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措手不及
阿府的磐石大殿之中，對於一眾不請自來的修士，秋菊與冬梅兩名婢女，神色已經開始焦急。
兩女倒不是害怕一眾闖入者，而是擔心眼下的情形，會惹得紀凡不快。
“怎麽，沒有主事之人嗎？”
一名身穿寬大衣袍的老者，坐在大殿右手側的座椅上，看著秋菊和冬梅兩女的眼神，隱隱有著施壓之意。
“嘩~~~”
沒等兩名婢女給出答複，珠簾聲就已經響起，一身白袍看著少年模樣的紀凡，從後殿中被楚晗兒引了出來。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中，紀凡坐在了上首位，並沒有說話，而是環視大殿中的十多個不速之客。
“你們這麽多人前來，就是想為郝氏一族討個說法嗎？”麵對一眾修士的目光，紀凡開口笑問道。
“龔、邴、吉、封四家，同郝氏一族交情匪淺，郝氏一族一夜之間滿門被屠，現在府邸也被占了，很難說與改換門楣的阿府無關。”寬大衣袍老者頭發披散著，深沉看向紀凡道。
“這塊府邸的地契，是我們阿氏一族從別人手中買來的，郝氏一族被滅門的事，同我們無關，據我所知，這磐石城的府邸地契在誰手裏，那就是誰的，說法給你們了，是不是可以走了？”紀凡手上拎著一串靈法玉珠，略微甩了甩道。
“阿氏一族所給出的答複，實難讓人信服。”一名錦袍女子主事人，對紀凡投去了冷笑的眼神。
“我看你們這些小門小戶，不是想信服什麽，而來找事的，就是要將郝氏一族被滅門之事，強加在我們阿府頭上吧？”紀凡看著十多名修士，一臉玩味之色。
“這裏可能有什麽誤會……”
紫裙女子花飛花顯然是認識殿中四家之人，連忙將話接過來，以緩解紀凡生硬的應對。
“橫老，送客了。”
紀凡從座椅上起身，明顯是不願再應付眼前這些人。
沒等四家之人再說什麽，大殿的氣氛就為之一沉，讓人呼吸都有些艱難。
隻見魁梧老者從殿門外走了進來，戴著麵具對殿中眾人做了往外招呼的姿態。
“以後別再來了。”
在四家眾人麵色有了變化，出了大殿之後，麵具老者的笑語，像是已經給了眾人機會一樣。
“很好，能和平解決最好，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就出麵談吧。”對於魁梧老者的做法，紀凡還是非常滿意的。
“咱們也都出去逛一逛，你們戴著麵具，還是有些顯眼，去一趟繡房，看看能不能做幾套衣衫，以後戴著麵紗。”紀凡在四家修士出了府之後，對著陵橫和銀薇兩名老人召喚道。
紫裙女子花飛花，對於四家之人被請出去的情況，不免為之愕然，心中的驚疑之情，不比四家一眾修士少。
發現府中招來的雜役和家丁，因為四家修士到來，都流露出懼色，紀凡徑直出了府邸大門。
磐石城的城中所在，府邸居多，倒是沒有四方喧鬧，紀凡慢悠悠行走在街道上，看了看晴朗的天色，對於身後跟隨的家奴與婢女也不太在意。
倒是紫裙女子花飛花，引領著紀凡往城南的繡房走。
“這阿府少年的實力一般，不過奴仆卻太可怕了。”封家的一名男子，站在街道邊上，隻覺得剛剛麵對魁梧老者，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回不去了！”
沒有人知道紀凡在想些什麽，雖然他恢複到少年的模樣，可是心境與情感，卻已經不是以前的少年。
一路來到了城南的繡房，紀凡在紫裙女子的引領下進入其中，神色不免有所異樣。
示意眾人不用跟著，紀凡在繡房找了一個角落，施展肚裏乾坤將古妖符嘔了出來。
“不會是有什麽事吧？”
看著古妖符一閃一閃泛亮，紀凡掐了一個禦寶手印，將精光石符打開，放出光華縫隙。
“吱吱~~~”
胖嘟嘟的小刺蝟跑了出來，很快躥到了紀凡身上。
“小凡，小凡，悠悠不想總呆在裏麵。”小刺蝟的脆聲，在紀凡腦海中響起，似乎憋壞了的樣子。
“好吧。”
一想到趕上要進入周天宮，紀凡不免露出了苦笑。
“你怎麽是這個樣子？”
跑到紀凡懷中的小刺蝟，對於他施展無相變了模樣，顯得有些不太適應。
“我暫時不能被人認出來。”
紀凡不知道該怎麽同小刺蝟解釋才好，隻是給了它簡單回應。
