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位於龍椅之上的南林蕭那眸子裏麵所充斥著的濃濃的暴怒比不得群臣少了多少,他看著跪在殿內正中央的南禦塵氣不打一處來。
“南禦塵,你口口聲聲的說布防圖丟失了,你可知是怎麽丟失的?”
南林蕭那如同冰窖一般的話語落了地之後,南禦塵沉默了片刻啟聲:“回父皇,是那厲無痕的派人偷偷的潛入塵王府偷走的。”
豈料,隨同著南禦塵一五一十的話語落了地的那一刻,後一刻那南林蕭突地猛得自龍椅之上站了起來。
他將擺放在龍案上的折子悉數的摔落在南禦塵的麵前,厲聲怒道:“厲無痕拿的?塵王,你可是知道這厲無痕一直以來對我萬盛都是虎視眈眈的?你如今讓布防圖被他盜了去,你可是想清楚你要怎麽承擔這個後果嗎?”
他淩厲的質問落了地之後,南禦塵認命一般的跪倒在地說道:“布防圖丟失是兒臣之罪過,兒臣願意接受父皇的一切處罰。”
南禦塵沒有絲毫的推脫自己罪責的意思讓南林蕭的心裏麵氣得差點吐血,他一雙滄桑的眸子看著南林蕭冷聲道:“你倒是承認的快,難道你不知道你這罪名可是禍及整個王府的嗎?”
南林蕭的此話一落,南禦塵唇角輕勾:“父皇,整個王府的人都是無辜的,所有責任理應由兒臣一人來擔……”
然而,南禦塵此話落了地之後,那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南禦景卻是在此時此刻走上了前來道:“父皇,兒臣最近查到一些有關於四弟的事情,請你容許兒臣回稟。”
聞言,那南林蕭頗是複雜而深沉的眸光牢牢的盯著那南禦景。
“太子,有什麽話便就說吧?用不著遮遮掩掩的?”南林蕭沉默了片刻便就收回了自己那夾雜著複雜的視線。
“父皇,兒臣查到四弟與清煙鎮的一係列所生的事情都脫不了幹係。
而且,兒臣也查到那朱知府的死也是四弟的人犯下的……”
聽著南禦景一字不落的敘述,那南林蕭的臉簡直就是黑到了極點。
他因為當年的事情素來的就討厭極了兄弟為了帝位而相奪相爭的事情,可是偏偏的這個南禦景似乎仿若就從來都不知曉自己的心思一般。
南禦景看著南林蕭的那一雙變得越的幽冷起來的眸子,心裏麵劃過一抹冷冷的笑意,看來,父皇已然的因為他的這些陳述而對南禦塵動了怒。
南禦景眼角冰冷的餘光悄然的撇了南禦塵一眼,南禦塵,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便就隻能怪你過往的幾次也不曾對我手下留情過!
“塵王,對於那太子的種種指責,你可是還有什麽要辯駁的?”
聞言,南禦塵整個人平靜的如同那死湖上不起絲毫波瀾的湖水一般淡淡的出聲道:“太子殿下,所說的一切。兒臣無法反駁,兒臣認罪!”
他堅定的話語落了地之後,南林蕭整個人的臉色驀地大變。
“來人啊,將塵王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隨同著南林蕭拍案而起的一句話語落了地之後,殿外便就走進來了幾個禦林軍正準備將其拖走的時候,南禦塵突然掙脫開來又跪倒在殿內。
“父皇,兒臣犯下種種大錯。死不足惜,但是,請你放過王妃……”
聽到此處,南林蕭卻是冷冷的說道:“方才朕不是已然同你講過了嗎?你犯下的過錯將會累及到整個王府……”
聽此,隻見那南禦塵卻是一臉的慌亂的模樣:“父皇,兒臣已經休妻了,還請你看在她的肚子裏麵懷著的是皇家的子嗣,不要為難她……”
這番話語裏麵夾雜著南禦塵濃鬱的懇求,這也是第二次南林蕭看到自己向來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兒子為了同一個女人而不斷的降低著自己的底線。
一次又一次的在眾人的麵前護著那女人……
“你還真的替那個女人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南林蕭不知是無奈還是諷刺的話語落了地之後,南禦塵淡然著一張臉道:“雖然,兒臣已經的對那秦悠然沒有任何的感情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肚子裏麵懷著的的確是兒臣的孩子……兒臣身為父親,理應保護她……”
隨同著南禦塵的話語落了地之後,南林蕭冷沉的話語也隨即的便就落了地:“塵王,你的罪過雖是滔天。但就如你所說,她懷的是皇家的子嗣,朕不會讓人為難她的。”
聽到了南林蕭承諾的南禦塵,他眸子裏麵是滿滿的感激:“兒臣,多謝父皇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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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然是在臨近中午時分的時候才緩緩的醒過來,當她醒過來的第一眼就是下意識的盯著南禦塵平日裏坐著的那個位置。
隻是她這一眼看去卻是並沒有南禦塵的人影,見此,秦悠然一雙澄澈的眸子裏麵劃過了一抹疑惑。
四爺,他還是沒有回來嗎?
難不成是被朝廷裏麵的事情給耽擱了,她記得昨天的時候四爺就是因為朝廷之事而將自己鎖在屋子裏麵關了整整將近一天的時間。
秦悠然輕輕的抬起了手揉了揉有些惺忪的雙眸,而後緩緩的起床,隻是當她側眸的時候卻是發現了一封信。
秦悠然看著那信封上麵的是她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的字跡了,這是南禦塵留下的……
秦悠然拿起了那封信卻是久久的不敢打開,她光潔而白皙的指腹輕輕的撫著那幾個字心裏麵恍然間卻是劃過了一抹不安的心緒來。
秦悠然就這樣的對著那封信足足的發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呆,須臾,最終還是打了開來。
隻是當映入秦悠然眼眸之中的大大的休書兩個字的時候,她有那麽一瞬間都已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才會出現如此的幻覺?
休書?
南禦塵怎麽會給她留下這樣的東西?
她一雙夾雜著朦朧水霧的眸子一字一句的將信上麵的內容所看到,隻覺得自己的心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扯一般的疼痛著。
她剛剛真的是沒有看錯嗎?
他說,他已經厭惡了,已經不想再與她在一起了……
既然如此,她還在留戀著什麽,離開不是很好嗎?
可是為什麽僅僅的隻是一想瑪離開這兩個字,心,就痛得仿若是快窒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