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驚嚇
伏寧心中暗恨，但也沒有想過要在這個時候，和朱能撕破臉皮。
再聯想起自己調查得到的消息，伏寧對付秦楓的心思，也就淡了許多。秦楓雖然來西京沒有多久，但得罪的人卻很是不少。伏寧大可以坐山觀虎鬥，讓風口堂的楊峰之流，在前麵衝鋒陷陣，等到關鍵時刻才跳出來給秦楓致命一擊。
有了這樣的考量，伏寧才選擇了偃旗息鼓。更別說，伏寧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一場針對秦楓的報複，就這麽無疾而終，連水花都沒有起一個。
秦楓對此，更是一無所知。
現在，秦楓正不慌不忙地，在和手下唯一的學員李明玉進行拆招。
不得不說，李明玉跟過這麽多教練，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打出來的招式，還是十分好看。再加上李明玉本來就長得不錯，就好像是在翩翩起舞，讓秦楓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當然，要說李明玉的花拳繡腿有多大殺傷力，秦楓自然也是不認可的。
秦楓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過，就已經擋下了李明玉大部分的攻擊，還有一些攻擊，更是直接落到了空處，秦楓連手都不用動，就這麽看著就行。
“住手。”秦楓輕喝了一聲。
經過這場讓人啼笑皆非的比試，秦楓對於李明玉的實力，有了一個完整的理解，也就用不著再多浪費時間。
李明玉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小圓臉變得紅撲撲的，額頭鬢角滿是汗水，連眼睛都險些被汗水給迷糊，但還是期待的看著秦楓，說道：“教練，我的實力怎麽樣？”
“你想我怎麽說？”秦楓淡然道。李明玉的實力不行，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隻要跟著秦楓練上一段時間，就可以得到提高。但要是李明玉連這樣的自知之明都沒有，那秦楓也未必會對她上心。
“什麽時候，你能夠讓我移動腳步，再來問我這個問題。”秦楓搖了搖頭，沒有把話說得太絕。
雖然秦楓沒有直說，但李明玉也聽出了秦楓語氣中的不屑，不禁有些愣神。此前，無論是武館中的教練，還是身邊人，都對自己的身手讚不絕口，原來這一切都是謊言。李明玉也在這個時候才發現，秦楓剛才竟然真的一步都沒有移動過。
“想明白沒有？”
秦楓的聲音在李明玉耳邊響起，說道，“要是沒有，那就先回去，什麽時候想明白再來。”
“教練，那我就先走了。”李明玉的確有些轉不過彎，聽到秦楓的話之後，還真的轉身就走。
對此，秦楓自然是喜聞樂見的。李明玉這麽回去，隻能有兩個結果，要麽受到刺激，再也不來洪流館。再不然，就是徹底認識到自身的實力不足，可以做到腳踏實地。
見到李明玉苦著出了洪流館，其他的教練和學員，看向秦楓的目光中，都有著許多不明意味。就連杜蛟，都很快跑了過來，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說了幾句實話。”秦楓沒有隱瞞。
杜蛟點點頭，沒有再問，而是說道：“要不要我再給你找兩個學員過來？”
“今天就算了，我等下還有事情去辦。”秦楓婉拒道。先別說，見到這一幕之後，別的學員可能有所誤會，就是從其他教練手中把學員給搶走，都是秦楓不願意做的事情。
杜蛟理解地在秦楓肩頭拍了拍，然後說道：“風口堂最近好像又冒頭了，你注意一點。”
風口堂！
秦楓忍不住輕笑起來，要不是他和杜蛟出手，把西城地下勢力的依仗給廢了，隻怕風口堂還不敢冒頭。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作繭自縛？
“不打緊，我正愁找不到他們。”秦楓反而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要是風口堂真的隱入暗處，想要打他們的主意，就要麻煩得多。
“有什麽行動，記得算我一份。”杜蛟躍躍欲試。上次他遭遇風口堂刀手的襲擊，這筆賬遲早都是要算的。
隨後，秦楓在洪流館的休息室中，好好睡了一覺。直到洪流館關門的時候，李明玉都沒有再出現。這讓秦楓覺得有些遺憾，但也沒有多想。
和杜蛟與牟平吃過飯之後，秦楓開著陳琦的跑車，朝著一味居趕了過去。牟平留在了洪流館中，並沒有跟過來。相信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牟平都隻能在洪流館活動。陳琦那裏，秦楓也打了一個招呼，讓他晚一些到白家別墅去把車取走。
陳琦到現在都沒有能恢複過來，說話都是有氣無力。好在，有金多齊陪著陳琦他們幾個，倒也不會出別的問題。
秦楓趕到一味居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而一味居，也已經熄燈關門。
“嗬！”
秦楓輕笑一聲，輕聲說道，“居然和我玩這套，真是有意思。”看方重的做派，分明是存了躲開秦楓的心思。又或者，方重是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讓秦楓知難而退。當然，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一味居也沒有長腳，根本跑不了。
要是秦楓願意，在這裏守著，總能見到方重。隻不過這樣一來，秦楓恐怕就不好意思和方重開口了。