“不進獸皮袋，悠悠要化形。”
看到紀凡將獸皮腰包取出來，小刺蝟在紀凡懷中掙紮了起來。
“滋！滋！滋~~~”
隨著小刺蝟胖嘟嘟的身子，泛出黑色的光華，很快就跳下去扭曲成少女的的形態。
“這是幹什麽啊？”
紀凡既出乎預料，又措手不及。
尤其是看到七八歲少女的黑色光華收斂，紀凡又連忙從儲物袋中取出衣衫，將之裹了起來。
“老實點兒！”
被少女環上脖頸的紀凡，難抵她蹭來蹭去。
俏臉上有著兩團山裏紅的少女，則是咯咯的笑著，對紀凡很是依戀。
盡管想讓楚晗兒幾女幫忙，但是對於小刺蝟，紀凡沒法假手於人，而且它也不喜歡女修士。
“趕緊給我找個能換衣服的地方。”
紀凡將長袍裹體的少女在角落中抱出去，對著紫裙女子指使道。
“這是？”
花飛花不知道怎麽就出來了一名少女，心中雖訝異，卻還是連忙幫著安排。
來到存放繡品的屋中，紀凡看著眾多繡工精美的衣衫，細細幫著小刺蝟化形的少女穿戴起來。
“小凡，這些衣服真好看。”
少女咯咯笑語，顯得很是歡實。
“別叫我小凡，你若是還想在外麵，就叫我阿剛，聽從我的安排……”紀凡麵對小刺蝟化形的少女，不免有些氣弱。
忙到了好一會兒，待到紀凡從繡品屋中出來的時候，卻是將少女背在了身上。
看到少女穿著絲襪，一身白色繡花裙，楚晗兒五女都難掩奇怪之色。
七八歲的少女容顏很美，隻是兩個臉蛋上有著山裏紅。
“咳~~~這是我妹妹，叫悠悠。”
麵對一眾下人的目光，平時沒什麽麵部表情的紀凡，也難免有些尷尬。
“不是妹妹，悠悠要做小凡的妻子。”少女所說的話，讓紀凡遭受了巨大打擊一般，麵容微微抽搐。
“這家繡房的繡品挺好，將之買下來吧，我帶著她出去走走。”紀凡對兩個老人交代一嘴，也不讓人跟隨，背著少女就出了門。
“悠悠，你怎麽出來了？”
紀凡想讓小刺蝟回去，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回去。”
紀凡背上的少女嘟了嘟嘴，簡單的答複卻讓噎到了一般。
一直以來，小刺蝟還是頗為讓紀凡省心的，可是這個時候出來，卻是讓他有些為難。
“小凡，小凡，悠悠想要那個……”
就在紀凡有些心不在焉之際，少女卻盯上了法衣鋪中的石質鞋架。
“鞋嗎？”
紀凡看了看少女沒穿鞋的一雙小腳，背著她走入了店鋪。
“不太好看！”
對於悠悠所指的一雙鐵鞋，紀凡倒是想到了一物。
“先買兩雙布鞋吧，我還有一雙更好的。”紀凡確實有雙女鞋，那還是在厲影界身的古重力靈域失控後得到的。
本來紀凡是打算以後有機會，將那雙鞋送給殷寶兒。
在法衣鋪中選了兩雙布鞋，紀凡就背著少女回了府。
“這可怎麽辦呢？”
進入府中，紀凡來到花園，好不容易將少女從身上放了下來。
然而，少女要麽是在紀凡懷中貼乎，要麽就又膩在了他背上。
“這雙鞋看看能不能穿。”
紀凡嘔出多目魔戒，從其中取出了一雙黑銅鞋。
銅鞋不大，顯得格外精致，圓頭包腳，卻沒有後跟，看上去就像是高底鞋托。
與普通鞋子不同的是，黑銅鞋奇重無比，每隻鞋上麵刻有三十七層蓮花圖案，它本就是異樣的重寶。
“悠悠，下來試試這雙鞋，看看你能不能穿動。”紀凡輕輕將鞋放下，旋即對背上的少女笑道。
當初了塵老尼臨坐化之前，傳給了殷寶兒一個卷軸，裏麵的佛門技法，就是步步生蓮。
精致的黑銅鞋，化成人形的悠悠穿著，倒是非常合適，眼看少女抬了抬雙腳，沉重的黑銅鞋在她雙腳上，像是沒有太大重量一樣，紀凡多少有些感慨。
“悠悠，你是化形故意化成這樣的，還是長大了？”紀凡記得很清楚，當初悠悠化形之後，也就是一個看似五歲左右的小女孩。
“悠悠長大了，悠悠要嫁給小凡。”少女鄭重其事的說法，讓紀凡挨不住稍稍扭臉，心思著小刺蝟是不是到了情緒比較躁動的時期。
剛剛出門，紀凡還打算著去城東的周天院報名，參加弟子的選拔，現在出了這樣的變故，他覺得是難了。
再者眼下的阿府，也不像紀凡以前的時候，單單是陵橫和銀薇這兩個老人，就很難唬弄過去。
“看來去周天院，得往後拖一拖了！”紀凡覺得前往周天宮的事，得同悠悠解釋清楚，而且還得讓其明白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