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掩蓋不了
劉一濤同學聽說我們這就要去他姐姐家,不但幫忙擺平整樁事件,還主動上門服務,整個人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劉母更是感激涕零,差一點就給我們五個人跪下了。
這樣的禮節,除了長琴和活祖宗,我們三個怎麽承受得起,劉母一有這個意思,馮媛馬上眼疾手快地把劉母扶住了。
"阿姨,你不用和我們客氣,這就太見外了,我們和劉一濤是同學,感情好著呢,幫他忙就是幫我們自己忙。"
馮媛後麵這句話沒說錯,確實是幫劉一濤的忙,就是幫他們自己的,像這種活著的證人,要不是劉一濤給他們主動送上門來,憑著他們自己怕是很難找到了。
出了麥當勞,叫了兩輛計程車,按劉母說的地址,我們一點兒不敢耽誤,直奔了過去。
坐在計程車裏,夏小白難得有一次很實在的感歎,"沒車真是太不方便了,等著劉一濤他姐這邊的事處理完,我去醫院找周組長,一定要申請來一台配車。"
馮媛非常支持他,還給他提建議說:"要SUV,或者是商務,小車咱們坐不開,要是一般的小破車,單隻是一個活祖宗,咱們就不好安排。"
為了打遊戲方便,徐壽難得沒有計較坐出租車時,和陌生母子兩個單獨一台車,搶占了出租車副駕駛位置,跟在了我們這輛計程車後麵,留我們四個坐在一台車裏,方便討論案情。
他是絕計沒有時間參與的,他前兩天剛建的遊戲帳號,這才短短的幾天,就已經刷到一個可怕的等級了,令教過他的夏小白看得直咂舌,但這個等級並不是徐壽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攻克所有等級,達到頂級。
這在徐壽看來,儼然已經超過消滅所有邪靈了。
劉一濤他姐租住的小區,在本市偏南一些的方位,叫桃源小區,是十年前本市一處大型機械廠員工的回遷小區,小區很有生活氣息,樓下小廣場休息的地方,圍著三三兩兩的老人,下棋、打撲克牌,很容易就想起那句最美不過夕陽紅的歌詞來,誰又能想到這樣的一個小區裏,即將會發生一樁可怕的人命案呢。
我們七個人呼拉拉地從兩台計程車上下來,還是很招老年人的目光的,他們中還有一個認識劉一濤母子兩個。
見他們母子站到樓下,還打了聲招呼,"又來看女兒啊?"
"是啊,這不是昨天人沒在家嘛,"劉母盡量笑著。
"是,昨天你們剛走,你女兒就和她男朋友回來了,我們還和他們說你們來過呢,"末了還加上了一句,"你女兒的性格可不像你,哪次見麵,都不說個話呢,小姑娘太內向了。"
我們一聽大媽的話,心道一聲壞了,這大媽太熱情了,有利有弊,隨口的一句話這就泄露了劉一濤母子的行蹤。
劉一梅受她男朋友的影響,信得是邪教,可是基本的智商還是有的,肯定猜到自己媽是進了屋的,哪個正常人看到屋裏的模樣,會不有所懷疑?
這一天一宿都過去了,估計兩個人早就逃了。
馮媛一巴掌拍夏小白的肩膀上,"你腿腳快,你和劉一濤先往上麵去,看看還有人沒人。"
"好嘞!"
夏小白應得極快,拉著從劉母手裏拿過鑰匙的劉一濤,一起衝進了單元門裏。
那種灑滿畜生血的地方,好潔如命的活祖宗肯定是不會上去的,何況他還手不停歇地打著遊戲。
"讓仙師大人陪著阿姨在樓下等吧,我們也上去看看!"
念在馮媛腳傷還有點不利索的情況,我主動扶起馮媛。
馮媛還我一個感謝的眼神,謝得當然不是我主動扶她,而是我主動提出上去看看。
我提出上去看看,長琴自會相陪。
馮媛很清楚,憑著她和夏小白的眼力,就算全上去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有長琴去了,才能有所突破。
劉一梅租住的房子樓層不低,一共六層的樓,她住在五層。
等我們三個人上到位置,夏小白和劉一濤已經在室內轉上一圈了。
大門是敞開的,我們三個人挨個進去。
嗯,很整潔的一間房子,整潔到連白色塗料都是新刷上去的,牆上還有好幾處沒有幹呢,一股子嗆鼻子的味道。
這不會是連夜刷上去的吧。
滿屋子裏,全是雪白雪的,別說牆和棚頂,就連家具都連夜漆成了白色,這冷不丁一進來,見到這滿眼的白,搞不好會得雪盲症呢。
"屋子裏什麽都沒有了,東西搬得空空如也,"
夏小白檢查得特別仔細,連衛生間的瓷磚縫都摳了一遍,劉一濤比著夏小白更細致,馬桶裏麵都掏了一把。
兩個人確定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劉一梅和她的男朋友動作十分迅速,抹殺了留在這裏的所有痕跡,他們兩個也不知所蹤了。
"這,這都什麽都找不到了,我姐姐怎麽辦啊?"
