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商量對策
茶館裏的那壺碧羅春,怎麽點上來的,就怎麽打包的。
我也是佩服夏小白了,什麽東西都能打包。
他說把茶水打包的時候,服務員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還特意確認了一遍,可見是茶館開業這麽久,沒見過把茶水打包的。
夏小白毫不遲疑地點頭後,服務員拎著茶壺就去打包了,出包房的背影都帶有幾分絕望了。
別看我媽一眼瞧上去溫溫柔柔,就以為她做事也綿軟,其實不然,我媽行事是雷厲風行的手段。
你看,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在我們學校門口等我,就以為她是下飛機就來我們學校的。
這便是誤會了,她來我們學校之前,已經去過酒店,房間都訂好了,連晚上她說做東我們一起吃飯的飯店,也是同步訂好的,就是這麽的迅速。
從茶館出來,我和夏小白把她送去酒店,她說飛機上沒睡好,白天要在酒店補覺,就放我們自由活動,各自聯絡晚上要帶的人去了,搞得我和夏小白從酒店出來時,都是一頭霧水,雲裏霧裏的想不明白呢。
"你抓緊給咱爸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聯絡上他,"我催著夏小白,"就算他管不了咱媽,也得告訴他一聲,咱們見著咱媽了,讓他放心在西北研究去吧。"
夏小白覺得我說的是個理,連忙掏出手機聯係我們爸,結果手機打過去,他還是關機。
這不太對啊,依著我爸的性子習慣,這次單獨放我媽過來,都有點不附合常理了,這在我媽來了我們這邊後,還繼續關機聯係不上,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了。
"他們兩個不會是吵駕了吧?"
雖說這話,我之前就問過我媽,我媽沒回答,但我和夏小白心裏都清楚,借我爸一百個膽子,我爸也不敢和我媽爭上一句的,更別說是吵架,可是眼前這情況,讓我們不由得不往壞處想了。
"不能吧,可能是咱爸又下墓了呢,我給咱爺爺打。"
別看我爺爺是我們夏家歲數最高的,但我爺爺用的手機卻是我們家最好的,全新智能機,新出哪款買哪款,時髦極了。
給我爺爺打電話的結果,和給我爸打電話的結果,是一模一樣的,都是關機。
別看都是關機,給我爺爺打完,聽到是關機,我們兩個卻放下心來了,這父子兩個應該是在一處的,估計都在忙正事,不方便接電話。
夏小白給他們兩個分別發了短信,讓他們兩個開機方便的時候,給他回個電話,他這邊有事急找。
所謂遠水解不了近火,別說我爺爺和我爸爸的電話沒打通,就是打通了,他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們還是抓緊聯係長琴和馮媛他們,準備晚上赴宴的事吧。
打車回到碧海晴空,我一開門,長琴就迎了上來,"怎麽樣?伯母還好吧?"
"我媽好得不行,我媽晚上要請咱們吃飯,"
我見我說完這話後,馮媛正打算偷笑,我迅速打破她的興災樂禍,"我媽說要請的不隻是我們,還有你們,你們所有人。"
馮媛笑到一半兒的臉,僵在那裏,她掃向夏小白,夏小白蔫蘿卜似地點頭,做為親妹妹,我看他那副樣子,徹底相信了我們夏家怕老婆,是一種傳統了。
長琴不管別人去不去,他被點名要求去,那是一定躲不過的,他本身也不想躲,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見丈母娘就能過明路這事,他豈能去躲。
"伯母喜歡什麽風格的,我穿什麽樣的衣服去見她老人家比較好,還有,我要準備什麽禮物?"
長琴畢竟是活過上萬年的上古天神,又輪回轉世一百次了,見多識廣,就算沒有親身經曆過見丈母娘這種大事,但他總是見過別人見丈母娘的,該注意的事項和該準備的事情,他還都是懂些的。
"我媽這人吧,外表比較古典,內心比較……比較強大!"
我一急,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我媽柔弱外表下麵生猛的活力,隻好說是強大了,希望長琴能懂。
長琴原地打了三圈轉,"那就更要慎重了。"
恰好一眼瞥到躲在廚房門邊一左一右的李苟七和如中天,"你們兩個多混於世俗之中,幫本尊出出主意。"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湊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苦笑來。
如中天做為鼠妖,膽子本來就不大,要不然也不會在昨天晚上吃飯時,嗅出長琴的與眾不同,連伸手都不敢伸,聽了一出戲後,直接就給長琴跪下了,隨後又是給房子又是給公司,還要去徐壽的地下宮殿裏修行服苦役。
還是李苟七在我們身邊久了,膽子稍大些,他從廚房門邊閃身出來,走到距離長琴不遠的地方,小聲說:"道友啊,你這就是為難我們了,老道我雖是世俗裏摸爬滾打出來的,但也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見丈母娘這種事情,老道我一點經驗沒有,不敢亂說的。"
有李苟工打頭,如中天也走過來,"是啊,是啊,人間靈氣稀薄,我們同類成精的越來越少,我們自己的婚配都成問題,連個合適的配偶都見不到,何談見丈母娘,要不然我也不會跑來人間嘻樂了。"
這兩個人這次說的話,倒是一點水分都沒有。
依著他們兩個的品性,從來都是撩上來就玩,撩不上來就用迷術,統一的結果是玩完就甩,哪裏可能到見丈母娘的地步。
長琴看著這兩個玩意,揉了揉額頭說:"不用你們兩個想主意了,你們陪我一起去吧。"
這兩個玩意:"……"
長琴帶他們兩個去的作用,是要在關鍵時候,直接拋出去給自己頂雷嗎?
