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記憶缺失
“嗡~~~”
地宮之中，紀凡雙手結出過界印，向著拳頭大小石鞘的印記輕點，使得石鞘表麵的顆顆印記消散了。
內斂的重力波動在增強，一團黑*源剛從石鞘中湧動而出，就被紀凡將石鞘安置在石磨上方的磨口處。
“隆~~~”
紀凡右手一把抓在了磨盤上方搖臂，以一個正立的站姿，全身肌肉隆起發力帶動石磨搖臂。
如果有人在地下石宮中，就會發現，紀凡一身塊塊隆起的肌肉，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樣，才能將石磨緩緩搖轉。
“肌肉，力量……”
紀凡幾乎是嘶吼著給自己打氣，不過對他來說，這種全身肌肉盡力施為的感覺很好。
一團湧動的黑*源，被石磨轉動引起的偉力所抽，進入了石磨口之中。
“轟隆隆~~~”
在紀凡搖轉石磨的過程中，石磨內傳出了低沉收斂的轟鳴聲，帶給他世界的爆炸崩潰之感。
“以往的世界是什麽樣，對我來說沒什麽用，我要得是更純淨的界源力，哪怕沒有以前強，卻有著提升的基礎。”紀凡使出全力，想要盡量將石磨多搖幾圈。
紀凡搖轉石磨極為緩慢，可是石磨產生的偉力，卻出乎預料的大。
隻見紀凡沒搖三圈石磨，一身肌膚就已經汗流浹背。
放在之前，出汗是什麽感覺，紀凡已經很少體會過了。
“出來了！”
就在紀凡產生累得要死過去的想法之際，石磨出口的地方，卻出現了純淨的黑色重力光華。
紀凡也不找容器，身形發力的狀況下，被寶物光亮映出的影子，卻流轉到了磨口下方地麵上，將黑色重力光華接入影子中。
“嗚~~~”
純淨的重力界源，一經落在影子中，恐怖的重力，立刻就作用在了紀凡的感知上。
極為沉重，而感知卻越來越飄渺了，仿佛被恐怖重力拉入了無盡深淵，紀凡以前被落八覺的時候，經曆過類似的狀態。
“為了讓我的影子融合界源，我的元神與力量，不斷泄入影子中，這才是剛剛開始，再這樣下去，我的意識不會被徹底拖入深淵，變成行屍走肉吧？”紀凡猜測厲影宗的少女，應該是得到了界源，而不是融合界源。
直到搖了十圈磨盤的時候，紀凡一身青筋血脈暴起，他知道已經不能再繼續了。
停下想要將各種寶物收起，紀凡卻發現自己的影子，像是被牢牢定在了地上一樣，完全就是帶不動。
“還要繼續下去嗎？”
紀凡能意識到，磨盤之中還拉扯著很磅礴的重力界源之力，可再磨下去的話，他的境況會相當不樂觀。
“先將寶物收起來一些吧。”
影子紀凡一定得要，可他擔心再繼續下去，自身意識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到時候忘收這些寶物，可就情況不妙了。
“嗡！嗡！嗡~~~”
在紀凡的抓攝中，寶物被分門別類，有些收入多目魔戒，有些收入千鈞戒和儲物罐。
“嗯？”
看著從天空藏王座女子手上得來的珠串，紀凡雙眼神色微微一動。
就像劍修一樣，到了一定的層次，使用珠串作為寶物的修士也很多，相比劍，這種在手上把玩的物件，更能體現身份貴重。
“或許我可以往石磨中添加這種珠子。”
當初紀凡之所以盜取王座女子的珠串，就是感受到，這珠串的每一顆珠子，都蘊含著極為浩瀚純淨魂力。
將界源融合入影子中，對於紀凡的元神壓力太重了，為了能控製影子，他不得不將元神和靈元泄入影子中。
如果能借助外界純淨的靈魂，紀凡覺得能減少些負擔，他現在已經開始擔心情勢失控。
以前之所以沒有融合界源，紀凡就有不樂觀的顧慮。
東西收得差不多，紀凡張嘴長鯨吸水一般，將之紛紛納入肚裏乾坤。
盤坐在地的紀凡，一方麵恢複著肉身搖轉石磨的疲勞，一方麵也在感應著自己融入界源的影子。
“呼~~~”
稍稍探知影子，紀凡的意念就被重力拉入其中，像是沒在了暗無天日的深淵。
“情況非常不妙！”
紀凡沒料到，剛解決了虛古藤印的問題，卻因為用影子融合界源出現了危機。
就算是修煉身外化身，紀凡也沒覺得是這麽危險的事。
這重力界源的力量，明顯出乎了紀凡的預料。
影子明顯是帶不動了，若是現在放棄的話，就不隻是損失慘重的問題，割舍掉影子，紀凡也不確定本尊會受到何種影響。
“如果能成功，影子是不離不棄的，我得堅定信心才行，要成功也必須得成功。”紀凡靜下心來恢複的過程中，取出了一顆極品靈石，用右手心的貪食之口咀嚼了，為本尊提供澎湃的天地靈氣。
“隆~~~”
時間緩緩流逝，待到紀凡再起來搖轉石磨的時候，則是將珠串的穗子打開，向上磨口添加了一顆蘊含浩瀚純淨靈魂的珠子。