劉一濤緊張的弦都繃不住了,再不出個結果,估計他就要瘋了。
"從現場,他們還要抹殺痕跡來看,你姐姐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長琴環視了一圈室內,站到了主臥床的位置,抬頭看上床頂正對的地方,那裏雖然抹上厚厚的白塗料,但阻擋不了長琴的火眼金睛。
他指著床正中對著的地方,對我說:"那裏就是畫噬魂符起筆的地方,塗料能掩得住朱砂和血氣的痕跡,卻掩飾不住噬魂符的陰氣,屋內的法陣,以此開始,盤距整個屋中,並不會因為刷了一層塗料而消失的。"
這就像你臉上明明長了很重的斑,你左三層右三層地塗了好些層粉底,好像掩蓋住了斑,但斑在這裏,你蓋或不蓋就在這裏,這就是事實。
長琴的意思就是哪怕塗料塗得滿屋都是,也掩蓋不住塗料下麵的血腥和朱砂,法陣已經成功,隻等著捕獲附合法陣的獵物,沒有捕獲之前,法陣是不會消失的。
"妹夫,你是說……劉一梅和她的男朋友,還是會回來這裏的是嗎?他們之所以刷了一層塗料,是為了混淆我們的眼目,因為這之前樓下大媽無意間泄露了劉母和劉一濤來過這裏,打草驚蛇,而他們選了這裏做法陣,肯定也是費了很多周折的,眼看著就要成功,放棄了就太可惜,做了兩手準備,避免劉家母子慌亂之下報警什麽的招來外人,對吧?"
不得不說,經過長琴的提醒,夏小白分析到點子上了,他和馮媛在一進來發現整間屋子被重新粉刷、法陣消失的慌張和懊惱,也隨之被驚喜衝散。
馮媛拍巴掌說:"那我們就在這裏守株待兔就行了,法陣還在,劉一梅和她男朋友還會回來的。"
剛剛還在馬桶裏掏了一把,沒有掏出他姐來,快要死過去的劉一濤,也跟著興奮起來,"對,對,我們就在這裏守著,我看了,我姐的衣服什麽的還都在,一定能回來的。"
我覺得在這個時候,我必要插上一嘴,"我們能不能守到兔,主要是在於樓下的大媽們會不會再次說漏嘴。"
"對,對,"
馮媛大力地支持我,"大媽們的熱情,有必要抑製一下了。"
"那就讓我媽從樓下陪他們聊就是了,有我媽在,一定能看死這些大媽們。"
劉一濤關鍵時候獻上一計十分有用,以劉大媽對付大媽,絕對附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道理。
"還有活祖宗坐在大媽中間,供其參觀,也可以迷惑他們一陣子。"
像徐壽這種千年難得的人才,哪裏能浪費,既然已經帶來了,就應該放在合適的位置。
"青青的提議和我想得一樣,"馮媛指著劉一濤說:"咱們這次的守株待免分兩批守,你和你媽帶著我們活祖宗從樓下守,你主要的任務就是幫著你媽控製樓下的大爺大媽,別等劉一梅他們回來又說漏了嘴,同時,還要攔著那些大爺大媽,別讓他們碰到我們活祖宗,我們活祖宗嚴重潔癖,性子還龜毛,惹到他,比惹著邪教還嚴重,我和夏小白還有……還有他妹妹和妹夫守在上麵,我們是專業人士,守在這裏更方便拿下你姐姐的男朋友,救出你姐姐。"
馮媛快刀斬亂麻地分配完我們幾個人的工作,被她點指上的劉一濤倒是不敢多嘴,夏小白可不管那些,直接說:"咱們不知道噬魂的具體時辰,是要一直在這裏守著嗎?"
夏小白提的問題很有建設性,守株待兔可以,可是守總得有個守的時限性啊。
憑著馮媛的道法,肯定是算不出來這個守的時限的,隻得求救似地看向長琴。
長琴微微挑眉,淡淡道:"最晚不過明天晚上子時。"
得到準確的時間,我們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馮媛還問長琴,用不用和孫大隊長聯係一下,讓他多派些同誌過來,幫我們維持穩定周邊環境。
"都不用,"
長琴在整個屋子裏又轉了一圈才說:"讓劉一濤和劉母回家去吧,他們在樓下守著沒有什麽用,大媽們多不多嘴,影響不了幕後勢力誌在必得的心,把徐壽叫上來,別玩什麽遊戲了,讓他好好看一看,這個法陣他熟悉不熟悉,我幾千年前的記憶要是沒出問題,這個法陣好像還和他有些淵源。"
"什麽,不用我和我媽了嗎?"
夏小白沒搶過劉一濤,聽長琴說不用他在這裏,急得直跳腳。
長琴不容置疑,"嗯,你們回去等消息就行,"
說完,衝著夏小白用了一個眼色,夏小白心領神會,兩軍交戰,最忌諱有個什麽都不懂的在旁邊,忙幫不上一點,還有可能成為拖累,一旦傷到,贏了也是個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