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再一次入春夢
當晚,我因為白天和榮耀大神發生的尷尬事件,差點失眠。
夜色氤氳,夜風微涼,入夜的寧靜,使我亂糟了一天的情緒,終於清楚起來。
我覺得我被榮耀大神反咬一口,被冤枉得太徹底了。
榮耀大神說的始亂終棄非禮輕薄這等詞匯,用在我對他的一抱上麵,是不是形容過重了?畢竟我們兩個第一次相識,他可是在一灘血色、初見人形的情況下,就吻過我的唇的啊,那還是我的初吻呢。
我說什麽了嗎?我當時有找他討要過任何補償嗎?似乎沒有吧,那我就是不小心地抱了他一下,他怎麽就那麽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做補償呢?還拿灰飛煙滅來嚇我,大神果然是不講理的,隻允許州官放火不可以百姓點燈,這種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就是毛毛雨、無所謂,放到我的身上就是大錯特錯、不可原諒。
我委屈地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在自己的床上,生生拱出來一個人形大包來,這一晚上,就用這個姿勢睡著了。
可能是睡姿不對,我這一宿睡得都不是很安穩,我又做到了我原先做過的那個夢。
夢裏那個摟著我在河邊看倒影的男子,一身紅袍如陽,我乖巧安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裏,低低細語,夢不清說得是什麽,也看不清那男人長得什麽樣子,就是很喜歡那種互相依偎的感覺。
這一夢直到天亮,馮媛叫我起來,我才不甘不願地睜開眼睛,"幹嘛?別打擾我做春夢!"順便推開她招呼我起床的手。
"春夢?這都中午了,你還做什麽夢,你要想發春去樓下啊,樓下有個帥哥找你。"
馮媛才不在乎我推開她的手,更惡劣地行為她緊跟著就做了——她掀了我的被子,這是執意要把我從床上弄起來啊。
可憐我的紅衣古裝美男,夢破了,再好的依偎都是鏡中月、水中花,轉眼就沒了。
至於她說的樓下帥哥,我當這是她引誘我起床的一個誘餌,根本沒當回事。
既然被子都被她掀了,我也不好再睡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掛在三杆高的太陽,腹中也傳來饑鳴叫,我是時候該起床出去補充點能量了。
馮媛見我披著亂糟的頭發,抓衣服就要出寢室,連忙一把拉住我說:"小青啊,雖然你是土木工程係係花,但你也不好就這麽不修邊幅地出去見帥哥吧,你不要名聲、不要形象,你們係、咱們寢還是要的啊。"
馮媛的態度難得這麽端正,難道樓下真的有帥哥啊?
"哪位帥哥來找我啊?你認識嗎?"
想到樓下是位異性,還是特意來找我的,出於最基本的禮貌,我決定去洗個臉、梳個頭,換身衣服出去,最基本的麵子,咱還是要的啊。
我閃進衛生間,馮媛也跟了進來。
"就是昨天被周遊帶走的那位帥哥啊!"
馮媛提起這人時,眼神帶著幾分揄挪,顯然是想搞事情的樣子。
我冷水撲麵,洗過一遍臉後,才反應過來馮媛說的這位是誰,不就是昨天校慶大聯歡在舞台正中央和女朋友唱情歌,公開秀恩愛的那位嗎?
後來,他女朋友被邪靈出現時,帶下來的圓形大燈砸中受傷被送進了醫院,他被周遊懷疑有問題一並帶走,這就放出來了?問題解決了?
"他來找我什麽事啊?"
早知道是他,我還洗什麽臉,下樓應付一下就好了嘛。
"不知道,但我要求一同去,"馮媛躍躍欲試、非常興奮,"我昨天晚上聽林紫說,這小子還曾經追求過你,不過那時候他是將近三百斤的胖子,被你拒絕後,他受了刺激才減肥變成帥哥的。"
三百斤說得有點誇張了,人體秤才能量出二百八來。
"所以你就要跟我下去看看?"我一邊擦臉一邊說:"你昨天在校慶大聯歡上沒看夠啊?"
"當然不是因為他變成帥哥去看看,我是想知道他被周遊帶去特別辦都被過問了什麽?"
馮媛這丫頭執著啊,被周遊拒絕了,對著特別辦還不死心呢。
"你覺得他能說?"周遊都懷疑這人有問題了,萬一他真有問題,豈能告訴馮媛她想知道的事。
"所以你打扮得漂亮一點兒,美人計在什麽時候都是管用的。"
馮媛這個臭不要臉的,我昨天剛被榮耀大神警告過不許始亂終棄,今天她就敢帶著我去用美人計,是她不想活還是我不想活了?
"正經事可以談,用計什麽的,你可以自己上,你也算是美人啊,通訊工程係副校花。"
通訊工程係一共八個女生,馮媛曾經也是競選係花的種子選手之一,後來被他們係裏的另一個妖豔貨色給搶了頭把,那位妖豔貨色不是我們口頭形容的,是全校公認的。
我叫邵紅是碧池,那是我和她多年打出來的結果,但她在學校的形象,還是以正麵居多的,衝著她對留校名額的努力,說明邵紅還是向著正麵的道路去走的,而馮媛他們係的那位係花確實是全校女生劍尖所指的負麵形象代表,誰都能說上幾嘴的,現在已經憑著自己的妖豔全能,在校外找到靠山,據說是某位開發商老總的第八任小妾,基本不回學校了。
一個堂堂數字重點大學的大學生,這得是活得多麽沒有追求,才能去做這種腐敗人生的事啊。
果然一提那位妖豔貨色,馮媛立刻不高興起來,"誰和她一起競爭過係花,那係花誰願意坐誰坐,關我毛事?"
"是,是,不關你的事,"
我隨便抹了點護膚水,出了衛生間,從衣箱裏隨便拿出來一件衣服換上,轉頭對倚在衛生間門口處站著的馮媛說:"走吧,一起去,不過我先說好,不是用美人計,是為了避嫌。"
我帶著馮媛一起去見樓下那位帥哥,是為了不想被榮耀大神知道後,就地把我灰飛煙滅。
馮媛一聽我說帶她一起去,沉著的臉立刻陰轉晴,拍著手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避嫌就做避嫌的。"
我和馮媛一起到了樓下,等了這麽時間,那位帥哥已然等得不太耐煩,一張俊秀的臉上不僅帶著一絲強抑的怒氣,眉間竟還有一絲詭異的黑氣。
怪不得周遊說看他有問題,連我都看出來了,周遊做為特別辦的組長,怎麽可能看不到。
我甩在馮媛後背的手,輕輕捏了馮媛腰間的軟肉一下,馮媛立刻回頭衝我瞪了一下眼,我悄悄向她搖頭,極小聲地說:"你看柳琦俊,他的額間有絲黑氣。"
如果我沒記錯,這人追我的時候是叫柳琦俊,不知道他從三百斤掉成現在一百斤,隨著兩百斤肉的消失,名字換沒換?
"黑氣?我怎麽沒有看到?"
馮媛皺了皺眉說:"你是不是看錯了?我感受不到邪氣也就罷了,我還能連黑氣都看不到啊,你上一次遇黑風老鬼那次,我都看到你黑雲罩頂了,我也看出劉晚印堂發黑了,我還能看不到他額間有黑氣嗎?"
我肯定地點頭,我們已經走到柳琦俊的麵前了,我看得更真了,但由於柳琦俊就在我們麵前了,我也沒有辦法和馮媛細細解釋了,先應付這位不請自來的帥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