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主子在上
夜晚的磐石城，月朗星稀，城中存在的溫泉，散發出的淡淡蒸氣，在各個府邸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流韻。
“嗡~~~”
阿府的石殿後方，一名少年從扭曲空間中走出，後麵跟著的，是一名魁梧老者，以及一名略胖的老嫗。
少年沉穩向著大殿走去，對於戴著寧神木麵具的老者和老嫗也不怎麽理會。
“都來大殿吧。”
紀凡進入大殿之中，一步步走到了上首位就坐，意念傳音則是在楚晗兒五女腦海中響起。
大殿中雖有座椅，但紀凡卻沒有讓兩名老人坐下的意思。
看著站在殿下的魁梧老者，紀凡能想到，陵沙王朝的大帝，應該既適應，又不習慣這樣的狀況。
“橫老，我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對上位依舊渴望，但你要認清自己此時的身份，以後府裏的大事小情，繁雜的，瑣碎的，你同薇老就一起管著吧，以前你們不可一世，做做家奴也沒什麽不好的，至於修煉，你們能免則免吧，再往上，相信你們應該清楚，那是不能觸碰的禁區。”在五女沒來之前，紀凡對老者和老嫗道。
“謹遵主子的話。”
不隻是老者，就連老嫗也是雙膝跪地，恭敬對紀凡回應。
“希望你們是想清楚了。”
紀凡笑了笑，對兩位老人的提醒止於此。
“主子……”
楚晗兒五女相繼進入大殿中，還帶著花枝招展的花飛花。
“都起來吧。”
對於眾女的蹲跪，紀凡少年的麵孔，倒是還有些笑模樣。
“橫老、薇老，宗族裏派來的兩名管事，以後我若是不再，有什麽拿不定主意的事，可以同二老說。”紀凡正坐在榻椅上，對六女介紹道。
楚晗兒五女雖對紀凡不是很了解，卻也隱隱能猜到，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宗族。
“見過橫老、薇老……”
春蘭六女對兩位老人福身見禮，不知道為什麽，麵對二人的時候，會產生恐懼心理。
“這是……”
尤其是修為到了生死境歸元期的楚晗兒，更是認知到，眼前的兩名老人絕對極為可怕。
“花飛花，沒想到你這個女山匪，沒趁著我不在逃走，說起來這個府邸，還是有些小，不如將你的飛花峰貢獻出來怎麽樣？”紀凡對花枝招展的女子笑道。
“小少爺不回來，妾身可不敢走，不過妾身正想同小少爺說這件事，妾身粗鄙，隻怕……”沒等紫裙女子將話說完，就被紀凡抬手打斷。
“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你們二老可以同楚晗兒她們五個了解一下情況，至於花飛花是山匪，確實得**才行，以前常聽說，宮裏的老嬤嬤們非常厲害，薇老，對於那一套你在行嗎？”紀凡打了個哈欠，說到後來笑看著略胖的老嫗。
“輕鬆得很，交給奴婢，保管一天就讓她服服帖帖的。”老嫗極為邪惡，陰陰的笑語讓紫裙女子都是一激靈。
“小少爺~不，主子，奴家不走了，一心伺候主子，飛花峰主子想要，奴家也沒有意見。”情勢比人強，紫裙女子隻覺得殿中的老婦人，實在是瘮得慌。
“安置吧，明日出去逛一逛。”
紀凡對一眾人揮了揮手，嘴角噙著笑意道。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在兩名老人和楚晗兒五女離去之後，看到紫裙女子沒走，紀凡起身玩味笑問道。
“奴婢給主子更衣安寢。”
花飛花雙眸一轉，對紀凡獻媚道。
“伺候人就要有伺候人的樣子，你這兩手空空的，連個衣盤也不端，實在不像個奴婢。”紀凡向後殿的泉院走去，嘀嘀咕咕言語著。
走在河石鋪就的小路上，紫裙女子跟著紀凡來到溫泉邊，在他站定之後，才連忙上前幫著寬衣。
“這短褲……”
盡管紫裙女子不認得紀凡的短褲，乃是赤蠶絲所製，卻能意識到是好材料。
“主子，這個府邸似乎有些問題，以前是郝氏一族的，奴婢聽說郝氏一族被滅門沒兩天，就賣給~~~咱們了。”紫裙女子在溫泉邊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太自然道。
“怎麽，你怕人報複，還是擔心有人找麻煩？”紀凡泡在溫泉中，用手捧水向臉上和頭發上澆了澆。
“郝氏一族雖沒人了，難保別家不會生出心思，城中這麽大的府邸，必不會輕易給阿氏一族，這其中怕是有事……”紫裙女子提醒紀凡的同時，又有著探詢之意。
