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似曾相識
“北疆國的太子長得很醜嗎?”
大公主問完便縮了縮脖子,往安辰身後躲了躲,一副懦弱的模樣。
安辰忍笑,自己這個大表妹去民間玩的時候,最喜歡用各種身份去遊曆。
大概除了青樓女子之外,就沒有大公主不敢假扮的。
甚至於大公主真的以自己的名義辦事,反倒是被人誤認為是騙子,差點出了事。
“莫非姑娘是如此膚淺之人,隻因北疆國太子的容貌不及在下,便想要在下入贅?”
安辰繃著臉,義正言辭的道:“還請姑娘莫要羞辱在下,即便在下所讀聖賢書不多,卻也知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饒是如今的北疆不再是泱泱大國,可姑娘家的矜持也應該在。姑娘今日莽撞之語,在下權當沒聽過,絕不會辱了姑娘名節!”
在安辰背後給他豎起大拇指,大公主的視線始終在少女身上,已經確定對方對安辰更加鍾意了。
北疆國的首富之女啊,這個身份的確配得上落魄的皇室太子。
北疆皇室從未停歇過想要奪回領土的心思,可惜現有的幾座城池產出太少,根本就養不起軍隊,自然會看重那些有能力的商人。
至於讓商女做太子妃會不會辱沒皇室,在複國前,北疆皇室會集體選擇忘記這一點,否則怎會允許一個商女比公主活的更尊貴呢?
“我表哥說的很對,姑娘你們北疆的民風可能和我們這裏不一樣。”
“雖然女子主動尋求幸福是沒錯的,可婚姻大事需要慎重對待,怎麽能嫁給一個毫不了解的男子呢?”
“我娘說女子固然能自食其力,可成親也是人生頭等大事,遇不到對的人還不如自己瀟灑一生,免得大家一起痛苦,甚至成仇!”
大公主說的極其認真,一雙大眼睛卻很是懵懂,叫人看了心頭一軟。
側首看著大公主的安辰,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果然他是在皇宮長大的,還是喜歡古靈精怪的大表妹,而不是被世俗所框架的那些女子,呆板無趣。
當然,如對麵這位北疆女子倒是不刻板,可她這不長腦子的衝動勁,還恩怨不分明,安辰心裏十分排斥。
“你們的意思是,隻要大家了解對方了,就可以成親了是嗎?”
少女聽話完全抓不住重點,隻聽她自己愛聽的。
大公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心裏卻連連翻白眼。
北疆首富怎麽把閨女養成這種缺心眼的地步?
難道說北疆首富的財產來源,都是上天恩賞的,也是個沒長腦子的?
不知道大公主在腹誹自己爺倆,少女高興的一揮手,命人把安辰和大公主手腕上的繩子解開,自信滿滿的道:“既然你們想要和我熟悉了再成親,那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隻要你們不想著逃跑,我就允許你們一定程度的自由。”
“記住了,別在本小姐麵前耍花樣,本小姐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被威脅的大公主再度翻白眼,這麽吹不覺得臉皮燒的慌嗎?
要不是路見不平,他們現在距離邊城更近了,哪裏會成為‘階下囚’啊!
“這裏都是你的人,我們能跑的了嗎?”
大公主小聲的嘀咕著,成功的讓少女露出得意的笑容。
畢竟男女有別,安辰又是少女看上的男子,自然不會允許他們住在一處。
哪怕是客棧中,也要兩人住在相對的方向,也是有牽製的意思,也不知道少女是真傻還是假傻。
路遇個男人就想娶回去當夫君,可在防範方麵又有些頭腦。
分別之際,大公主狀似不安的拉著安辰的衣袖,而安辰則是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
兩人的舉動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再正常不過,唯有他們彼此知道,這是在交換信號。
邊城這邊的柳芽還不知道閨女和外甥的事,否則非得扶額。
怎麽家裏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好好的玩樂不好嗎?非得要做點讓人心驚的大事?
“夫人不在嗎?”
照例來找虞雅聊天的柳芽,卻見丫鬟在收拾屋子,而虞雅並不在。
這個丫鬟自然是柳芽派來的女衛,照顧虞雅兼保護她的安危。
但虞雅畢竟不記得自己的過往,因此柳芽特意吩咐丫鬟要遵照虞雅的習慣來服侍,不可讓虞雅感覺到不適。
是以虞雅獨自在別院裏逛逛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也正是這份自在讓她能安心留在這裏,沒有急著回家去。
但柳芽不知道的是,虞雅之所以能安心住下,是因為那日遇見了老人,那陌生的背影讓她覺得很熟悉,且腦海裏時常會浮現一些讓她幸福或悲傷的畫麵。
隻是腦海裏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虞雅隻能感受到那些情感,卻沒有看清過人臉,連背影也是模糊的。
如今遇到了讓她認為認識的人,如何能不去驗證?
猶豫了幾日,虞雅才有勇氣來找老人,在她的教養中,私下裏見男人是不對的,哪怕對方是老人家也依舊不合適。
可失去的記憶,讓虞雅總覺得不安,心裏也好似缺了一角,她想要填平那份缺失。
“老人家,我是主人家的女客,那日在花廳曾見過您,覺得有些麵善,不知您可方便與我一敘?”
老人習慣了獨來獨往,除了有人來打掃屋子外,並不習慣有人在身邊,自是拒絕了柳芽給他安排小廝來服侍。
屋內並沒有聲音,虞雅蹙了蹙眉頭,以為屋裏沒人,或是對方在休息。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虞雅決定再試一次,哪怕是被拒絕了也在預料之中。
“我知道今日來訪很是冒昧,可我生了一場大病,過去的事都不記得了,唯有見到您的時候,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才會來打擾。”
“今日是虞雅的不是,沒有提前讓人給您遞帖子,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朝著門口的方向福了福身,虞雅等不到回應便準備離開。
可隨之屋內卻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驚的虞雅麵色蒼白,深埋的記憶像是要破土而出,疼的虞雅抱住腦袋慘叫出聲。