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古道隱藏
深夜的碎墟之地,各方勢力的修士,表麵上都已經離開。
道玄宗麵對地魔界強者的戰敗認輸,打擊的,也隻是一些不明所以低階修士的士氣,真正心思深沉之人,更多是考慮如何能獲得利益。
紀凡坐在一塊大石上,偶爾會給腰包中探出腦袋的小刺蝟,喂一些堅果。
小刺蝟嚓嚓的吃食聲,在夜裏頗為的明顯。
“怎麽,沒地方可去了嗎?”
青年模樣的紀卓一身白衣,在紀凡不遠處現身笑語道。
看著麵容俊朗的紀卓,穿著白衣風度翩翩,紀凡臉上難得露出了不屑之色。
“以前那些事,你到底還要記多久?”紀卓此時似乎顧及到了同胞之情,有讓紀凡放下介懷的意思。
紀凡隻是不想理會紀卓罷了,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不會仇恨誰,但也不會原諒誰。
世間之事就是這麽現實,倘若紀凡此時不是有一定的實力,估計也不會被人惦記。
有些時候,紀凡甚至在想,紀元時風暴中,一些人死了最好,對於修士而言,時間會掩埋很多的情感。
“還是這麽硬!”
紀卓笑著感慨,看著紀凡的眼神,故意透著玩味之意。
“是覺得自己行了,還是讓人覺得你行了?”紀凡話沒說出口,心中卻暗暗冷笑著。
同紀凡說了兩句話,看到他不屑也懶得理會的樣子,紀卓心中是憤怒的,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風度微笑離去。
“小凡,你剛剛怎麽不說他?”
小刺蝟的脆聲,在紀凡腦海中響起。
紀凡笑了笑,並沒有給小刺蝟回應,他不同紀卓說什麽,是因為根本就看不起他。
“玲瓏,我要進入古道隱藏了。”
紀凡小聲對身邊少女提醒,讓她有些心理準備。
夜裏在碎墟之地逗留,紀凡已然感覺到了,道玄山脈一些地方空間的細微震顫。
同地魔界強者論道,道玄宗雖戰敗認輸了,但在紀凡看來,動亂可能才剛剛開始,真正的戰鬥還沒來呢。
玲瓏一如既往的沒有情緒,反而讓紀凡覺得很安心。
“呼~~~”
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佛麵罩在臉上,放開魂覺的紀凡,感知能力大大增強。
“跟著來。”
紀凡的感知,並沒有擴散出碎墟,而是在廣闊的破碎之地,尋找相對薄弱的空間門戶。
“嗡~~~”
到了殘破大山腳的一處隱秘所在,紀凡在沒發現有外人窺伺的情況下,右眼四塊瞳力旋渦顯出星衍軌跡旋轉,很快讓麵前的空間扭曲了。
“進去。”
紀凡雙手持著降魔杵,當先進入了扭曲空間。
“嗚~~~”
感知受到壓力沒多長時間,紀凡找尋不同靈墟界的氣息前行,待到壓力一輕的時候,感知也出現了變化。
“這裏是……”
看著眼前的參天古林,紀凡覺得這裏不像是他以前進入過的異度空間。
將師娘寧安媛給的隱藏牌拿出來,掛在了腰上,紀凡放開腳步走動了一段距離。
“時空的壓力很重,想要展現出往常的破壞力,動作幅度不但要拉大,力量的爆發,也要比以往增加十倍不止。”紀凡覺得此地的環境,同周天台很相像。
“生機談不上,但是很古老,這些古樹就猶如化石,而且遭受過雷擊。”紀凡試著向十人不能合抱的參天古樹上方一縱。
“呼~~~”
古林中明明是微風拂動,可是紀凡挺身一縱,卻在空間中湧現出沉重的風阻。
跟著紀凡提氣縱起的玲瓏,眸子中也顯現出少許古怪。
在古樹枝杈上借力,連續縱到參天大樹頂端的紀凡,放眼向著遠方遙望。
紀凡發現,這古道隱藏並非所有地方都是古林,可卻一望無際,就算他的靈目,也望不到盡頭。
“比起以前玄陰宗的古藏,以及黑魔穀的黑魔沙漠要來得廣闊,沒有迷蒙的空間邊際。”紀凡在樹頂的粗壯枝幹上盤坐,對於古道隱藏的情況,多少有些出乎預料。
“悠悠,玲瓏,這裏可能會悟到你們所需要的道,若是有什麽發現,你們可以試著仔細體會感受。”紀凡沒有立刻探查的意思,而是對腰包中的小刺蝟,以及少女玲瓏提醒著。
在紀凡看來,一道千意,理解起來虛無縹緲,靠得更多是稟賦悟性。
現如今的修煉者,多執著於法,卻忽視了意。
“大到開天辟地、自然演化、星羅萬象,小到日曬風蝕,冰霜雨雪,山川河流,都蘊含著天地玄機,隻不過想要悟到天地至理,道盡天下萬物的生死枯榮太難了,想要進窺大道,白日飛升更是不可能!”紀凡還未心靜,默默思量著。
其實紀凡悟道還算是比較早的,利用傷之力,是他的所得,可目前他也隻是初窺門徑,還隻是小道。
