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請帖
“大哥!這口氣我們就這樣咽下去了?”韓琦在客廳中看著周武,激動而憤怒。在沒有跟周武前,他原本就是榭區的大混子,手下也有不少人,,在榭區的道上也算混的不錯。同榭區的馬彪一起被稱為榭區東西兩霸。
“對啊!大哥,這口氣怎麽都咽不下去,秦浩太囂張了,要不我們找人把他做了!”馬彪在韓琦對麵看著坐在上位的周武,臉色平靜,聲音透著凶惡寒意。“我就不信在東平,他還能反了天了,秦浩從來不按照道上的規矩,這樣以後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
周武沉思著,看看身邊的兩個人,他們那天都和自己一起去和秦浩談判,這兩個人是他絕對的心腹,他對他們從來沒有隱瞞。韓琦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在榭區也是能打得出名,渾身肌肉虯結如同小山,等閑十幾個人根本就近不了身,馬彪同樣如此,他的身高甚至比韓琦還要高上不少。他們是他手中最能打的兩個人,可是那天前後不到三秒鍾就被秦浩解決了。
他擔心秦浩第二天會找自己的麻煩,一回來就帶著手下十幾個人,躲在這個汽修廠裏。這是他的產業之一,位置極好,門口就是兩條交通主幹道的交叉口,原本是一家國有企業的工廠,被他用極地的價格買下來,成為了他們的大本營。
“你們先看看這個!”黑框眼睛遮蓋了他的心情。幾天都沒有等到秦浩可能的報複,反而等來了秦浩的請帖,周武有點不明白,秦浩是不是腦子壞了,他們和秦浩之間可是有梁子的。
“這是什麽?”韓琦從座位上站起來接過周武手中的請帖,“請帖,商業街掛牌?他請我們做什麽?”等到他看完轉手遞給馬彪。
“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商業街那不是九爺的產業麽?”馬彪說:“怎麽變成秦浩的了。”懷疑的表情,讓他臉上打架留下的疤痕變得更加難看。方正的臉上刀疤從左到右劃過,眼睛烏黑凶狠,此時卻是充滿了懷疑和不明白。
“依我看,一定就是秦浩殺了九爺,然後奪了九爺的商業街!”韓琦在一邊沉聲說。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周武一直沒有出聲,直到現在,“證據!現在是非常時期,吳九城已經死了!道上傳聞可能是真的,但是我們沒有證據,難道你們想替吳九城出頭,為死人出頭?”
他於心不忍,韓琦小心的說:“九爺在的時候對我們不錯,要是連我們都不為九爺說話,那不好吧,以後道上的人會怎麽看我們?”
“是啊!說實話九爺對我們確實不錯。”馬彪說
周武皺著眉頭,看看自己的兩個手下,“那你們想替吳九城出頭?和秦浩硬拚!”他又想到秦浩踩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臉火辣的燒,感覺難受的要死。“現在不是討論是不是要幫吳九城出頭的事情,”周武指著馬彪手中的請帖,“我們要不要去!”
替死人出頭,這幫人腦子傻了吧!周武心想,如果吳九成活著,他不會反對手下的人會這樣想,他們曾經受過吳九城的好處,道上混的都講義氣,替吳九城報仇也說的過去,如今人都已經死了,那就是笑話。
“那我們要不要去!”韓琦看著周武:“秦浩沒說是什麽事情嗎?”
