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柳靈素的心思
秦楓回到了白琴的家中，白琴還沒有回來，他坐在沙發上，仔細思考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辦？恰巧這時白琴來了電話：“喂，秦楓，我今天馬上就要出差走了，今天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你去哪裏？”秦楓問道。
“先去西部一趟，再去東部，具體回來的日期不確定，你要在家乖乖的，否則，小心我回來咬你。”最後一句話白琴十分低聲地說道。
這是兩人之間的秘密，白琴一旦高潮來臨的時候，總喜歡咬著秦楓的手臂，秦楓的小臂上出現的傷疤，基本都是這麽來的。
“哈哈，放心吧。你路上小心一點，阿力也跟著一塊兒去的吧。”秦楓問道。
“嗯，對了，還有季末也跟著過去，季末最近心情不大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去看看那個柳靈素吧，好像是因為她的事情。”白琴說道。
掛了電話，秦楓想起最近季末的表現，確實有點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神情總是有點落寞。季末可是個好人才，秦楓不能看著他這麽消沉下去。最近正在籌辦公司，正是用人的時候，而且怡琴集團也在風雨之秋，多一個人在白琴身邊，秦楓也能安心一分。
第二天一大早，秦楓就早早起來，先鍛煉了一會兒，之後吃了早點，買了點東西就往一個地址上走去。那個地址正是城中村。
城中村中現在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很多迷糊著眼的年輕人正匆匆地從各個樓道裏湧出來，那感覺就好像是大樓把他們吐出來了一樣，走在大街上，買兩個包子，一杯豆漿，邊走邊吃。城中村旁邊的公交站上，擠滿了候車的人群，當車子還沒進站的時候，人們已經把車門幾乎堵死。車門一開，人群像洪水一樣往裏麵擠，稍微慢一點，隻能無奈地看著卡在門口的人群歎息，等待下一趟車的到來。
秦楓從人群中擠過去，沿著街道慢慢尋找，這裏太亂了，又髒又亂，房間也很差。電線像蜘蛛網一樣盤旋著上空，幾乎任何地方都被蓋滿了樓房，樓房高高聳立，天空隻剩下街道的形狀。
轉悠了半天，秦楓也沒能找到地址上寫的地方。無奈之下，隻能去問旁邊賣東西的人，賣東西的說道：“不知道。”連個好臉色都沒給秦楓。
最終還是一位老大爺熱心，帶著秦楓走到樓道下麵，說道：“就這裏，你上去吧。”
秦楓千恩萬謝，老大爺擺手說不用，這才晃晃悠悠地離去。
秦楓感歎一番，上了樓，敲敲門，半晌還沒人回應，又敲了一段時間，終於有人開了門，一個滿臉疲憊，幾乎憔悴到枯萎的女孩子從防盜門後麵冒了出來，有氣無力地問道：“誰呀？”邊說邊抬頭一看，愣了一下，說道：“是你？”
說完這兩個字轉身就進了屋子，一把把門推上，秦楓無奈，隻能把手伸進防盜門中，抵住房門，說道：“我來看看你，你也不用這樣吧？”
那人說道：“不需要你來看，請走吧。”
秦楓說道：“好好，這樣吧，大清早的，我大老遠地趕過來，你給我口水喝喝吧。”
那人從門縫裏塞出來一塊錢，說道：“下去買著喝。”
“我想喝熱水。”秦楓說道。
兩人僵持了半天，最終還是裏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素素，是你的朋友吧，讓他進來吧。”
秦楓愣了一下，沒想到裏麵還有個老人。
柳靈素十分不情願地替秦楓開門，不忘警告秦楓：“我告訴你，喝完你就趕緊走。”
秦楓笑笑沒說話，進了屋子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不過他不知道這裏還有位老人，所以買的都是些女孩子愛吃的零食以及部分水果，給老人吃不大合適。柳靈素從熱水壺中倒出來一杯水，說道：“昨晚的，喝完趕緊走。”
秦楓接過來一口氣喝幹，之後說道：“那再說。”
接著秦楓就朝裏屋走去。
這是非常典型的城中村房間，房間十分小，在大廳裏放了一張床，是一張行軍床，鋪著軍綠色的被褥，一張桌子看來是用來吃飯的，除此之外，下腳的地方都難以找到。裏屋暗無天日，估計窗子被旁邊的大樓擋住了，城中村就是這樣的，大樓很多，密不透風的，一旦出現事故的話，很大程度上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柳靈素剛想阻攔，秦楓卻快了一步，已經走進去了。
裏麵一個衰老的女人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眼窩深深陷入其中，嘴唇幹裂，臉色蠟黃。見到秦楓走進來，極力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秦楓趕緊上前扶住，慌忙說道：“哎呦，沒事伯母，你就這樣就好，不用坐起來。”