“感悟開天辟地,星羅萬象,對我來說似乎不太現實,要說是自然演化,以及能看得到,理解得了的一些東西,或許還能有希望。”紀凡在想,所謂的悟道,不是能感應到什麽,或許同想悟什麽道也有關係。
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恐怕也悟不到。
紀凡這時就是在想,自己對於何種道更感興趣。
“時空之道和生命之道,應該是大道,就算是我努力感悟,或許也隻能感悟到其中旁支小道,我鑄就五行靈根蛻變凡古靈基,似乎有些變化之道,力量之道也挺適合我,傷之力,將其做是印記與剝奪之道都可以。”類似的問題紀凡以前考慮過,可是來到這古道隱藏中,他卻有些不清楚,自己要悟什麽道了。
發現小刺蝟和玲瓏安靜了下來,紀凡也不好走動,戴著佛麵放開魂念,在一方古林中細細感應。
一棵棵古樹的樹皮很古老,紋理似乎蘊含著數萬載的滄桑,這讓紀凡想到了被紀元時風暴加身。
“歲月洪流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差一點兒就被為之湮滅!”紀凡心思不定,不過對於歲月流逝,卻是身有體會。
其實對悟道有幫助的地方,蒼巒州中一共有兩處,一個是道藏禁地,一處就是這古道隱藏。
據紀凡所知,道藏禁地比較玄妙的道紋和道韻很多,那裏也是靈墟界的九大禁地之一。
“隆~~~”
時間緩緩流逝,古道隱藏之中傳出的震動,明顯是有強者在其中交手了。
“如果僅僅是悟道,應該不至於發生太多的衝突才對,除非是藏中有寶,有人想要在古道隱藏中取走什麽,這麽想來,其實寶也是道,隻是不太自然罷了,尤其是古寶,多是蘊含了古修士所悟所體會的道。”紀凡默默猜測著。
不大一會兒,小刺蝟竟從紀凡的腰包中爬了出來,在古樹上不斷的嗅著。
盡管不是很肯定,以紀凡對於小刺蝟和玲瓏的了解,他覺得吞噬和枯荒之道比較適合悠悠,同時空和水有關的道,或許比較適合玲瓏。
“這古林也是經曆過紀元時風暴的,或許我也可以再仔細感應一下。”紀凡對於雷並不感興趣,他所感悟的,是被時間和風侵蝕的古樹。
“小凡,過來。”
沒過多長時間,小刺蝟嗅著跑遠了,在一棵棵古樹的枝杈上不斷跳躥。
站在枝杈上的玲瓏,睜開了一雙眸子,好像有著可以走了的意思。
“呼~~~”
紀凡追著小刺蝟連續縱掠,盡管受到厚重時空介質的影響,速度還是很快。
一想到被師娘寧安媛激發了靈動,紀凡不由暗感歎,她真的是殫精竭慮,如若不然,很難趕得上這次論道之後進入古道隱藏的機會。
跟著小刺蝟縱掠了四十多息的時間,看到它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撅著用兩隻小爪子,不斷的刨來刨去,紀凡雙眼不由微睜。
不用小刺蝟說,紀凡也知道它發現寶了。
論起靈覺和對氣息的把握,不要說玲瓏,就連紀凡戴著佛麵,也不如悠悠,這也是為什麽他能在人羅山脈的岩石中,得到花骨朵的原因。
直到小刺蝟在外麵刨出了一個大土堆,已經深入地下,紀凡終於看到了一段手指長短,晶瑩如玉的樹根。
最為讓紀凡訝異的,還是樹根表麵有著道紋。
“道果嗎?”
紀凡知道,道果不一定是果實的形態,但對他而言,卻是傳說中的東西。
其實在人羅山脈得到的花骨朵,紀凡也猜測是道果一類的東西,但他對這樣之物,卻知之甚少,而且沒什麽依據。
“小凡,將它吃了,你就能獲得一些力量。”小刺蝟將手指長的晶瑩樹根刨下來,捧到了紀凡麵前。
紀凡以前在典籍中看到過,服食道果能獲得道力,小刺蝟的說法,倒也印證了他的一部分猜測。
“你吃吧,這樣的東西,以後應該還能找到。”紀凡看到小刺蝟捧著樹根,極為珍貴的樣子,笑著對它拂了拂。
“這段樹根,蘊含著生長的力量,就像古樹一樣拔地參天,吃了勁兒一定會變大。”小刺蝟覺得很適合紀凡。
“吃了這樹根,以後還能吃類似之物嗎?”紀凡好奇對小刺蝟問了一嘴。
“應該能繼續吃吧。”
小刺蝟的記憶,這種東西吃得越多越好。
盡管有些時候,小刺蝟表達的不是很清楚,但紀凡卻訝異它對於樹根道力的感受,至少他戴著佛麵,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是生長,拔地參天的道力。
“趕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