馬彪看著周武,他最服周武,他們的大哥腦子比他們厲害多了,雖然沒有多少武力,當初周武一個人走進他的麻雀館,隻用了一個小時就讓他願意和他合作,直到現在已經三年,周武答應他的都已經做到,他是他們三人中的大腦,然而這一次他卻是不同意去參加,馬彪隻想聽周武的意見。“大哥你說吧!去還是不去?”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回踱步,韓琦和馬彪的眼睛都在他身上,他們是他唯一的武力保證,
“東平的幾個大哥都拿到秦浩的請帖了,這是一次道上的大會我們必須去。我想不光是我們魁三、薑盛、平文昊、馬銳誌都會去。這樣的大會在東平從來沒發生過?”他他停下腳步看著他們兩人。當初他上位的時候,吳九城都隻是單獨的邀請他見了見麵,在黃庭請吃了一頓飯而已。
“秦浩既然給我們發了請帖,也算給足了麵子,他按照規矩走,我們也不能不給麵子,去!”周武決定說
給麵子!馬彪不置可否,眼中隱藏著不屑,秦浩在小坪村的時候可是沒有給他們麵子,隻是周武是他的大哥。“好吧!我和兄弟們招呼一聲,讓他們提高警惕,要是秦浩來一個鴻門宴我們也好有所準備。”他提醒說
“鴻門宴?”韓琦說:“不會吧!秦浩有那麽大的膽子,東平幾個大哥都去的話,他不敢這麽做吧!”
“不敢!”馬彪大聲的說:“秦浩給過誰麵子,吳九城還是我們。韓琦你忘了小坪村那天,秦浩是怎麽對我們的!他給過誰麵子,大哥你說?”
我能說什麽?周武心想,沒想到馬彪反應竟然這麽大,“我們如果不去,會讓人在東平看不起的!在道上混為的是什麽?兄弟,我們現在比不過人家,出來混的還不是為了麵子,狼行千裏,大家出來都是求財的。這個時候不去的話以後我們怎麽在東平立足,兄弟你想過沒有?這次小武進去!我們沒能和張陽拉上關係,這個時候把秦浩往死裏得罪不好!”
“他從來沒有給過我們麵子!道上混的那個不是和警察離的遠遠的。秦浩!你看他的張陽的關係,要是以後他將我們賣給張陽怎麽辦!小坪村的事情我忘不了,反正要去你們去,我不去了!”馬彪大聲的說。臉上的瘢痕更加的難看。
周武坐在沙發上看著馬彪,他還是如此,有一點腦子卻是不夠聰明,他的意圖怎麽可能瞞得過他。從他們開始認識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觀察自己的兩個手下,馬彪空有身材,做事情講義氣卻是沒有什麽腦子,韓琦比馬彪靈活,做事圓滑,心眼也多卻是目光短淺難擔大任,否則他的事業怎麽還隻是在東平一角呢?
周武本是大學老師,當年的他和大多數人一樣懷揣夢想,可是世道容納不下有夢的人,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在金錢和地位麵前,愛情和夢想沒有任何價值。他是一個狠人,所以能夠毅然放棄穩定的工作投身到偉大的灰色事業中,更廣闊的見識和對人性的認識,讓他得以掌控人心為己所用。現在已經是東平的大哥,這個過程隻花了三年時間,然而他的目標卻遠非如此。韓琦和馬彪是不會懂的,他們也從來沒有懂過。
“馬彪!要去我們就一起去!哪裏有我們去你不去的道理,我們向來一起,從未分離,大家都是兄弟,今天討論的也是事情也不是個人的事情,你也說秦浩個公安局的關係不同,我告訴你,他和嶽庚趨的關係更好!”周武回身,目光淩厲的看著馬彪,讓他感覺緊張,上一次馬彪從周武身上看到這種目光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他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榭區霸王了,而今是周武手下的一名打手,馬彪心中黯然,對上周武他很服他的腦子,三年前的麻雀館中答應讓自己資產翻十倍就翻十倍,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他們是合作關係!馬彪想起當初周武說的話。看著周武的眼睛這樣的話,他怎麽都提不出來。他們已經成了他的手下了,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和周武之間的關係,隻是其中的隱秘誰知道?
如同一道閃電,韓琦好像被雷劈了一樣看著周武,“嶽庚趨?”他看著馬彪眼中的迷茫。想著麵對周武確認:“東平市委書記?”