方重雖然沒有在這裏，但秦楓仿佛聽到方重留下一句話，說道：“想要從我這裏得到消息，沒問題，你來找我啊！”想想也是，方重安靜地開著飯館，日進鬥金，被秦楓三天兩頭跑過來搗亂，他心裏的確應該有些怨氣。
而且，方重還是依足了規矩，給秦楓留下了一個暗示。一味居的門板上，方重畫了一個古怪符號。這個符號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好像是小孩塗鴉，但是秦楓卻十分清楚其中的意思，這是一個路標。
秦楓提著二十多萬現金下了車，鎖好車門之後，就朝著一條小巷鑽了進去。至於那個代表著路標符號指著的放心，秦楓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秦楓知道，要是沿著這個符號追尋，最後肯定能夠找到方重。
但是，這分明就是方重在戲耍自己，秦楓又怎麽可能上當呢？進了小巷之後，秦楓好像對這裏十分熟悉似的，腳步始終保持勻速，沒有絲毫的遲疑和躊躇。
不一會，秦楓就來到了一座毫不起眼的二層小樓後麵。
秦楓手腳並用，很快就爬到了二樓，從窗戶中鑽了進去，對著目瞪口呆的那個人打起了招呼：“方老板，別來無恙啊。”要說方重也是足夠狡猾，他住的地方居然沒有進行特殊布置，自然很容易讓人給忽略過去。
但是，遇到秦楓這樣，有著明確目標的人來說，方重這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方重正端著一碗麵，“呼哧呼哧”地吃著，還一邊看著電視劇，結果就見到秦楓從窗口冒了出來，頓時張大了口，嘴裏的麵條重新滑到了碗裏。饒是方重機智過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秦楓真要對方重動手，隻怕方重早已經死了幾十次。
“你、你怎麽上來的？”方重把手中的碗筷放下，結結巴巴地問道。
秦楓回頭望窗口看了一眼，笑著說道：“就從這裏爬上來的啊。”
“不是。”方重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我是問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在方重的計算中，秦楓最終也到不了這裏，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進行會麵。
秦楓恍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這個啊，很簡單，我跟著你回來的。”要不是方重自己帶路，秦楓隻怕還真沒有辦法找到這裏來。
“不可能。”方重斷然說道，“要是你真跟著我回來，我怎麽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到？”
對於方重的這個說法，秦楓也是比較認同。對他們這個的人來說，要真想把尾巴給甩掉，還是十分容易的。再不濟，也可以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
尤其是被秦楓找過麻煩之後，方重已經加了小心，自然不相信秦楓的說法。
“我又沒說是今天。”秦楓笑了起來，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方重點了點頭，說道：“記得。難道你想說，你是那天跟著我到這裏來的？”方重實在有些不相信，秦楓在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自己。
然而，秦楓卻承認道：“沒錯，就是那天。”說起來，秦楓也不是有意跟著方重，而是在附近四處閑逛的時候，恰好發現了喬裝之後的方重，一時好奇就跟了過來。
巧合這個事情，是誰都不想的，隻能怪方重運氣不好。
也正是這個原因，秦楓才沒有理會方重的指示，直接摸到了方重的老巢來。聽過秦楓的解釋之後，方重唏噓不已。
“閑扯了這麽多，我的問題，有答案了嗎？”秦楓很快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這些日子來，秦楓很是被人在暗地裏算計了幾次，卻始終不得要領。被動挨打，顯然不少秦楓的風格，自然要想辦法把這些人給揪出來。
“有一些，不多。”方重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能夠確定的，就隻有一個。”方重雖然有著自己的情報來源，但很多事情追查到一半，線索就全部中斷，根本沒有辦法繼續查下去。
盡管方重心中有所猜測，但也不願意誤導秦楓，隻說出了確證的消息：“鼓動商業區分局抓你進去的，是風青陽。”
“怎麽會是他？”
秦楓覺得有些詫異，在他的嫌疑人名單裏，風青陽可是十分靠後。
“這有著很多可能性，但你真想知道答案，還是去問風青陽自己。”方重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反正，事情是風青陽指使的，這一點明確無疑。
至於風青陽是看秦楓不順眼，要給秦楓一個教訓，或者是想借此機會，賣一個人情給秦楓，那就不是方重所能夠知曉的。
“沒了？”秦楓問道。
“沒了！”方重點頭。
秦楓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從包裏抓了十萬出來，放在方重麵前桌上。
“你去搶銀行了？”方重有些疑惑地問道。在他看來，秦楓去搶銀行，好像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樣。
秦楓無語地說道：“真要搶，我也會去搶一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