭看著天花板的屋頂強忍著眼淚，“果然是。”
秦浩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楚道爺，目光炯炯，心中震驚。照片要是真的話，他楚道爺和聞人飛鵬就是認識的，而且關係還很好，可是秦浩腦中對於楚道爺卻是沒有一點影響，小時候的時候好像被人封印了一樣，什麽都想不起來，他最早的記憶是從在軍中開始的。即使關於血殺的場景，也是在夢中才回想起來，然而那隻是一些片段，零散，淩亂，毫無頭緒。
靜靜的等到楚道爺平靜下來，秦浩的視線沒有離開過楚道爺的身體，“對！”他承認說道。
“沒錯的，不會錯的。雖然你現在叫秦浩，但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認識你，小鷹，你並不叫秦浩，你是聞人飛鵬的兒子，聞人鷹。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楚道爺說道。
“你和你父親太像了，你的眼睛和你的母親一樣，你的鼻子，嘴巴都帶著你父親聞人飛鵬的痕跡，這個是你隱瞞不了的，我和你父親認識了那麽多年，對於你們一家都熟悉。”
他忍不住笑道，聲音卻是冰冷，笑聲如刀，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溫情。“你既然認識我父親，既然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東平就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麽，你說你那些東西對哦有意思嗎？血海深仇我怎麽不報。當年的事情我想來，你應該知道，本來還想著慢慢來，現在既然你已經說出來了，那麽你就全說出來，究竟是誰下的手。”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燈光在他身上勾勒出高大的身影，黑色的暗影籠罩在楚道爺的頭頂，秦浩卻是神色平靜，在一瞬間的功夫他就已經從楚道爺帶來的震驚中恢複過來，此時他絕非在白露霜床上那個溫柔默默的男人，已經帶上了幽靈指揮官冷殺的麵具，殺氣如同血海狂瀾。
門房突然被人踹開，胡慧從門口衝進來，攔著他和楚道爺中間，“浩哥冷靜！”
秦浩隨手輕揮，將胡慧從自己眼前推走，目光淩厲的看著楚道爺，“現在說吧！”他靜靜的好像雕塑，平靜的如同大海。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楚道爺的身體。胡慧在他身後站起來，渾身疼痛，雙手不停的按著自己的身體，帶著蹣跚的腳步走到楚道爺的身邊。
楚道爺看看胡慧的樣子，對著秦浩點點頭。“你比你父親厲害，但是你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他對著胡慧點點頭，讓他出去，等到胡慧不情願的離開後，並且關上房門後，楚道爺對著房門的方向大聲的說道，“你走開，不要守在門口。”
他聽到胡慧在門外答應了一聲，隨後聽到楚道爺說道：“我知道你想知道誰殺你的父親，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當初我就和飛鵬說過，讓他離開，可是你父親不願意。因為那些人找不到你父親就會找你父親的手下。可是誰也沒想到，吳九城會將你父親出賣了。”
秦浩看著楚道爺，他並不相信楚道爺的話，吳九城已經死了，楚道爺可以隨便的說。“吳九城已經死了。”他提醒楚道爺說道。“我殺的！”
“果然是你。”楚道爺說道，他的臉上帶著早已經到的表情，“從知道吳九城死的那天開始，我就有預感，當年的事情總將被人發現，吳九城是罪有應得。”
“那麽你呢？”秦浩看著楚道爺說道“你還沒有說，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的臉上帶著苦笑，又好像幹枯的樹皮，楚道爺將身體斜靠在沙發上，“我和你父親很早就認識了。”他用帶著回憶的語氣慢慢的說道：“當年我生意失敗。沒臉回家，就是蒙城認識你的父親，那時候他剛轉業回來，在工地上搬磚，我因為沒臉回家，也去了工地，想找口飯吃。工地上派係林立，你父親能打糾集了不少人，我也是其中一個，剛開始的是隻是想著不被人起伏，後來倒是在工地上打出名了，慢慢的就有蒙城的黑道上的人來邀請你父親，飛鵬心高氣傲，也有原則，不遠跟人，就得罪了別人，後來蒙城呆不下去，你父親就帶著我和吳九城等一夥老兄弟，決定去東平。”
“那時候的東平比蒙城還亂，你父親硬是帶著我們在東平打出了名聲，慢慢的在東平站住了腳跟，”
秦浩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父親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記得了，唯一的記憶隻有母親和父親倒在地上的場景，關於父親怎麽到了東平秦浩絲毫沒有記憶，他看看楚道爺，語氣平靜，“然後你們就把他害死了？”秦浩冷笑著。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楚道爺說道。“飛鵬不願意受保護費，那時候那邊有人搞走私，我們幾個就去了，沒想到還真的聯係上了，港九的人聯係貨源，我們送到北方，後來大家慢慢的都發財了。”
楚道爺發家的曆史在東林並不陌生，他是商業傳奇，從秦浩第一次進蒙城就從別人的嘴裏知道了楚道爺發家的曆史，卻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麽清楚。
“後來政府開始重視，飛鵬就像放棄不做了，我們幾個人舍不得，就瞞著飛鵬自己開始幹起來。”楚道爺看著秦浩，“我知道在東平和馬銳誌的衝突後，我就知道我們遲早要麵對。那條線就是你父親建立的。”
秦浩還是被楚道爺的話震驚了，他曾經想過，那條二十多年前出現的網絡會和聞人飛鵬有關係，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那條線是父親親手建立的。二十年的時間都過去了，聞人飛鵬也已經死了，可是那條網絡卻是越發的強大密集。父親起家的東西現在是自己最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