“對!”周武沉聲回答:“就是東平市委書記!我現在也不瞞你們,吳九城活著的時候,想要我們幫他對付秦浩,我給推辭了。”他對吳九城的心思了如指掌,隻是當市政府的朋友告訴他秦浩和嶽庚趨的關係之後,他就拒絕了吳九城的提議,即使吳九城給出的條件很吸引人。
“大哥怎麽從來沒有和我們說這個事情?”韓琦問,馬彪變臉的看著周武。他從來沒有對他們有所隱瞞過任何的東西。
“隱瞞什麽?吳九城當初答應給我一千萬,讓我們對付秦浩!”周武視線掃過韓琦和馬彪,接著說:“這個事情我自己都沒有想好,我能說什麽?”
“那可是一千萬!”韓琦痛心疾首的說:“大哥這個事情你應該和我們說說的!”
周武沉聲的歎了口氣,“你就不會想想,吳九城為什麽開那麽大的價錢,這就說明秦浩不好對付,他背後的嶽庚趨你怎麽就沒有看到,隻有隗虎那個傻逼才會上吳九城的當,可是你看看現在吳九成死了,隗虎跑了我當初要是答應了吳九城,現在跑路就是我們!”
馬彪沉默的點頭:“大哥這個事情做的對!”韓琦的臉色有所好轉,坐在位置上唉聲歎氣,一副精神不振。
“對付秦浩!不能亂來,我們在東平的時間比他長,這次大會,道上的人都會去,秦浩未必真的會怎麽樣,不過阿彪說的也對,我們也應該做好準備,萬一和秦浩談崩了,也好有所應付。”他看著馬彪安撫說
“他應該不敢吧!”韓琦說
周武看了他一眼,韓琦長相普通,卻是有一雙小眼睛,心性狡猾,臉皮也比馬彪後,隻要有好處就絕對要插一腳。他臉上的懷疑和不信,如同愁霧一樣明顯。
一聲帶著怒氣的聲音從馬彪嘴裏出來,他看著韓琦沉聲發話,“韓琦,你老毛病又犯了,小坪村還被打的不夠!秦浩什麽事情做不出來,道上是怎麽說秦浩的,心狠手辣。”
“我不過是懷疑罷了,你那麽激動幹什麽?大哥不是說道上所有的人都會去嗎?秦浩可不是吳九城!”韓琦說:“即使吳九城,也不敢和整個東平道上的大哥作對。”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必須做好準備,萬一秦浩要是提出什麽要求也好應對,小坪村的事情,我們到到時候也可以拿出來說說!”韓琦說:“讓道上的其他大哥評評理!”
“你丟人丟的還不夠?”馬彪大聲對著韓琦吼叫起來,“你要是敢將小坪村的事情說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韓琦臉色難看,臉色難看:“靠!老子就說了!”
“你敢!”
他們大聲的吵架,周武心煩,吵架聲如同蒼蠅在他腦中一直飛個不停,不禁的懷疑自己找這兩個人一起打天下是不是錯了。從他們合作開始,三年來太順利了,他們從來沒有吃過虧,在秦浩這裏是他們第一次栽了。
“夠了!”他憤怒的大喊:“大家都是兄弟,現在自己人先鬧起來了怎麽回事?”周武氣憤的看著韓琦和馬彪:“你們都少說一句,小坪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將自己丟人的事情拿出來說的!要說也是我來說。”
他們沉默低頭,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武發火,從來都是冷靜,什麽都把握在手中的周武,和他們合作三年來從來沒有衝他們發過火。
“這不是話趕話就趕上了嗎?”韓琦說:“到時候我不說話,大哥你說就好!”
馬彪沉重的點頭:“我去!不過我也不說話,大哥!你想好怎麽對付秦浩沒有。”
他隻覺得疲憊,如同潮水從心底湧上來,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雙手揉搓著太陽穴,後悔和秦浩的衝突太早,如果和秦浩沒有小坪村之間的事情,他們完全不用因為請帖在這裏不合,“走一步看一步,秦浩未必就想好了怎麽對付我們,我們就以不變應萬變。可能事情還沒有到非要對立的那一步,阿彪,通知兄弟們最近安分一點,都叫回來,守著我們的地盤,”他回頭看著韓琦:“你去道上打聽一下,其他的老大們是什麽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