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九子鬼母事件後續
在我的想法裏,九子鬼母已經被榮耀大神打跑了,那麽九子鬼母這件事也就結束了,可誰曾想事情遠遠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九子鬼母後續,需要穩妥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當天晚上因為被我成功解除禁斷術而成了植物人的柳琦俊柳大帥哥。
"柳琦俊成植物人了?"
這件事還是成了特別辦實習組員的馮媛告訴我的,哪怕她還沒有出院,卻不耽誤她四處扒八卦了解本組工作。
"是啊,據他們寢室的人說,就是咱們對付九子鬼母那天晚上,回到寢室正在學習桌旁寫論文的柳琦俊,忽然就口吐鮮血昏迷不醒,被送進醫院搶救後,就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馮媛盤著腿,坐在床上,手裏一邊擺著一副我看不懂的紙牌,一邊渾不在意地與我說:"他出事的時候,應該就是你成功解除綁定他和鑰鑰兩人禁斷術的時候。"
我惶恐之極,我從來沒想過解除禁斷術還會害人,我以為我是在救人啊。
我從我的病床上,竄到馮媛的病床上,有些擔心地問:"那怎麽辦啊?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馮媛抬起頭,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有什麽不好的?柳賤男變成植物人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和我們有什麽關係,他這是被自己下的禁斷術反噬,又不是我們害他,你想想被他害的鑰鑰姐吧,那才是無辜的。"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聽到有人因為我的術法而吐血,我還是覺得不太舒服,我這倒不是婦人之仁,純屬是對這種事的不喜歡。
馮媛繼續說:"我剛剛接到之前兩位學姐給我發的消息,鑰鑰學姐醒過來了,就是在柳賤男吐血變成植物人的同時,你看柳賤男私用密術作死,是他自己的錯,我們因此救了鑰鑰姐,這才是真正的匡扶正義。"
馮媛這麽說也對,我心裏舒服了不少。
"不太好的是,鑰鑰姐被發現懷孕了,"
馮媛的牌好像擺得不順,明明還有幾張疊加在一起,她卻已經收拾牌,重新洗了。
"柳賤男的?"
上次我們在醫院雜貨間和那兩位師姐交談的時候,沒聽到這個消息啊。
"是啊,柳賤男的,禁斷術解除之後,鑰鑰姐的神智恢複正常,隻要一想到柳賤男就想吐,哪裏肯留這個孩子,天天嚷著要打胎呢。"
馮媛洗完牌後,又重新開始擺。
別人的私事,我不好說,我就沒在這件事上發表意見。
馮媛知道得比我多,我沒開口,她仍然說:"周組長說鑰鑰姐這胎不能打。"
我撫了撫額,"周組長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周組長管天管地管妖管鬼的,這回還要管人家生孩子,是不是有點超越職權範圍了啊,這樣不好吧。
"周組長本來是不想管的,但奈何九子鬼母昨天晚上找上門了,周組長就不得不管了。"
馮媛頗有深意地瞄我一眼,"哎,真是可憐周組長,神也欺軟怕硬,不敢去找大神,就去找周組長了。"
馮媛沒說,正在養傷的周組長,忽見九子鬼母現身,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在九子鬼母經過大神的提點,再次出現還算好說話,和周組長打了一個商量,沒像之前似的脾氣暴燥,上來就喊打喊殺的。
就是提的要求,不太合情合理,令周組十分為難。
"你是說鑰鑰姐懷上的那個可能是鬼子,就是九子鬼母未成諸天之前流產過的那個孩子?"
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匪夷所思。
我十分不解,"這都多少千年了,那個娃娃還沒有轉世投胎嗎?鑰鑰姐的孩子不是柳琦俊的嗎?怎麽就成了鬼子呢?"
果然神魔妖鬼的世界,理論邏輯都是擺設,沒有什麽能說得通順的。
"你以為九子鬼母為什麽那麽幫著柳賤男,又幫他減肥,又幫他追白富美的,還不是因為九子鬼母算出來她的孩子需要投胎到這兩種八字為父母的嬰兒身上才能成活下來嗎?據周組長說,九子鬼母的那個孩子轉了N回世了,一直沒有轉成功,這令九子鬼母在西天做天神,都做得不安穩,這才刻意安排了這麽一局,如果這一次那胎兒順利生下來,這位鬼子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進入輪回了。"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麽一個隱情啊,怪不得九子鬼母身為天神那麽高的身份,還要摻和柳琦俊的破事,慈母之心,其情可憫。
"可是現在鑰鑰姐要打掉胎兒,九子鬼母天神一個,之前已經出手幹涉過一次凡人的事了,已經是十分不妥了,這次要是再由她幹涉一次,怕是她天神的名頭都要被汙了,她不得以去找周組長,現在換到周組長不得以了。"
馮媛也覺得周遊很冤,在她第三次擺牌失敗後,她把撲克牌丟到一邊,長歎一聲,"周組長這關難過了。"
我同意馮媛的總結,周組長做為特別辦一組組長,聽著挺拉風的名頭,可惜外麵老百姓根本不知道這地方,更不可能買他的帳。
更何況鑰鑰是個真真正正的白富美,家勢背景很深,哪能容得周組長說一句讓她生,她就可能生的。就算她想生,她家父母也不可能讓啊。
"考驗周組長人際手腕的能力到了,"
我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坐回自己的病床。
明天我就出院了,馮媛和周遊因為有硬傷的原因,都不能出院,特別是周遊,他還得在醫院勸說鑰鑰學姐,我覺得他都應該把上班地點改到醫院了,這樣能方便不少,希望醫院外麵一切安好,我好想清清靜靜地呆上幾天。
這些該死的妖魔鬼怪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真想對天吼一句,我不好吃,我還有大神看顧,看誰敢吃我。
一想到明天出院,我這一晚上睡得很安穩,第二天一早,都不用鬧鈴,我準時七點起床,我也沒有什麽東西好收拾的,一個小背包,就可以款款走人了。
我這兒正興奮著終於可以離開這晦氣的地方了,我的病房門被大力推開,我去,我正想罵是誰這麽沒禮貌,還有啊,這是高幹病房,怎麽還能放人隨便進來呢?
我剛想回頭送進來那個人一車MMP呢,就聽進來那人嚎嚎哭出來了,"小青,我又讓鬼盯上了,周組長派去保護我的那個組員根本不行,被那隻鬼揍得鼻青臉腫,人都昏了,被送來醫院……"
我都不用聽接下去的話了,更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人是誰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個世界啊,就不能讓我清靜清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