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死對頭
吃過早飯,我回學校上課。
說來可笑,學校開學大半個月了,我竟然沒有好好地上過一天課,幸好我念大四了,安排的課時沒有前三年得多,拉下的課程並不多。
進了教室,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書還沒有從背包裏拿出來,被學校安排暫時換了寢室的林紫湊到了我的身邊。
"小青,下個星期的校慶,你準備得怎麽樣了?"林紫一臉的哀愁,"我還是跳不會小四拍,也不知道邵紅是怎麽編出來的,太可惡了!"
什麽校慶?什麽小四拍?還有關邵紅那碧池什麽事?
在這裏,我必須要隆重介紹一下邵紅。
要說在我生命裏,我長久而穩定的敵人是誰?那一定逃脫不了邵紅這個碧池。
做為一個從小五講四美、祖國紅旗下長大的我,我很少用髒口來形容女性,邵紅是惟一一個,沒有之一。
我們兩個人的仇恨是從幼兒園就深深結下來的,這一路走來十多年,不隻小學、中學、高中都在一個學校,最後竟然連大學都擠到了一起,這孽緣也是沒誰了。
不同的是這所B大是邵紅自己報考的,而我是因為高考第一誌願沒錄取,第二誌願調到B大來的,又好倒黴地趕上調劑專業,就被分配到了這個男女比例過分不對稱的土木工程專業。
否則,國內大學上百個,我又不自虐,為什麽好死不死地考大學還要跟一個從小看不對眼、見麵就打的碧池擠一個學去呢。
而且我們在進入大學之後,沒有隨著遠離家鄉、我們又互為同鄉人本該互相照顧等諸多客觀因素改變主觀情緒越變越好起來,卻冤孽更深了。
這得從我們兩個念的專業說起。
我們土木工程專業這一屆一共八十六個學生,僅有六個女生,在這六個女生裏,我憑著還算看得過去的容貌力壓另外五個擠身成了係花。
對於這個結果,我是很意外的,不用別人說,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摘得的係花水分太大,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係花嘛,名頭說出去還是挺好聽的,我還真就沾沾自喜了一段時間,可是還沒等我高興上幾天,就有人往我頭上潑冷水了,這個給我潑冷水的就是我的冤孽邵紅。
與我所在的和尚廟專業不同,邵紅學的是文科藝術類,考上的是我們B大的播音主持專業。
我們B大的播音主持專業在全國都有名,能考上這個專業的學生,那真是非美則靚,一個比一個閃光點多,一個比一個的耀眼。
在我們高中學校,她興風作浪地好一頓作,也被評選為過我們高中的校花,自以為自己美成一朵花的邵紅,在這麽星光閃耀的地方,由於資本不夠豐厚一開始沒作起來,自然泯然於眾,十分不起眼了。
恰巧我又被選成了我們係的係花,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神經。在我們學校論壇登出來我們學校各係係花名單後,她就惡意滿滿地跟貼貼出了我上中學帶牙套的醜照,引起論壇一陣嘩然,害我差點失去了係花的名頭。
從小到大皆是如此,邵紅讓我出醜,我絕不會息事寧人,我以牙還牙,第二天我就把邵紅高中一張摳鼻照發到了貼子下麵,把邵紅氣得差點得了甲亢。
後續裏,我們自然少不了口水戰,不得不說在這場口水戰裏,肖瀟幫了我很大一個忙,她罵人的詞匯量之豐富,簡直讓我歎為觀止,邵紅和我們對罵了一個星期後,終於被我們罵得偃旗息鼓,暫時安分了幾天。
雖說邵紅後來也是妖蛾子不斷,但好在他們播音主持係自己就亂事破事超多,邵紅又是進取心極強的人,沒被評上係花已經夠打擊她的了,她怎麽能不用盡手腕往上爬呢。
這幾年來,邵紅也算是沒白費苦心,她雖然仍然沒有爬成係花,但她爬進了學生會,成了副會長,我卻是沒心沒肺,幾年嘻笑打鬧過來的,沒什麽建術。
聽到林紫提起邵紅,我立刻警覺起來,"什麽小四拍?"
"就是邵紅編的集體舞啊,"林紫見我一臉迷糊,想起我最近的上學狀況,給我解惑道:"校慶了,學生會建議咱們大四畢業生做一個集體活動,給母校獻上一份厚禮,邵紅就編了這個小四拍集體舞,要求每係出五名女生五名男生,咱們係一共就六名女生,你開學的時候請假,我們就隻能全員上了,哎,誰想到後來肖瀟……"
她說到後來,示意我的眼神,幾乎讓我打了一個見到黑風老妖時才會打的寒顫。
她那意思我明白,我們專業一共六名女生,之前是我有事,我沒參加,我回校了,肖瀟又出了意外去世了,就隻能我補上。
我就說邵紅是個碧池,我就覺得她的提議是針對我的,別人不知道我是舞癡音癡,她是我從幼兒園一路打過來的仇人,她能不知道嗎?
說什麽一個係報名五男五女就行,誰不知道我們工程係男多女少,數吧數吧一共就六個人,如果沒出這一串的意外,看起來還富餘一個,其實不然,我做為大眾親封的係花,在校慶這種大場合裏,全係女生都上的情況下,我委頓在後麵,我好意思嗎?這是邵紅用的陰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