“小夥子，快來坐，快來坐。”那女人無力地朝秦楓擺擺手，秦楓拉過來旁邊的凳子坐下。她又接著說道：“你是素素的朋友啊？我這女兒啊，性子別的很，經常跟人生氣。”
秦楓笑著說道：“哪裏，我是受人之托，來這裏看看你們。”
柳靈素的母親說道：“嗯，我們都很好，哎，隻是素素最近沒了工作，所以……家裏看著有點亂。”
豈止是亂啊，這裏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昏暗狹小，桌子凳子都是很久之前的，又老又破。秦楓時刻都在擔心屁股下的凳子會不會散架。
秦楓坐著跟阿姨說了一會兒話，被柳靈素拉了出來。兩人沒在房間中停留，直接去了外麵，在走道裏，秦楓說道：“你們還沒吃飯嗎？走走走，下去買點東西吃吃。”
柳靈素十分生氣，可又說不出來話，思索了一會兒，怒氣終於平息下來，秦楓笑道：“這才對嘛。”
帶著柳靈素下了樓，秦楓買了點補品，又買了兩份早餐，一箱牛奶，一箱王老吉，雞蛋糕什麽的，買了一大推，跟柳靈素提著上了樓。
柳靈素把東西放下之後，趕緊給母親喂飯。秦楓也在一旁幫著弄點水果什麽的，看著柳靈素的母親十分開心地吃著，秦楓也覺得十分高興。
柳靈素有把秦楓拉了出去，這次還沒說話，柳靈素就扭過身子哭了起來，看著顫抖的肩膀，秦楓並沒有上去安慰，而是說道：“哭吧，哭出來好很多。”
怎麽能不委屈？柳靈素原本是個老師，教繪畫的，繪畫上很有天賦，但在國內的繪畫環境並不好，要想出人頭地，需要花費很大的功夫，然而她最終功敗垂成，落到現在的地步，如果不是因為秦楓的到來，很可能他們今天已經吃不上飯。
在二十歲之前，柳靈素都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公主，之後也過著優渥的生活，淪落到這個田地，她要是還沒委屈，那可真是見鬼了。
哭了沒多久，柳靈素就停止住了，恢複了以往的高傲神色，說道：“謝謝你來看我們，不過也隻有這一次，下一次我不會再給你開門。”
秦楓停頓了片刻後說道：“其實不是我來看你，我是替季末來看你。”
柳靈素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害的我沒了工作，還要來看我笑話麽？”
雲霧會所是柳靈素唯一能夠找到的好工作，能夠維持他們的生活又能替母親看病。其他的工作柳靈素又不會做，唯一的這份合適的工作由被秦楓他們毀了。
秦楓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麽情況，那天確實有點魯莽，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替你們找個房子，你們先暫時住著，然後，我那邊現在正在籌備一家公司，需要人來幫忙。”
秦楓盡量說的很委婉，他知道柳靈素是個驕傲的人，不能說的太直白，怕柳靈素受不了刺激。
“謝謝了，不用。”柳靈素說道。
秦楓又說道：“季末很想你。”
柳靈素苦笑著，說道：“我有什麽值得想的？”
他們兩人都不知道柳靈素的真實經曆。柳靈素之前曾經結過婚，不過婚姻不幸，第三年上，老公有了外遇，聯合小三把家裏的東西全都倒騰空了，最後跟柳靈素鬧離婚，柳靈素不懂這些事情，十分痛快地簽了離婚協議，結果房子沒了，車子沒了，工作也丟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堅持了這麽久，柳靈素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秦楓看柳靈素在那若有所思，便直接打電話叫來搬家公司的人，同時又找了幾個護士，當然，這事要小魔頭出麵。柳靈素驚訝地看著秦楓。
秦楓說道：“哦，是這樣，這裏已經被我買下了，很快就要動遷了，我想著我父母有套房子，一直都空著沒人居住，你過去剛好幫我把家裏打掃打掃，不會壞得太快。今天天氣也有點熱，趁早搬過去，也不用受這種苦。”邊說邊用袖子誇張地擦擦汗，這裏確實有點熱，但是沒有這麽誇張。
柳靈素遲疑了半晌，最終她想起已經沒錢交房租，房子馬上就要到期，到時候能去哪呢？
搬家公司的人很快就過來了，叮叮咣咣開始往外搬東西，老太太還以為是強盜呢，秦楓趕忙過去解釋一下，說是自己空了一間房子，讓你們先過去幫忙看一下。
正在忙著搬家呢，上來一個少年，穿著一個連帽衫，腿上有點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看到有人在往外麵搬東西，趕緊加快幾步走上樓，沒見到人就扯著嗓門喊道：“姐！姐！這什麽人那？”
柳靈素從門口露出來一個小臉，低聲說道：“一一，這裏。”
秦楓也露出了腦袋，看見柳一一轉頭問道：“這你親弟弟啊？”
柳一一也愣住了，沒見過這個人呢，難道是姐姐的男朋友？不可能啊，沒聽姐姐說話。
慌忙從房門裏擠進去之後，柳一一扶扶眼鏡問道：“姐，這是幹嘛呢？”
“咱們搬家呢，你也跟著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