“我知道了，城中有什麽好的繡房嗎？以前小的時候，也穿不上什麽衣衫，我心思買下一處繡房，專門給府裏縫製衣衫。”紀凡的詢問，在紫裙女子聽來很尋常，可是了解他的人，若是聽到這番話，隻怕都會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據奴婢所知，還真是有一間繡坊挺合適，就剩下祖孫倆了，瞎眼老太的繡工很好，小的年歲不大。”紫裙女子見識雖有限，但磐石城和山脈的事卻知道不少。
簡單在溫泉中泡洗了一番，紀凡出了泉潭讓紫裙女子幹身之後，也沒管脫下的衣物，直接回到了後殿中就寢。
看著紀凡所帶的飛刀囊中，插了十二柄小巧的飛刀，紫裙女子不免猜測是套寶，更不要說掛在衣衫上的儲物袋了。
盡管動了心思，但紫裙女子還是耐住，將飛刀囊和儲物袋拿回到寢殿中。
“看來還真是大意不得！”
躺在寬闊石床上的紀凡，蓋著繡有福壽圖案的被子，有著一種全新的感覺，這麽多年下來，他真的是有些累了，但依舊不免想起了帶著老者和老嫗去萬妖森林之事。
老者和老嫗在萬妖森林外圍，得到了很多修煉資源，紀凡也收服了通天妖獸，可是萬妖森林的裏麵，三人卻沒有接近。
“應該不會錯。”
紀凡通過吸收陵兆大帝的記憶得知，萬妖森林內裏是禁區，存在著古藏，可相傳那裏同蠻妖界有關係。
就算是絕世強者，也少有人會選擇在萬妖森林橫渡。
“靈墟界的法則，本就是一大威脅了，隻希望以後不要出現什麽難以應對的存在才好！”紀凡現在的實力固然強勁，但他有些擔心仙、古之人的存在。
周天十三宮登仙天大乘，下盤十三島聚俗世繁華，紀凡覺得這個說法挺耐人尋味。
靈修三境十二階，可是周天宮卻在十二開外，這是有對應的，紀凡隻是不知道現如今周天宮具體的情況。
當初攻殺陵昊大帝的時候，他也突破了靈修，到達了一個難以應對的層次，哪怕時間不長，旋即遭到了天劫的打擊。
另外以前天機閣磯英婦人的說法，也讓紀凡頗為的在意，她道出以前父親紀寶鋒前來周天宮求藥，遭遇了不測被葬在了亂墳穀，後來屍骨又被人請走了。
“當初我恨周天宮，一方麵是因為磯英的說法，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蒼穹宮主帶人追殺，但我要相信磯英婦人的話嗎？畢竟是她的一麵之詞。”紀凡睜著雙眼，在心中暗暗思量道。
之前在蒼月山脈的時候，磯英也是圍攻紀凡的一員，可惜她死了，現在成了死無對證的情況。
“無風不起浪，現在也是時候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了，就從亂墳穀開始，它在第一梯鏈的懸空峰島上，那裏有著裂元宮，盡管時間已經相對久遠了，但或許還有知曉此事的人活著。”紀凡甚至在想，若是暗查陷入了困難怎麽辦。
仇恨？紀凡此時不確定，是不是完全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殺過的人也不少，即便找到了仇人，將隻殺了又能怎麽樣，但父親紀寶鋒的失蹤這件事，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否則心中的這個結，會一直難以打開。
寢殿的床帳之外，紫裙女子盤坐於地，就在寢殿中守夜。
一夜無話，盡管紫裙女子默默修煉，坐著坐著直打瞌睡，紀凡也沒有刻意為難她。
到了第二天一早，朝陽升起之後，春蘭才端著少年的衣衫進入寢殿，與花飛花一同伺候紀凡洗漱穿衣。
“你的裝容是怎麽回事？”
紀凡張開雙臂，在紫裙女子幫著穿白袍的過程中，似乎在笑她濃妝豔抹的俗氣掉價。
花飛花隻覺得眼前這個小少爺難伺候，心中暗罵，卻不敢表現出來。
“前兩天各方麵都張羅起來了，可若修繕府邸，會有些吵鬧，而且要一陣子時間。”春蘭小聲對紀凡道。
“府邸就這樣吧。”
紀凡擔心眼前這一切，回過頭一看也是鏡花水月。
早膳被夏竹端入了寢殿，擺滿了一桌子的菜肴，紀凡也就小時候在紀府，這麽用過膳。
安靜的寢殿之中，似乎很多事都在不言中，包括老者和老嫗來到阿府，紀凡也沒有特意交代什麽。
一桌的飯菜，紀凡並沒有吃多少，隻是淺嚐即止。
對於漱過口之後，被夏竹拿著布巾幹嘴，紀凡神色顯得極為平靜。
“主子，有人上門了……”
沒等紀凡出大殿，楚晗兒就走了進來，到他身邊小聲言語道。
聽了楚晗兒將事情說清楚，紀凡淡淡一笑，向自己的穿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