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大出血的住處
我沒想到夏小白的心理素質在徐壽這裏徹底崩潰了,用了兩個小時才重組上來,然後再看徐壽的眼神就很狗腿了。
"仙師,仙師,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和我說,我願意效犬馬之勞,"夏小白圍著徐壽轉著,"仙師,仙師,你是怎麽煉出長生不老丹的,能不能教給我,我沒想活幾千年,我就是想能得仙師幾分姿容,哪怕一兩分也好……你看我這黑眼圈,因為總熬夜打遊戲的原因一直不消退,還有我這發際線,也是逐年提高,眼看就要露出兩個印堂了,我最近有個打算,想和遊戲裏的網友奔個現,我現在樣子長得太挫,實在不好意思去見人家,畢竟對方挺好看的……"
夏小白說到最後自己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搓了搓手,一副猥瑣男裝害羞的辣眼睛樣。
我都被辣得偏著頭過去了,難得徐壽那麽挑剔的人,還能看得下去。
"來,讓我看看你麵相,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在夏小白抬頭之後,徐壽打量了一眼,夏小白又報了他的生辰八字後,徐壽微微一笑,偏頭看了一眼還坐在床上的馮媛,才又轉回頭對夏小白說:"你要去見的那位女子還不如她長得好呢,你和那位女子也沒有緣份,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說不好還會被騙,無故攤上一個桃花劫,我掐指一算,你的緣份就在眼前,你們是鐵打的桃花,三生石上刻著的絕好情緣,就不要再掙紮了,抓緊把事情辦了,將來生的孩子,是個成大氣候的,是個修道天才。"
徐壽這話一出,簡直是一言驚起千層浪,別說夏小白和馮媛兩位被他指向的當事人,就連是我,都忍不住了。
夏小白是我親哥,馮媛是我鐵杆閨蜜,徐壽說這兩個人有緣份、能成夫妻,我的神經能不強烈地跳動嗎?
這要是成了,可是好事,向我爸媽交待過去,我爸媽肯定高興啊,他們就盼著夏小白結婚生子,讓他們抱孫子,給我們夏家留下傳家人呢。
"仙師,你說得是真的?"
我比夏小白和馮媛還著急呢,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問了。
徐壽瞬間冷下一張臉,"你是懷疑我看的相還是懷疑我算的八字?"
我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我就是太高興了。"
誰聽到自家養了二十幾年的豬,終於可以出欄啃白菜了,誰都是像我一樣的心情,我都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消息和我家三座大山分享一下了。
"你高興個毛啊,你高興!"
我一個沒注意,馮媛把床上一個枕頭扯起來,朝我飛過來。
我迅速一個閃身,把枕頭躲過。
那邊緩過來的夏小白,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誰和她有緣份,誰要娶一隻母老虎,那我還不如去道觀出家,一輩子侍候祖師爺。"
"你TMD才是母老虎,老娘要是嫁給你,還不如去做道姑!"
馮媛把床上剩下的那隻枕頭,毫不猶豫地給夏小白招呼過去了。
然後,這間不到二十坪米的房子,就是一陣誰也摁不住的雞飛狗跳,我看著先是馮媛單腿跳追著夏小白打,不一會兒,被打的夏小白又盤腿坐地上,畫圈圈詛咒馮媛,馮媛哪裏能忍,歇過氣來,接著打。
我拉也拉不住、勸也勸不了,隻能離著戰圈遠遠的,恕我眼拙,我真是從這副畫麵裏,看不出來這兩位有什麽緣份可言。
惹出事端的徐壽卻沒事人一樣,站在窗台前麵,望向樓下,還問我:"你們這兒下的霧為什麽是灰色的呢?"
什麽霧,哪有霧,我冷著臉說:"那就是霧霾,看著新鮮吧,無根的土,仙師,你要不要嚐嚐?"
我眼看著徐壽的臉色變得難看,他捂著嘴,嘔了又嘔,惡心得差一點兒吐出來,翻開我們之間一筆筆記下來的小仇恨,我終於有一點報仇的快感了。
夏小白和馮媛大戰三個回合之後,陷入冷戰之中,夏小白對著徐壽也就沒有之前那麽狗腿了。
"我晚上還有課,徐仙師就拜托給你了,哥,你可要好好照顧他。"
我看了看手機裏存著的課程表,晚上那節課是六點的,大四惟三的必修課之一,沒有特殊原因不好缺課的。
"啊,把他留給我啊?"
夏小白一臉的不樂意,徐壽也不樂意,"本仙師不要住在這種像恭桶一樣髒的地方。"
"什麽叫像恭桶一樣的地方,我住在這好幾天了,難道我是蛆嗎?"