此時還沒有成就真靈之魂的紀凡，雖不確定珠子為何物，但隱隱猜測，應該為極為強大修士所結出的魂力結晶。
被石磨碾出的重力黑光，伴隨晶瑩而純淨的魂力，不斷融入紀凡的影子中。
“還在拉扯我的元神和靈力，感知越來越飄忽了，仿佛被封在了沉重的黑暗中，我得振作，感應並控製影子……”紀凡閉上雙眼，死命的搖轉磨盤。
紀凡覺得自己泄入影子中的意識，並沒有消失掉，這種感覺，就好像被封在了黑暗之中，比起當初的八界落覺還困頓。
“變化，變化，否則再這樣下去，我剩下的也隻能是執念了！”搖了十圈的磨，紀凡驟然停下了身形，盤坐下來恢複。
咚咚的心跳聲，紀凡從未體會這麽快過，一聲聲的心跳，就像是讓他的腦海愈發空白一樣。
即便不搖轉石磨，紀凡的元神還是在往影子中泄。
“我的影子，一定要跟著我才行。”紀凡肉身緊繃，已經開始緊守元神。
“隆~~~”
紀凡的時間意識，開始漸漸淡薄，待到再起來搖轉磨盤的時候，他自己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如此的循環往複，紀凡感覺到自己對以往的記憶，不知不覺在變得模糊。
“了結我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走向滅亡嗎？”紀凡依稀覺得，以前有什麽人說過這番話，卻想不起是誰說的了。
不過出於生存與保留的本能，紀凡卻將手串剩餘的十一顆珠子，投入了五顆在石磨中，並且大量的放入極品靈石，剩下的，則是連忙收了起來。
地宮之中，紀凡不斷磨著東西，他的記憶與感知，也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石磨轉不出界源黑光，就連添加入蘊含浩瀚純淨魂力的珠子，不知不覺也用完了。
影子界源對紀凡本尊的元神吸收，終於為之停止，可是他卻不再有以往的一些記憶。
紀凡被封在影子界源中的一部分元神，就像是精光體，盤坐在無盡沉重的黑暗中。
“好純淨的氣息！”
這一刻，紀凡盤坐在黑暗中的元神，隻覺得無盡沉重的黑暗，都有著純淨之感。
“感受不到本尊了，我得掌控這無盡沉重的黑暗才行，一定要改變這個狀況。”紀凡處於無盡黑暗的元神，思路極為清晰，他的記憶多在這個元神之中。
不同於紀凡元神在無盡黑暗中的處境，他本尊失去一段意識之後再蘇醒，則甚是迷蒙。
陰暗的地宮之中，紀凡看著眼前的石磨，已然忘了之前發生過什麽。
麵對石磨略微訝異，紀凡本尊的認知還在。
“石磨怎麽被放出來了？這裏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觀察了石磨好一會兒，紀凡並沒有觸動，而是悄無聲息對地宮各處開始搜索。
沒有發現什麽危險之後，不長時間，紀凡又回到了石磨近前。
“嘔~~~”
紀凡雙手結印，做出了一個幹嘔的動作，竟將多目魔戒吐了出來。
“收！”
紀凡戴上多目魔戒，淡淡言語一嘴，多目魔戒的魔口中，竟然湧出一條精光鏈錘，帶著難以抵禦的偉力對磨盤纏卷，一點點將其拉入魔戒的光華。
“這身上怎麽如此痛，似乎有些不對勁兒。”紀凡對石磨怎麽出來的，顯得有些介意，也不在地宮中多做逗留。
“嗡~~~”
待到紀凡用多目魔戒打開了通往外界的門戶，他出現在外麵，看到陽光的時候，能明確意識到少了一部分記憶。
“怎麽回事，力量很巔峰的樣子，不過感知卻有些飄，靈覺似乎有些虛弱了，倒底問題出在哪裏呢？”紀凡一手擋在額頭上，行走在廢墟中，有著疑神疑鬼之色。
“之前似乎打算著去青虛宗的。”
紀凡想來想去，他隻記得自己是靈殿供奉長老，以及紀氏一族的一些人，剩下的人和事，他則是忘了很多。
看了看左手掌心沒有了任何光華的虛古藤印，紀凡甚至不確定藤印是怎麽留下的。
在陽光的照耀下，紀凡的影子拉得老長，可他卻沒有往影子上想。
“還是不對，我為什麽會知道這處地宮，石磨是我的東西，可又是怎麽來的呢？”紀凡突然停下了腳步，陷入了猜疑和紛亂。
有些記憶紀凡有著印象，有些記憶他卻沒有了，這種感覺對他而言非常的不好。
“這裏是萬妖森林，我來這裏是為了感悟自然生機，我還要去找幾個有用的手下，可為什麽不記著是怎麽進入地宮的？”紀凡想來想去，像是不斷問自己，以期望解開困惑一樣。
“青虛訣隻有前八層，現在修為卻到了慧覺期，一旦過了日遊期，也就沒有後續的煉氣之法了。”好一會兒，紀凡沒想到答案，這才警惕四周，再度邁開腳步。
“難道說元神遭受了重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