馮媛自從知道晚上要和我們一起去見我媽,整個人就陷入到失魂落魄的狀態裏了,一句話都沒有。
夏小白坐在她對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一對,相對無言,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他們這個狀態,我真是不說不行了。
"你們兩個怎麽了啊,馮媛,你是去見我媽,我媽又沒明指出來你和我哥怎麽了,就說你是和我哥同期入特別辦實習的同事,又是我的同學兼室友,這才請你的,而且到目前為止,你不是還沒和我哥怎麽樣嗎?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又不是鐵打鐵的醜媳婦見公婆,你有什麽好緊張的。"
我一語驚醒夢中人,馮媛立刻找回了精神頭,"誰是醜媳婦,不,不對,誰要見公婆,不,也不對,什麽叫醜媳婦見公婆啊,我見誰啊我!"
找回精神頭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我話裏的毛病,說得我都後悔去提醒她了,就讓她自己愁著多好。
馮媛有了活力,夏小白反而又不高興了,"誰說我和馮媛沒怎麽地了,誰說馮媛見咱媽就沒有重大意義了,就是去見公婆,怎麽了?"
我:"……"
這個世界怎麽了,果然小情侶的事情,不管發生到哪一步了,都不能去管,這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的活計。
我不管他們了,隻拉著長琴,說我們兩個晚上如何作為,才能過我母後大人這一關。
這一戰很重要,如果長琴能得我母後大人的青眼,那我家的另外兩座大山不攻而破,反過來,……那就慘了。
我們夏家雖說從祖宗上就有定律,學人家南陽馮家,說什麽家傳絕學傳男不傳女的規矩,但我也說過怕老婆是我們夏家的優良傳統,還有就是我們夏家十幾輩子獨苗,在這兩種大情況的影響,在我們家,一向都是女人說的算的。
我們若是卡在我母後大人這一關了,以後的各個關,就都不用過了,因為他們說話都不算數。
"我穿什麽過去,倒還好說,主要是禮物,徐壽那裏倒是有幾樣好物件,你說是香水好,還是珠玉好?"
長琴把能想到的禮物名單,統統給我說了一遍,聽得我頭都疼了。
這太難為我了,我根本分不清楚那些香水和珠玉,有什麽區別,在我眼裏,那就是兩種物件,可由長琴說出來,那就細化成千千萬萬種了。
我把我今天見到我媽時,我媽的那身穿著打扮和長琴說了一遍,"你覺得香水和珠玉哪個好,哪個品類好,你就送哪個吧,別問我了,我不知道。"
長琴略一思索說:"沒想到伯母還是個如此雅致的人,在今天這個時代,太為難得了,這般說來,送香水就不如送熏香了,徐壽在李苟七的別墅裏麵,搜刮出來一盒打磨精致,花紋造型都十分古色的龍涎香,我瞧著有些年份,應該是明以前的,保存得又十分完好,做為初次見伯母的禮物,還算是能送得的一樣,就這麽決定了,一件必是不夠的,還要送哪個才好呢?"
自從河畔別墅從李苟七更名成徐壽後,河畔別墅內的所有東西,除了女人之外,都歸屬了徐壽。
這些東西被徐壽據為己有後,徐壽連夜把他看上眼的、寶貝些的東西都分門別類,按個送到地下一層,看管起來了。
長琴不用我回答,又想到一樣物件,"我記得徐壽和我說過,他的地下宮殿裏有一對紅翡翠的手鐲,是始皇帝賜給他的,裏麵的水紋隱隱有鳳遨九天的意思,很是美觀,我這就通知徐壽,讓徐壽通過神識,把那對手鐲取出來。"
徐壽長眠的那座地下宮殿,在他出來之後,就像他的空間一樣,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受他控製,他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隻是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會不會太貴重了,萬一把我媽嚇著,可怎麽辦?
我把我的意思表達出來後,長琴卻搖頭,"你在我心裏是無價之寶,我拿什麽去娶你回來,都是值得的,我還怕這些不夠的。"
這一句無價之寶,就把我治愈得不要不要的了,心裏心外美成一朵花,覺得晚上去見我媽,也沒有那麽緊張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