夏小白終於爆發出來了,在徐壽說他的緣份是馮媛時,徐壽仙師的身份在他這裏,也就不管什麽用,碎成一地渣渣了。
徐壽聽完夏小白的自我形容後,又是一陣好嘔,幸好他辟穀幾千年了,胃裏沒有什麽東西,要不然肯定是全吐出來了。
"生而為人,六道之尊,怎麽可以如此自我形容,你太過份了!"
徐壽給了夏小白一個狠厲的眼神,夏小白再想說的話,就不敢說出口了。
這兩個人一見麵,沒過兩小時呢,就把關係處成這個模樣了,要我怎麽安排這兩個人住在一起。
何況,徐壽是絕不會同意住在這間小破旅館的。
他要是不同意,鬧起來的方法太多,我還真不好喚長琴出來管,畢竟我和長琴這麽久,長琴就拜托過我這一件事,這還不到一天的功夫,我就給他辦糟了,辦不下去了,我都沒臉見他。
這可怎麽辦啊,我都有些頭疼了。
想到太陽穴都鼓起來了,我隻能認花錢免災這一條道了,好在我平時生活節儉,家裏給的生活費、每學期的獎學金、還有平日裏兼職打工賺的錢,還有些剩餘,應該夠給挑剔的徐壽開一間像樣的房的。
馮媛和我不同專業,我們的課程不一樣,而且她已經辦理了實習手續,她是可以不回學校的。
我瞧著她坐在地上一副誰和她說話,她就咬誰的樣子,我也沒敢和她打聲招呼,衝著徐壽擺了一個隱身的手勢,就灰溜溜地從夏小白那裏撤出來了,留著夏小白和馮媛他們兩個緩過勁來,繼續相殺吧。
像五星級那種酒店,我是沒那個實力給徐壽訂的,我也不能慣著他那個脾氣。
我拿出手機,翻了一個我認為價錢還算合適,所處位置離我們學校也不遠的上星級連鎖酒店,還好,還有一個團購價,價格剛好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我比較滿意。
至於徐壽滿不滿意,那我就不能再考慮了,否則,真想要達到他想要的滿意程度,我就得破產。
"就是這裏了,比我哥那兒好多了吧,你晚上在這裏住一宿,我明天上午來接你。"
我帶著徐壽在這間還配有溫泉豪華大浴缸的套房裏轉了一圈,看得我自己都眼饞到不想離開了。
徐壽的樣子還是了了,但至少沒在挑出來好幾十個毛病,勉強點了一下頭,算是答應在這兒湊合一下了。
"這裏的東西呢,你看看就好,千萬別隨便動,你又不會用,別再傷著你,尤其是這個電!"
我像教一個三歲寶寶一樣,把我能想到的危險挨個和徐壽說了一遍。
徐壽不愧是侍候過始皇帝的大方士,眼前都是沒見過的用具,新鮮到明明可以問個十萬個問什麽的,卻也沒見到他怎麽激動慌張,對什麽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說什麽,他都是淡淡地點頭,一筆帶過。
他這樣的表現,倒是讓我放心了不少。
安排完徐壽,我一瞧,好嘛,都下午三點多了,我還得回學校簡單收拾收拾東西呢,還有,徐壽辟穀什麽也不用吃,我的五髒廟卻需要填祭品了,早就鬧起來了。
再次囑咐了徐壽兩句,讓他有事直接呼喚我,反正他有那個法術,可以建立與我的神識,從而隨時感應到我,與我聯係。
我匆匆離開,剛到酒店門口,接到馮媛打來的電話。
她開口就質問我,怎麽把她一個人丟到夏小白那裏了,我多冤枉,明明是她自己還沒有戰鬥結束,我怎麽敢拉著她離開?
她又問了徐壽在哪兒,我把酒店的地址報給她。
她在手機那邊都忍不住驚叫了,"你可真有錢,那地方住一宿,半個月的飯錢是不是沒了?"
我不想說,我剛剛團購的時候,心也是在滴血的。
我約她一起吃飯,她說她們周組長給她打電話讓她過去,她晚上回寢室,給我帶燒麥做宵夜。
算她有良心,其實細想想,馮媛這姑娘人不錯,做我嫂子還真挺好,以後不會發生姑嫂矛盾啊。
掛了馮媛的電話,我在心裏默默給夏小白加油,希望徐壽的卦言早點實現。
我在學校小街買了一碗米粉,拿回寢室吃,寢室沒有人,林紫和劉晚都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飯,一看時間,距離晚上上課還有一段空閑,我得抓緊找長琴出來談一談。
徐壽的嬌情症,不能再拖了,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